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怎么办?”
黄金标指着地上王占魁的尸体问道。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拖出去埋了!”
白翻译理所当然的答道。
别说王占魁是被三人冠以八路的身份打死的,哪怕就是承认了他特高课的身份,但他死都死了,就一文不值了。
活着的汉奸对鬼子是有用的,死掉的汉奸,哪怕再忠心,也一文不值。
黄金标出门叫来了两个警备队的伪军,张罗着把王占魁抬了出去。
几人又闲扯几句,诉说一下“兄弟情谊”,因为有黄金标在场,野尻也杵在里间呢,白翻译和李煜二人也不敢说些别的。
就在李煜打算回特高课把事情经过告诉老四他们的时候,黑藤又回来了。
二十分钟前。
黑藤捂着脸,让侦缉队的几条狗各回驻地,身边只带着贾贵,一路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地盘。
“太君,还疼啊?”贾贵凑上前,关切道。
“废话,你也不看看是谁打的,嘶……”黑藤轻轻佛摸着脸上的痛处,疼的呲牙咧嘴。
“这野尻太君下手也忒狠了点,一点儿分寸都没有,俗话说了,大狗不是还得看主人呢。”
“八嘎!”啪!
被说成了狗,本来就一肚子气的黑藤索性一巴掌抽在了贾贵脸上。
“嗨!”被抽一巴掌的贾贵一点不生气,把脸重新转回来,嘻嘻笑着,指着自己的脸拍马屁:“太君,您这嘴巴抽的就比他好,抽的这倍儿舒坦,声儿也脆!啪!您要不过瘾再抽一个?”
见他这幅癞皮狗的德行,黑藤心里的怒火立马下去了一半,被起手,踱了两步,无奈说道:“贾队长,我抽的再舒坦,也没有你拍的舒坦。”
“嘿嘿嘿。”
“野尻这个混蛋,真是不太讲理,生可忍孰不可忍!”
贾贵:“是不能忍,再抽您可就熟了!”
“还有黄金标这个狗东西,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贾贵:“是,他是够闹得!”
“最可恶的是,老九这个混蛋!竟然敢背叛我?与他们几个狼狈为奸?”一想到老九,黑藤就恨得咬牙切齿,野尻抽自己也就算了,上学的时候自己也没少抽野尻,权当他报仇了;白翻译和黄金标是跟着野尻的,与自己不对付倒也正常;可老九,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给他大洋,让他当课长,结果他竟然吃里扒外,与野尻狼狈为奸!
“看,我早说吧,老九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您还那么相信他。”贾贵嘟囔道。
“贾队长,”黑藤突然笑了起来,和蔼的拍了拍贾贵的肩膀:“果然,还是你对我最忠心。”
贾贵受宠若惊,“那是,我对您,那一向是忠心耿儿耿儿的!”
“是耿……算了。”
黑藤坐到椅子上:“贾队长,王占魁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不过,对鼎香楼,咱们还是要接着调查!还有老九,也要调查!”
“不是,还查……”
“查!”黑藤一口咬定:“蔡水根虽然没有嫌疑了,但还有孙友福和杨保禄呢?还有老九!贾队长,你派人盯紧老九的一举一动,哪怕他犯了一点点错误,也要立刻报告!”
“啊?哦!那我明白了!”
贾贵倒也不算蠢到家,对鼎香楼那是真的调查他们是不是八路,但对老九嘛,黑藤太君这明摆着就是打算找茬报复老九嘛!
“报告!”
就在这时,刚刚被撵回侦缉队的老六出现在门口。
“进来!”
“报告太君,我们刚刚得到情报,今天晚上,八路的区小队要在高庄开会。”老六鬼头鬼脑的报告道。
“哦?”黑藤一下子来了兴趣:“情报可靠?”
“绝对可靠,我敢拿我的脑袋担保。”老六打着包票。
“放屁,那不TM等于没担保嘛?你这脑袋能值几个钱呐!”贾贵却是不愿让身为副队长的老六抢了自己风头。
老六不轻不重的回敬了一句:“那,那我敢拿您的脑袋担保。”
“那还差不……你TM找死呢你!”
“真的可靠?”黑藤又问道。
老六发了毒誓:“真的可靠,要是有半句假话,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黑藤:“嗯?”
“天打雷劈!”“嗯?”
“千刀万剐!”“嗯?”
“出门遇见石青山!!!”
“嗯?嗯!”黑藤这才点头,相信了老六的话:“看来情报确实可靠!”
说完,黑藤抬脚就要往外走,贾贵赶紧跟了上去。
“太,太君,您这是干嘛去呀?”
“我去向野尻大佐报告!”黑藤忿忿的答道,提起野尻,尽管还是心里不痛快,但黑藤却谨记自己的职责。
“得,那这回您一个人去吧。”贾贵没傻到家,自己跟着去找抽吗?
李煜和黄金标刚跨出门槛,却与又转回来的黑藤打了个照面,二人只得再次返回野尻办公室。
“黑藤太君,您不是……”白翻译很纳闷,这黑藤刚挨完抽,还没半小时呢,这又回来?咋滴?嫌不过瘾?
黑藤冷哼一声:“哼!野尻大佐人呢?我有重要情报要向野尻大佐报告!”
“您等着,我这就给您叫去。”白翻译答应一声,走进里屋,既然黑藤乐意过来找骂玩,他还能拦着不成?
少顷,打着哈欠的野尻正川一瘸一拐的气呼呼的走出来,黑藤赶紧上前,趁着野尻还没发火,把自己得到的情报说了出来,然后迅速离开——再在野尻面前晃悠还得挨抽。
“よし、黄隊長は行動の準備をしている。張課長、この情報の正確性を調……”野尻命令完,再次回屋。
“不是,几个意思?他怎么走了?”黄金标疑问道。
白翻译:“太君命令,让黄队长你今晚带领警备队清剿高庄八路,并让张课长派人先去打探这个情报的准确性。”
黄金标有些傻眼:“不是,让我带队,合着皇军不去呗?”
“对!太君说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的TMD容易,那是八路的区小队!”
黄金标虽然不忿,但野尻的命令必须执行,嘴里骂骂咧咧嘟嘟囔囔的走了,李煜也离开司令部,快步赶回特高课。
院子里没人,屋里只有小张在,最后李煜是在茅厕找的老四的。
“老四,快,派人去高庄传信,伪军晚上会偷袭高庄!”
“啊?坏了!”
老四手一松,手里的草纸掉落在粪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