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胡善祥在小院安顿,李煜先去了一趟关押孙若微的院落。
这里除了有一名宫女照顾她,李煜并未安排人看守,这蠢女人倒也没蠢到家,知道自己的同伴和养父皆被锦衣卫抓做了把柄,也并不敢选择逃跑。
就待在这,给饭就吃,吃完了就咒骂。
骂李煜,现如今她早就得知了李煜的太孙身份,但那又如何?
朱棣她都敢刺得,还会惧一个太孙不成?
“看到你面色红润,精神头不错,我也就放心了。”李煜一把攥住孙若微的手臂,把她拉近到自己跟前。
“狗贼!”孙若微咬着银牙,瞪大双眼咒骂着。
“还有力气骂人,这是在宫里,你这暴脾气不好,得改。”李煜冷笑,松开她的手腕:“再骂一句,我现在就去锦衣卫诏狱取颗人头给你看,我想想啊,是徐滨呢,还是聂兴?”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不信,你再骂一句试试?”
这驯服烈马,一上来就不能温言细语,只会让烈马蹬鼻子上脸,得先让她知道皇家威严,知道惧,心有畏惧,行事才谨慎。
孙若微不敢赌,闭上嘴,把头转向一旁,不再看李煜。
“从今天起,教她宫里的规矩,三天考试一次。”李煜招来伺候孙若微的宫女吩咐道。
孙若微气呼呼的冷哼:“我才不要学什么狗屁规矩!”
“可以啊,随便你!”李煜一点都不生气:“反正三天考试一次,若是你学的不好,隔天,徐滨或聂兴的头颅就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卑鄙!”
“也不要虐待她,她若不学,那就随她便,只管报于我便是。”李煜没理她,而是对宫女吩咐道。
“是,太孙殿下,奴婢记下了。”
“忘了告诉你了,我去求过陛下了,爷爷承诺,若是建文肯出来,便赦免了诏狱里的你那些被人当成弃子的同伴,你便为他们祈祷吧。”
“你会有这么好心?”孙若微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爱信不信。”李煜懒得解释,起身忽然出手揉了揉孙若微的头发,叹息道:“你妹妹可比你懂事多了,哦,也比你漂亮!”
“蔓茵,蔓茵,你知道我妹妹在哪儿?”李煜话音刚落,孙若微彷佛疯魔一般,整个人扑上来,噗通一下跪倒在李煜脚跟前。
失散十年,孙若微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妹妹,也多次打探过妹妹的消息,可终究一无所获。如今竟然从太孙口中得知了妹妹的消息,孙若微彷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如获至宝。
“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蔓茵的消息。”
孙若微声音中带着哭腔,楚楚可怜的抬头哀求着。
我靠!李煜狠了狠心,“使劲”挣脱开来,真是看不得这个。
孙若微虽然比不上胡善祥漂亮,但颜值也很不错,看上去很阳光开朗,属于耐看型的,此时却可怜巴巴的跪着,眼眶里蓄满泪水,配上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情,直接能激起李煜心中的征服欲。
这匹胭脂烈马现在可碰不得!
“什么时候学会了规矩,我什么时候带你去见你妹妹!”
丢下一句话,李煜“落荒而逃”。
回了小院,连饮了两杯清茶,才把心中的邪火压下去;把胡善祥叫过来,李煜脑中却又不自觉得想起一些歪的。
摇了摇头,把脑海中那些不能播的东西摒弃,李煜带着胡善祥,去前殿寻到张妍。
“娘,求您两个事儿呗。”李煜嘻嘻哈哈的蹲在张妍腿边。
“说吧,我这儿忙着呢。”
张妍正拿着账本盘算着太子府的开销,越算越愁眉苦脸。
李煜迎亲的捶腿:“娘,爷爷许我练兵,缺个场地,咱们太子府在钟山那边的皇庄我看上了,想拿来暂用一时。”
“行,回头我让管事太监找你,用归用,但眼下快秋收了,你可别给耽搁了。”
皇庄事关太子府的进项,而且是最大的一笔进项;当然,堂堂太子府,也不止这一处皇庄,顺天、应天两府,山东江苏……基本上全国各地都有。
林林总总加起来有二十多万亩地吧。
看着是挺多,但收益是真不多。皇庄租子得比外面低,不然百姓要骂的;管事的是太监,太监这玩意儿能不抽点嘛;再加上天灾等不确定因素,每年的进项,不过十余万贯。算上太子府里的皇店,俸禄,陛下的打赏等,也刚好够每年开支,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没多少,算是过的比较拮据。
否则,堂堂太子妃,大明最尊贵的女人,没有之一,至于抠成这样?
