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立马作鸟兽散了。
“我想着我还得去送个汤。”
“对对对,我还要扫雪呢。”
“……”
浮胥冷哼,终于只有他和元修两个了,元修有些瑟瑟发抖,怎么感觉这个人比他们还可怕。
浮胥扯出一个自以为很好看的笑容,温温柔柔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改口道,“不对,不对,你有什么法号?”
元修睁着大眼睛:“元修,法号元修。”
浮胥忍住想捏元修圆嘟嘟脸颊的心思,把旁边放着的桃花糕递给他:“这是桃花糕,吃起来可香可甜了,你们小孩子都喜欢吃。”
元修低头看着白玉盘里摆的整整齐齐的还冒着些许热气儿的粉红色的桃花糕,软软糯糯,很是可爱,他舔了舔嘴唇,有些想吃。
浮胥道:“拿着啊,都是给你吃的。”
元修压下心底的渴望,道:“我不吃。”
浮胥小声道:“你师父在里面呢,他不知道。”
元修凝眸:“不行,我不吃。”
浮胥笑得更开心了,还想说什么,鹿灼就走了出来,咳嗽了几声,浮胥立马规矩了。
里头的人还在诊脉,外头说话说的越来越放肆了,鹿灼吩咐道:“你去准备好素斋。”
浮胥应下:“是。”他走之前还是对着元修做了一个鬼脸,元修不为所动。
鹿灼:“……”
都已经嫁人了,怎的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鹿灼摸了摸元修的脑袋,道:“你师傅还要些时候才能出来,他在里头也吃了些糕点垫了垫肚子,你师傅说,让你吃,但不能吃撑了,吃个三分垫垫便罢了。”
元修一听,确实是自己师傅能说出的话,规规矩矩的朝着鹿灼作了一揖才开始拿起桃花糕,细细的咬着,两颊被撑得鼓鼓的,更是可爱了。
鹿灼背着手,看着外头的天色,心里对顾安感激极了,如若没有她请来圣僧,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浮胥安排好了,外头玉儿也来了,浮胥连忙道:“圣僧真的被你们请来了,真是神了,现在墨芥圣僧就在府上,哥儿说改天再登门拜谢。”
玉儿没有插上话的机会,就只听到圣僧已经到了太傅府,她也以为是圣僧改变了主意,听了姐儿的话又来了,她很是高兴。
顾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些疑惑,方才还是一口拒绝,怎么会突然改变又来了?不过鹿灼的母亲能好就好了。
“玉儿,今儿多炒几盘菜。”
玉儿也为姐儿高兴,她知道,顾安很少对谁动心,鹿哥儿却是唯一一个,如今真是皆大欢喜。
而这个小小的误会连墨芥自己都不知道。
昭和道:“人送过去了?”
羌芜道:“是啊,那圣僧很好说话的。”
昭和想起那晚的事情,也很是好笑:“是,他向来很好说话,好了,等到明日,鹿哥儿定会更高兴的。”
宫内张灯结彩,宫人们脸上全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神色,最近上头的人都变得很大方,什么好东西都往下赏赐,她们也能过个肥年了。
苍梧宫的凤后也收到了帖子,他把帖子随意放到桌上,道:“今年还是不出去吧,你去找个东西贺君上新春之喜。”
“是。”
一夜宁静,除夕夜还剩几个时辰便到了。
墨芥这边,已经把鹿鸢的病暂时稳定了下来,今儿个,鹿鸢都能自己下床了,只是鹿灼还是拦着:“母亲,你还是先歇着,好好养着。”
鹿鸢看着孝顺的儿子,心里都是热热的:“好,对了,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顾大人,也不知她是如何才把圣僧请来的,圣僧这人医术高明,几十年过去了,长相都没有一丝改变,他可是个大人物啊。”
鹿灼道:“今儿我就去拜谢安姐儿,你好好待在府上,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来操心。”
墨芥和元修住在另外一个院子里,也没有听到他们母子两个说了些什么,他若知道,鹿灼把请他来的人弄错了,估计会立马翻脸走人。
扣扣扣——
“宫里来人了,宫里来人了。”
门房打开门,大喊。
鹿府沸腾了一下,能出来的人全部都出来了,鹿灼站在最前方,淡淡的看着羌芜:“羌芜姑姑。”
羌芜行了一礼:“哥儿,今儿夜里是除夕夜,这是请柬,还有御赐的衣裳,这可是君上亲自选的布料和样式,哥儿可不要辜负了君上的苦心。”
鹿灼神情还是比较淡漠,完全没有以前的羞涩和兴奋,羌芜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多说,兴许是照顾鹿大人给累着了。
浮胥拖着盘子,鹿灼的手摸着托盘上的衣服,偏正红色的复古红做成了衣袍,衣领、袍裾、袖子全都绞了金线绣着祥云野鹤,倒是费了心思,不过为什么她能在这样的事情上费心思,却不愿意雪中送炭?
鹿灼道:“先拿下去吧。”
浮胥点头:“是。”
墨芥和元修穿戴整齐来到鹿灼面前,墨芥道:“鹿施主,鹿大人的病基本已经稳定,我们也该告辞了,这是后面阶段的药方子,只要按时用药便可。”
鹿灼挽留道:“圣僧何不多留几日,正值除夕夜,你与我们一起过除夕,迎新春如何。”
墨芥道:“贫僧有约了。”
只这一句,鹿灼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圣僧慢走。”他看着他的背影,这位圣僧的性子……真的很奇怪。
元修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师傅,我们不多住几天么,今夜是除夕夜呢。”
墨芥道:“我们去皇宫。”
元修睁大了眸子:“皇宫?”他难以置信道,“师傅,你还认识皇宫里的人吗,好厉害!”
墨芥失笑:“怎么,认识皇宫里的人就厉害了?刚刚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
元修道:“是鹿太傅的儿子鹿哥儿。”
墨芥道:“他是当今女帝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他算不算宫里的人?”
元修嘴巴张得更大了:“好厉害。”
他以为鹿哥儿就是个在家里哪里也不怎么出去的那种哥儿,没想到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