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惠儿约定好酒宴,我强忍着醉酒后的不适,拨通了李猛的电话号码。
将事情的经过,以及我准备邀请小惠儿进入源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给李猛听。
自从踏上这条江湖路,能让我李彦秋想要真心相处,当成兄弟的人不多。
江湖险恶,我有很多表面上的好兄弟,好朋友。
但真心兄弟,需要足够的眼缘,以及种种在我内心中,对的层层考验。
通过着些考验的人不多,李猛算其中一个。
至于小惠儿,他还不算,我们相处的时间少,但我愿意给他这个走进我内心深处的机会,剩下的,需要时间的考验,为人处事的过程。
小惠儿是一个性情的人,这一点,我很欣赏。
挂断李猛的电话,我浑身乏力的躺在床上,承受着酒精带来的副作用,辗转反侧,痛苦不堪。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滴酒不沾,一定要戒酒。
酒有什么好处,喝多的还伤身体,吐得翻天覆地,头晕目眩,不值当!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我昏昏沉沉的再次睡去。
这一觉,睡到昏天暗地。
再次睁开双眼时,窗外夕阳落下,晚霞仿若黑夜中的蜡,为昏暗的天际留下最后一抹微弱的光。
晃了晃脑袋,那种脑浆炸裂般的痛苦已经消失,除了睡眠过多,颈部酸痛,已经口干舌燥之外,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看了一眼钟表,时间显示下午四点二十三分。
约定的六点,在市里南江区附近有一个城边村,名为团结村。
团结村里有一家驴肉农家菜,我们约定的相见地点就在这里。
之所以选在这里,原因很简单。
肃静,隐秘。
源帮在江湖中,属于地下组织,神秘是我们的特性。
源帮三巨头的首次会面,自然要保证隐私安全。
洗了一个热水澡,将昨晚沾满酒气的衣物留在洗衣机内,换上一套新衣服,一切忙活完,已经将近五点。
叫上罗铮等弟兄,我们开车,赶往了团结村。
五点五十分,车停在团结村农家菜门口,我独自一人走下了车,罗铮等弟兄则被我留在了车里。
这种场合,不适合小弟参与,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太多。
走进提前预定好的包厢时,我发现,小惠儿和李猛都已经到了。
虽然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但包厢中的气氛,却是一片祥和,欢声笑语,没有一丝初见的尴尬。
小惠儿和李猛的性格都很开朗,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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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找准了一个话题,聊的也就多了。
“彦秋,你再不来,我和惠儿哥都要喝完回家了,哈哈哈哈。”刚进屋,李猛打趣的调侃,嫌我来的晚。
至于喝完回家,那是纯属扯淡。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却无一人动筷。
“爷们儿,这咋无精打采的,昨天晚上淹着了?”小惠儿同样开着我的玩笑。
他所谓的淹,是指酒喝多了,被酒灌醉。
“唉,别提了,差点淹死我,惠儿哥,我是真喝不过你,今天只小酌啊,难受一天。”
他们两个已经为我预备出餐位,在我的位置上,摆着一杯满瞒的白酒。
见到这杯酒,在我的脸上和心里,都出现了抗拒之色。
“哎呀妈呀,这谁到的酒,浮溜浮溜的。”
浮溜(酒水等液体,没过杯延。)形容倒的过于满。
“喝点吧,透透就好了。”小惠儿面带奇特笑意,看着架势,他今天这是还想给我灌醉的意思呀。
点了点头,没办法。
今天的饭局,我没办法不喝,因为我才是今晚的主事人。
“惠儿哥,猛哥,还用我互相介绍一下吗?”挤出一抹笑,我问道。
还没进门,就听到他们两个人聊得欢声笑语,不亦乐乎,我觉得,也没有介绍的必要了。
“还介绍个屁了,等你介绍黄花菜都凉了。”
这顿饭,并没有喝太多的酒。
两杯白酒,三瓶啤酒,还在我的承受范围。
饭局从傍晚六点,吃到八点半结束。
两个多小时内,我们只是单纯的聊天,组织这场饭局的原因,就是让小惠儿和李猛彼此熟悉一番。
显然,经过一顿饭的相处,两个人也以兄弟相论。
吃过饭,我们并没有散。
开着车,我们都有人驶向了江源村,也就是李猛那个小村庄的方向。
那里是源帮成立的地点,今天,源帮新添一员,该走了仪式要有。
所有弟兄都留在了村口。
我,李猛,小惠儿三人,驾驶车里,开到了河边的老房子。
走下车。
微凉的风,吹散我的酒意,让我神清气爽。
指着那个小房子,我冲小惠儿说道:“惠儿哥,看到那个房子没那就是源帮成立的地方!”
“哈哈哈哈,任哪个江湖大哥也想象不到,这么大的江湖势力组织,成立之初,居然在如此简陋之地。”
小惠儿哈哈大笑,迈开步伐,率先第一个,朝着小屋走去。
我们源帮成立之地,的确简陋。
其他的大帮派,都在高级会所,高级酒店,别墅,甚至是独有庙堂。
我们源帮的庙堂,就是这间破烂的茅屋,以及那尊书本大小的关公雕像。
“哎,彦秋,大猛,咱源帮的名字,该不会就取自这江源村吧。”
走在泥泞的沙石水路,小惠儿滔滔不绝的问着。
源帮的名字,与江源村无关,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嗯,这里的阳丹江的源头,也是我与彦秋江湖路的开始,所以,我们叫它源帮。”
李猛回答道。
准确的说,这里,不是我们江湖路的开始,因为在此之前,我们都在江湖上混里很多。
但这里,是我和李猛,江湖改革,踏上江湖大哥之路的开端。
“有意思,有意思。”
谈笑间,我们三人以及走到了茅屋门口。
‘咯吱’
拉开破旧的房门,我们三人依次走进房间内。
我走在最前端。
在这种荒凉已久的破屋,走在最前方的,往往都是最遭罪的。
我刚进门时,就被刮了一脸的蜘蛛网。
蓝色的月光,斜斜照耀而下,将关二爷的铜像,照的发亮。
用手掌,将铜像身上的浮灰擦掉。
拉开柜子,从中拿出九根香,每人三根,将其点燃。
“二爷在上,今日我源帮,新添兄弟,从今往后,我们三人结为异姓兄弟”
说了一大推的场面话,在关公面前,许下重诺。
从今往后,我们三人为生死兄弟,如有背信弃义,天打雷劈。
三鞠躬后,将手中的烟,插在铜炉上。
我拍了拍手上的浮灰,道:“以后咱们源帮,在我市,一定会打出一片响亮的名声,哈哈哈。”
左手搂住李猛,右手楼住小惠儿,我朝着门外走去。
李猛的动作,是有些迟疑的,不过被我半推半就的搂出了茅屋。
李猛的意思我懂。
他想将地窖的事情,告知给小惠儿,毕竟就在刚刚,我们在关公面前许了愿,摆了把子。
承诺兄弟之间,坦诚相待,无欺瞒,无背叛。
但在关公面前的话,不也只是场面话吗
说说而已!
同生共死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死了,其余两位也不会死的!
誓言,只是彼此心里的寄托,仅此而已。
而地窖中的枪,是实打实的重要物件。
这种东西,绝不可能现在交底给小惠儿。
相处再好,我们只不过是认识不久的兄弟,还没到掏心掏肺的时刻。
李猛被酒精和一时性情蒙了眼,但我不能不理智。
如果小惠儿值得深交,我们成为相濡以沫的兄弟,那么,地窖的事情,我自然会告知。
但现在,还远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