“娘,等过俩月,我给您孝敬一大笔钱,让您也跟二婶似的,随手打赏就是一把金豆子。”
不过,对穿越者来说,搞钱真的不难,尤其是有权势的太孙。
“你呀,别逗为娘开心了。”张妍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手中继续噼里啪啦打着算盘。
李煜也不解释,反正到时候把钱孝敬上就行了;帮着老娘锤了几下腿,李煜一指胡善祥,又央求道:
“她,挺机灵的,性子也不错,胡尚仪家的丫头,就是小时候被儿子护住的那个,打小在宫里长起来的,知根知底的,让她跟在您身边,学学?”
至于学什么,李煜没明说,但张妍显然已经明白了儿子的意思。
跟在统领后宫母仪天下的太子妃身边能学什么?学如何做女官?那些东西,跟着胡尚仪学便是了,何必劳动太子妃?
张妍那可是一代贤后,别的不说,单看她把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多次受到老爷子夸奖,是老爷子最为看重的儿媳妇,这就可见一般了。
李煜让老娘亲自调教胡善祥,为的就是言传身教,将来自己的后宫之中不至于乱套。
“过来。”
李煜刚说完,张妍忽然停下了手里的算盘。
这事太大,她得先看看。
招招手,胡善祥乖巧的上前,跪下。
“站起来,慢慢转一圈。”
胡善祥不明所以,压根没听明白这娘俩在打什么哑谜,只能听从太子妃的吩咐,慢慢起身,原地旋转了一圈。
张妍是见过胡善祥的,胡尚仪每次来奏事,经常带着胡善祥过来,但这会儿张妍看胡善祥的眼神却不一样了。
那会儿胡善祥不过是宫中一名小小宫女,养母是女官中地位最高的尚仪,那又怎样?宫女还是宫女罢了,太子妃会在乎这些?
可现在她却是儿子中意的女子,说不定就是未来的儿媳妇了。张妍的目光自然是变了,用一种婆婆审视儿媳妇的眼光去观察。
“小模样生的清秀,这很好,宫中最忌狐媚子。”张妍念叨着,脸上带着笑。
老爹最喜欢狐媚子,前不久还纳了俩呢。李煜暗暗偷笑,老娘这话,前半句是在夸胡善祥,后半句,那就是在埋怨老爹了。
想来待会儿又是一顿数落。
“可读过书吗?”
“回太子妃的话,姑姑教过奴婢,奴婢在尚仪局也进过学,四书五经,列女传,女论语,仁孝皇后的内训,劝善书都曾熟读。”
皇宫不仅有二十四衙门,还有掌管宫女的六局一司,地位最高的是尚宫局,承担导引中宫的责任,主要负责管理文书,传达皇后或太后的懿旨,负责后宫各类庆典活动,尚宫一般由皇后身边的宫女担任。目前大明没有皇后,尚宫空设。
其次便是尚仪局了,负责教育女官,维护后宫礼乐制度等,除了这些,胡尚仪还协助太子妃张妍管理后宫,承担了实际上的尚宫职责。
“倒是个知书达理的。”张妍目光在胡善祥屁股上微微停留:“还不错,看上去能生儿子。”
民间传说,屁股大,好生养。
胡善祥脸颊腾的一下红了。
“娘您这是答应了?”
“嗯,”张妍点点头:“留下吧,回头娘安排把名帖,生辰八字送去礼部。”
“儿臣多谢母妃。”李煜正儿八经的行了个礼,起身对胡善祥交代道:“以后我在宫外行走时,你就跟在我娘身边,多看,多记,多学,少言,懂了?”
“是,奴婢记下了。”胡善祥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脸色燥的通红,到这会儿了她总算明白过来太孙殿下这是何意了!
