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宋词在后面追着,还是追不上,没想到她们两个拖家带口的跑的还挺快。
徐婧真的是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一个劲儿的拖着谢长辞走,谢长辞也不说配不配合,就单纯的维持着一个动作。
街道上已经有许多人在赶路了,他们一个跑一个追的冲乱了人群,造成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小混乱。程岚道:“这样追也不是办法,宋大人,你从那边过去,包抄他们。”
宋词道:“方才我也让人去叫人过来了,早晚逮住他们。”
不过一会,徐婧和谢长辞就被包围了。
徐婧挡在谢长辞前面,道:“两位大人真是穷追不舍,草民虽说没有对国家做出什么贡献,但也绝对没有触犯过国家的律法,所以二位大人是否要对草民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程岚只想看清谢长辞的长相,道:“你若不跑我们就不会追,是你先跑的。”
徐婧道:“大人若是不追,草民自然不跑。”
程岚不管是歪着头还是正着头都看不太清楚徐婧背后的谢长辞到底长什么样子,当即喊了人去拉徐婧往旁边去些。
徐婧仿佛知道她要干什么,泣不成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草民扪心自问,什么错事也没做过,官爷就算拿人也要拿出证据来,才能让我们老百姓信服。”
她双眼通红:“如今一言不合就要抓人,以后岂不是好人也要被残害了。”
其他看热闹的百姓全都在指指点点。
“这些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不嘛,拿着咱们的税钱给她们发月例银子,老娘想想都寒心。”
“……”
程岚无奈道:“我只是想让你往旁边挪开些,你后面的那个男人都要被你一脚踩死了。”
程岚的这句话并不夸张,徐婧可是一直挡在谢长辞前面,谢长辞整只脚的脚面都在被踩着。
其他人看到确实是这样,当即眼观鼻,鼻观心的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徐婧有些愣神,仿佛不没想到程岚会这样说。
趁着她愣神的这会儿子功夫,将士一把拉过她,顺便把她控制住了,谢长辞的脸也就展露在程岚和宋词的面前。
谢长辞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依旧面冠如玉,宛若弱冠之年的男子,几乎就一眼,程岚和宋词立马确信了此人的身份。
谢长辞就是那来自琅琊谢家的谢长辞。
他活着,活得好好的。
程岚泪目:“辞哥儿,你还记得我吗?”
徐婧眼里带着恨意看向这边。
谢长辞点头:“岚姐儿。”
程岚擦了擦眼泪:“你真的还活着,你说这个……唉,辞哥儿,怎么也不传个消息。”
她话一说完,她自己就觉得有些不对了,想改口,谢长辞就说:“我早已不是谢家人,也不是……鹿家人,所以我又向谁传消息?”
夫嫁从妻,他出了谢家,谢家就不是他的家,他又被鹿鸢休弃,鹿家也不是他的家。
程岚自知失言,道:“想必你昨日夜里已经见过鹿哥儿了,他是你的孩子,你也救了他,所以我们才能顺藤摸瓜找到你。”
“辞哥儿,我们回去吧,鹿鸢她也想见见你。”
徐婧道:“十八年前,鹿鸢已经休了谢长辞,而我徐婧才是他的妻主,不知道大人想当着我这正主的面儿把我的夫郎往哪里引?”
程岚轻呵:“十八年前你使了什么手段你最清楚,小尚书,别以为你改头换面背井离乡就能把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全都一笔勾销。来人,押着徐婧,去往咸阳郡郡守大人住处。”
徐婧有些错愕,她的脸都成了这副样子了,她为什么还能认出自己来?
旁边站着的一直没说话的宋词闻言身子一顿,也跟着他们后面去了。
而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鹿哥儿的耳里。
浮云道:“哥儿,奴才备了一件厚一点的衣裳,这样穿着出去也不怕着凉。”
鹿哥儿有些兴奋,手和脚都在颤抖,上一次那么兴奋还是考上了探花的时候。
“浮云,我找到他了。”
不到南海边陲就找到他了。
浮云也高兴,她知道哥儿一直在找什么人,现在哥儿得偿所愿,她也真心为他高兴。
鹿灼跌跌撞撞的走着,偶尔笑着小跑,眼里反正一直都有光。
从小,他就没见过他的亲生父亲,如今他明面上的父亲也是个不管事的,上一回还直接被母亲关进了佛堂,许久未曾出来。
而这一回,他找到他了。
母亲,你也开心吧?
正进城昭和还有纪寒在茶馆里喝了杯茶,就看见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押着一个人往前面走。
许多百姓也在驻足观看。
昭和喝了一杯茶,道:“你瞧,那是不是程岚?”她指着左前方的那个人。
纪寒也看了一眼,不甚在意道:“是啊。”
昭和道:“她原来也来了这咸阳郡,不过依照她和鹿太傅的关系,来这里帮忙也无可厚非,看来我们赶巧了,刚好能把他们一起带走。”
鹿灼也赶来了,往旁边瞧了几眼才走进郡守府,后头还跟这个如花似玉的小丫鬟,至少在昭和眼里是这样的,昭和凤眼低垂,他倒是去哪都不乏追随者。
纪寒也看见了鹿灼,诧异道:“你不去追?”
昭和抬眸:“时机未到,等会吧。”
双亲相认,她也要给她们空间才是。
咸阳郡郡守郭芙看到那么两个大人物全都来了,人都吓傻了,忙的手不是手,腿不是腿,道:“国师大人,宋大人,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前些日子听守城军说宋大人过来了,我正想着过去迎接拜访您,可料事务繁忙,实在抽不出时间,这才耽搁了那么久。”
宋词淡淡道:“郭大人不必客气。”
程岚没注意到二人之间的交涉,直接道:“你们这里有个逃犯你们可清楚?”
郭芙陪笑道:“什么逃犯?”
程岚把徐婧推了出去:“十八年前的尚书一事想必不用我在多说,她逍遥法外了十八年,在你么咸阳郡的地界待了那么久,你们当真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