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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心渡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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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大漠血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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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三章:大漠血棺(二)

    那白日里生得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君,一把折扇轻摇,纤长的玉手抬起,叩响了朱楼。

    “漠娘,可有醉销魂,这儿的酒可不够烈呢,”鹤渡瞧着那门内的女子, 桃花眼微睨。

    染了酒意的眸子越发多了几分风流,他就那么看着,等着一个满意的答复。

    漠娘拢了拢肩上的狐狸毛,绒绒的软软的,她倚着门,漫不经心的摆弄着如墨的发丝。

    “公子若是瞧不上何必为难奴家,不过可惜了, 漠娘这儿可没什么醉销魂能让公子展颜。”

    她似乎有些懊恼,手轻轻抚上鹤渡的下颌。她的身量比鹤渡低了那么一点, 踮脚触碰的温柔,似乎让她心情愉悦起来。

    她的唇角弯了起来,玫瑰花的馨香透过那风,环绕在鹤渡的耳畔。他似乎被这馨香包裹着,缠绕着,眼神越发迷离。

    “公子,可是醉了?”漠娘妩媚的声音落下,裹了蜜的糖格外诱惑,那少年郎君眼底,涌动着她的一颦一笑。

    “莫娘,可愿与我同醉。”他温润的声音似乎是那月色,飘忽的不知归处。那女子笑了一下,“呵呵。”

    “公子,奴家有些醉了呢。”

    鹤渡伸手揉了揉头,他头晕目眩的厉害,那女子已然看不清样貌。可他心底的人越发清晰。

    “莫娘,你为何负约。”他心中千年的结, 总归到了结束的时候。若是不问, 他亦不肯沉沦在这镜花水月中。

    他的莫娘,负过他。

    昏暗的房间内,红烛锦绣,一身红衣的女子看着白衣清秀少年郎,欲杀人无形,却被一句话乱了心神。

    负约,她在哪里听过。漠娘手中红纱卷,眸光血亮,那如长剑扯出的罡风,正要将那榻上的少年置之死地。

    就在此时,那原本安静的少年,如鬼魅般出现在漠娘身后,他手中折扇打开,暗器纷飞。

    以灵力操控,将暗器凌冽发挥到极致。玉箫悬空,白衣少年手持玉箫,吹奏销魂曲。

    白日里酒馆的喧嚣是假象,夜里,这里便只剩荒凉。那些被尘封的过去无人敢窥探,也无人去揭开罪孽。

    曲调曲折哀婉,每一道音符如同利刃,在她心头辗转盘旋,遍体鳞伤。而漠娘,恍若不觉,她摘下发间的玫瑰花,墨发散落,风情万种。

    这般千娇百媚,一见倾心。

    嘴角的血渍,流露出诡异的红。那朵花动了,千层花瓣犹如离弦之箭,封堵音符的所有去路。两相对立,粉身碎骨。

    “想不到老板娘还是个不懂惜花的,如此残忍,难怪孤身大漠。”鹤渡受了不小的震荡,他体内气息不稳,对上她的时候,有些莫名的异样。

    “这么快便破了我的幻术,当真是小看了你。那就死吧,老娘最怕碍眼。”

    她说着,身上红雾涌动,那原本的红纱褪去,露出里面黑色的长裙,如暗夜的色泽,吞噬着无尽的生机。

    “你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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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渡不确定的开口,他原本只是为了查证此处,是否有血棺。没想到这酒馆里,倒是藏龙卧虎。

    “是又如何?你的死期,到了。”带着磅礴阴暗之力的红光,缠上了鹤渡。那玉箫还未来得及归位,便已经被魔气侵染,不能动弹。

    鹤渡揉了揉头,怎么惹上这么个麻烦,差点丢了本命。另一边,东风察觉到玉箫的异样,垂眸看着那被红雾缠绕的玉箫,神色冷了几分。

    原本打算,用鹤渡的美色,骗开结界。这下,麻烦了。

    他出了房门,伏魔伞自行飞到手中。隔壁房间里,魔气与灵气交织缠绕,打的难解难分。

    鹤渡还是落了下乘,他的伤势未愈,灵气虚弱至极。魔气得了空,那一缕红色直冲眉心而去,那里是鹤渡的灵气云集之所。

    鹤渡凝神对抗,他此刻万不可分心,要是让个女人斗败了,他一世英名便彻底毁了。

    千钧一发之际,那缕红雾被隔空斩断。金光凛冽,不可侵犯。伏魔伞张扬的展开十八骨羽翼,金色光芒乍现,那红雾似乎瑟缩了几分,折返了。

    鹤渡转头冲东风笑了下,他都做好丢人的准备了,妖与魔,天生的低人一等。

    那些魔满手血腥,招惹了阴暗之力,连心肺都跟着腐蚀,所以满腹恶念的他们才能更得心应手的运转魔力。

    抗衡正道。

    东风虽修为弱了些,可他那把好看秀气的伏魔伞,却并非摆设。十八根佛骨锻造锤炼,虽未生出灵,可已然非凡品。

    若是再经了千年,或许也是难得的天品灵器。

    此刻伏魔伞气场全开,不似平时依赖在东风身边,那秀气柔弱的样子,早已让人忘了它的攻击性。

    满庭佛光乍现,带着毁天灭地的动静,那老板娘面色有一丝丝裂开。她哪里想到,这次的猎物,如此难缠。

    以她半人半魔的修为,在伏魔伞火力全开的攻击下,毫无胜算。她眸光一转,桀桀的怪笑了起来,那发间不知何时又簪上了娇嫩的玫瑰花,似乎还在滴血。

    “滴答,滴答,”伴随着她的笑声,有什么诡异的声音突兀的出现。落在东风眼前的景色蓦地变换,入目是刺眼的红。

    环顾四周,早已不是那个老板娘的深闺。这里,除了阴暗,便是无声。

    黑压压的一片,他自信视物极好。可眼下似乎要颠覆他的认知了,这里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勉强依靠感知来辨别,空气中有股清新的味道,像是泥土。

    还有,沉香的味道。

    据说这种沉香,向来是用来镇压棺木邪祟的。此处有棺,东风的眸子蓦然冷了起来,看来传闻有时,并非虚言。

    他在黑暗中走了大约半刻,脚尖碰到了硬物。他踢了踢,顺便摇醒了玉佩里昏昏欲睡的鹤渡。

    刚刚想入眠的偷懒的鹤渡,“……”。

    带着慵懒的睡意,晃晃悠悠的出来,依旧是一袭白衣的绝色美人。

    “好深的怨气,你该不是挖了人家坟吧。”完全忽略刚刚看戏等着被救的少年郎君,此刻没有半点报恩的觉悟。

    反倒是怪自己被扰了好眠,毕竟他刚刚才受了惊吓。有些女人如花,亦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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