胡善祥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并不甘于像姑姑那样平静的在宫中过一生,何况,小时候兵荒马乱中被太孙殿下救下之后,她便早就对太孙暗生情愫,如今时来运转,算得上得偿所愿,自然心中窃喜、激动。
但也牢记姑姑的教诲,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可得意忘形。
“以后不必自称奴婢。”
奴婢,那是宫女太监的自称,如今胡善祥的身份不一样了,算是太子妃许可的“秀女”,还是“半内定”的,只待走完流程,就是皇宫的主人了,已经够资格自称“妾”或“妾身”了。
一个自称的变化,地位上天差地别。
办完了这两桩事,李煜留下胡善祥在老娘身边学习,自己回了小院。
打发走伺候的宫人,李煜取来纸笔,开始奋笔疾书。
李煜所写的,正是临来此世界前,根据自己查阅的一些资料,参考的一些论文,汇总起来的一篇关于建文新政的奏本。
不过,奏本中,建文新政中一些好的方面,统统用春秋笔法一笔带过,重点放在建文新政的缺陷上,以及建文皇帝如何刻薄寡恩,苛待亲族,如何违背祖制,施暴行于天下等方面。
光说坏话还不行,李煜在奏本中还列举了各种数据作对比,使得奏本看上去可信度相当高。
奏本最后,李煜还站在太祖爷的角度,深刻分析了太祖爷若是泉下有知,知道朱允炆即位后是如此“倒行逆施”,会有如何反应。
总而言之,其中心思想便是,靖难之役,算不上是造反,是拨乱反正,是挽朱明天下于即倒,解天下万民于倒悬!
这是要上呈给老爷子看的,李煜打算用这个缓解一下老爷子的心病。
老爷子起兵干掉了朱允炆,年纪越大,心中越是愧疚,时常梦到太祖爷提着刀砍自己。
老爷子倒不是自觉愧对朱允炆,笑话,当年都被朱允炆逼到装疯卖傻,跑猪圈里吃猪食了,他会对朱允炆有内疚?他自觉对不起的是太祖爷,更是懿文太子!
一个是亲爹,一个是从小把他带大,亦父亦兄的大哥!
当然,内疚归内疚,老爷子下手可一点都不软,懿文太子一脉,朱允熥和朱允熞,以及朱允炆的儿子朱文圭,被关在凤阳高墙内,老五瓯宁王朱允熙为父守陵,前些年府邸发生火灾,被活活烧死。
一个郡王,府邸着火都逃不出来?这里面若说老爷子没动手脚,李煜第一个不信!
干了这么多对不起大哥的事儿,老爷子能不亏心做恶梦?
可没办法,李煜是燕王一脉,是既得利益者,当然要帮着老爷子说话。
这份奏本呈上去,想必老爷子内心的愧疚能缓解一些吧?
傍晚,李煜刚写完奏本,封装好,小鼻涕差人过来传言,金荣的两个干儿子被活活杖毙;紧接着,胡尚仪的请罪表送了过来,胡尚仪是个懂规矩的,利用太孙完成自己的小心思,自认犯了忌讳,已经去宫正司自领了十记廷杖,据说打的皮开肉绽,丢了半条命。
“秋实,去告诉胡善祥,让她去库里挑一些滋补品送去尚仪局,并告诉胡尚仪,这是太孙赏下的,下不为例。”
胡尚仪利用自己,李煜心中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念在她是胡善祥的养母,又是老娘身边的大总管,多年来兢兢业业,李煜本不欲和她计较,没想到胡尚仪如此识趣,倒是难得。
翌日上午。
一大早,李煜带着马三马四去了兵仗局,拿着老爷子给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兵仗局内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作为一个喜欢打仗的皇帝,朱棣麾下的兵仗局自然无时无刻不在打造兵器铠甲,随时准备下一场战争。
在掌印太监的带领下,李煜四处查看了一下,重点查看火铳的制造方法。
大明科技领先世界,兵仗局内各种原始的水力、蓄力、人力加工设备应有尽有,再加上一大批经验丰富的匠户。
甚至,李煜手里有钢管,有弹黄,有各种坚硬的合金刀具,足以满足打孔,切割,拉膛线等各项工作;有了这些原材料和工具,纵使是个初出茅庐的工匠,按照图纸加工,已经足够打造出李煜需要的燧发枪和子弹了。
李煜把燧发枪和米尼弹的图纸,以及两根无缝钢管交给兵仗局掌印太监,吩咐按图打造,制造好了立即通报,并命令此时严格保密,严禁外泄。
掌印太监惶恐的应下后,李煜正打算去兵仗局下辖的火药司查看一下大明火药的制造情况,或许能指点一下工匠们改进黑火药的最佳配比,把颗粒火药造出来,没承想,还没等出了兵仗局,便被老爹派来的太监拦住了。
老爹派人传话,一大早,老爷子又闹幺蛾子了,急等皇太孙过去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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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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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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