“人多力量大,遭遇此事的驾驶员便联合向酒店方施压,要求他们对这件诡异之事做出解释。酒店方自然担心事情闹大后影响生意,便找到了我。”
“你是道士?”我略带警惕的道。
他却摇摇头道:“如果我是道士,酒店绝不会找我办事,道理很简单。混江湖的人他们不敢找,而“道门圈子”的人如果请了不免动静太大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或许就会被竞争对手拿来大肆宣扬,来酒店消费的都是高端人士,这些人其实最相信运道命理,一旦被他们知道酒店闹了邪祟,对生意的影响可想而知,所以酒店出于保密的需要就会找我这样的办事,因为我们和大圈子互不搭理,消息就不会大范围泄露。
“我能理解为你的身份就是民间的巫师吗?”
“巫师其实还算是道门的势力,我们没什么明确的说法,也就是靠驱邪混口饭吃的那类。”
“我懂了。你继续说吧,后来遇到什么状况了。”
“接待我的人在一间办公室里取出了装着戒指的木匣子,匣子表面刻满了经文,打开后我就看到一根长着乌黑尖利指甲的皮肤呈暗绿色干瘪的断指,断指根处套着一个金戒指。戒指的表面上刻了字,我想凑上去看仔细究竟是什么字,没想到鼻子隐约闻到一股药水的气味,随后就人事不知了,结果再醒来后就浑身鼻青脸肿的躺在酒店后弄堂里。不远处的垃圾箱上瘫坐着接待我的人,心口刺着一把匕首。”
“匕首上全是你的指纹对吗?”
“这……你怎么知道的?”他惊讶的问道。
“电视里、书里不都那样吗,你这就是被人栽赃陷害了呗。”
“是的,我被人栽赃陷害了,现在我是杀人嫌疑犯,真是倒霉催的。”他愁眉苦脸道。
难怪这人有警察看管,不过这警察也确实够大意的,看着这么重要的罪犯,居然擅离职守了,他这是……
一念未必就听啪嗒一声,门病房的门关上了。
我是背对着病房门的,还以为是警察来了。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大夫推着装满药品的医疗用三层推车进了房间。
“我说了我没事儿,不需要吃药,给我擦点红花油就成了。”他皱着眉头道。
然而医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车子抵在门口,车子一边的把手顶住了门把手。如此一来门外的人就开不开门了。
这人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但我看到,心中暗道不好。悄悄抽出了水果刀。
“我说医生,你别给我吃药了,这点伤根本用不着上药。”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可不是给你送药的。”他冷冷道。
只见这名“医生”带着医帽,嘴巴带着口罩,一张脸罩的比忍者都严实,从这一点看就不正常,没有问诊的医生在工作时把自己裹成这样,他根本就不是医生。
刚有此念这人就从推车一层下抽出了装着消音器的手枪。
“你、你……”驱邪师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对不住了你这是陪葬。”说罢他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我。
我想也没想抬手朝他丢出了匕首。宏东私扛。
我有百分百的把握正中此人心脏,没想到的是他突然整个身体飞上空中,牢牢贴在病房的天花板上。
而匕首则从他身下穿过钉在了木头门上,他手中的枪也因为身体突然转变了方向,没有握住落在地下。
这种状况就好像天花板上突然产生了某种吸力,把这人给吸了上去,只见他呈“大”字型四肢摊开紧紧贴在天花板顶部,这人想要挣扎,但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顶住动弹不得,他的表情很痛苦,虽然他只露出一对眼珠子,但从眼神中我就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这时警察也赶了过来,他们不听敲击着病房的木门,我拉开抵住门把手的医疗器械车,两名警察手持手枪冲了进来可是看到这怪异的场景,两人楞了一下,随后有些手足无措的问道:“这、这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无法理解,上门阴没出手啊。
我正要去问驱邪师是怎么回事,就见他一脸无奈的望着吊在顶上的杀手,那表情很是奇怪。
随即鲜血居然从他嘴里透过口罩渗了出来。
“赶紧把人弄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警察收起了枪站在凳子上手忙脚乱的想要把贴在顶壁的人给弄下来,然而无论他们如何使力,贴在墙顶上的杀手纹丝不动。
到后来他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嘶嘶的抽气声,眼珠子里布满了血丝,一副脑充血的状态。
“快、快去叫医生。”一名警察道。
结果没等另一人行动,就听嘣的一声闷响,杀手的脑袋居然爆了。
那恐怖的场景我就不细说了,总之一间小小的病房瞬间变成了修罗场,没脑袋的尸体噗通一声落在地下。
“我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名警察受了刺激放声大吼道。
这件事和上门阴肯定没有关系,但也绝对不是人力所为,难道……
想到这儿我再度朝中年人望去,他对于杀手死亡的状态并不奇怪,只是表现的颇为无奈。
我立刻明白了一切。
但我也没声张,这事儿说过警察听出了让他们觉得我精神有毛病,起不到别的作用。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脑袋突然间就没了?”一名警察惊恐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就是过来串门的。”我装糊涂道。
“我也不知道,他想要杀了我们,然后突然间就飞到天花板上一动不动了。”中年人明显也是装糊涂道。
但这糊涂装的警察一点办法都没有,一切都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他们亲眼见到我们连手都没动,而杀手的脑袋就这么自己爆开了。
一切与我们似乎都没有关系。
“难道他是自己飞上去的?”警察继续问道。
“你们都看到了,这不是凭我嘴说的。”中年人继续撇清自己。
“真是见了鬼了。”警察皱眉道。
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情况来,死者是早被运走了,随后警方介入现场。
“警官,你们也看到了这都是怪事,包括李煜的死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受害者啊。”中年人苦着脸道。
“等一切调查清楚了你再说自己无辜。”一名警察道。
“唉,我真是倒霉,没来由的招惹这些是非。”他愁眉苦脸道。
“总有比你更倒霉的,李煜还死了呢。”警察连讥带讽道。
“我发誓,李煜的死绝对不是我干的,你们也调查了我的身份背景,知道我是干吗的,怎么可能干这种杀人的勾当呢?”
“先别急着撇清自己,人民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他撂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
很快那位深得警员爱戴的队长也来到了现场,见到我后他颇为诧异的道:“你不是有伤不能动吗?”
“我主要是骨裂,尚且没到骨折的程度。”
“哦,你真挺幸运的,如果没事儿就和我回局里一趟吧,你一个人身上有三件事得弄清楚。”
“成,我肯定会尽全力协助你们的。”
于是我和中年人被转移到了别的病房,说是一起养伤,其实就是被监管了,当然这也没错,我是绝对配合的。
后来我才知道擅离职守的那位就是后来没了脑袋的那位,这人可不是擅离职守,而是被人雇佣成了杀手。
新病房在医院最靠里的位置,外面又多加了三名警力监视并保护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