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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活的世界不可能是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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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康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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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天。

    墨欣桐和丁仪父母轮流照顾丁仪。

    同时,丁仪父母也知道了丁仪在外面租房的事情,只是简单责备丁仪一下后,便允许下来了。面对躺床的丁仪,两人一直流露悲伤的情绪。

    因为不能离开丁仪五十米外,墨欣桐三天都在病房中度过,白天陪在丁仪身边,晚上就睡在丁仪旁边的空床上。

    生活用品方面,丁仪父母帮忙从出租屋拿了出来。

    墨欣桐第一天没有换衣服,等到第二天丁仪醒来后,她陪同他上洗手间,才借这个机会,在医院的公共澡房简单清洗自己的身体来保持整洁,但没能认真清洗,身体始终带着淡淡的丁仪的残留血液腥味。

    班主任批准两人的病假。整整有一周的时间。时间不够可以再请。

    丁仪第一天吊葡萄糖补充营养,舌头一动不敢动,麻醉效果过后,舌头疼得厉害。第一天晚上,舌头的伤口是最疼,让他头冒冷汗,只能吃止痛药。

    这时候,墨欣桐总是以一种看死人的眼睛看他。

    “我活着呢。”他用口舌不清的话证明自己没死。

    丁仪本来以为至少要三四天才能拿嘴巴吃饭。但第二天他的疼痛感就骤减,可以吃流食。

    第四天时已经可以出院了。医院的事情全部弄妥当后,丁仪父母把两人送回出租屋,逗留一会,便离开了。

    墨欣桐一直跟在丁仪身边,三天没有好好睡觉的她脸容憔悴,原本润泽的头发干燥无光。

    回到自己家里后,她第一件事脱掉衣服,好好洗一个热水澡,然后把三天没洗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冲洗。

    热水洒下,落在充满沐浴露泡泡的皮肤上,她双手将湿头发别到腰后,肩膀松下,双手自由地垂在身体两侧,任由水珠从脸蛋滑落,顺着脖子慢慢漫游全身。

    她嘴唇红润起来,在水雾中,长长吐出一口气。

    丁仪目送自己的父母离开后,累坏地瘫到在自己家的客厅沙发上,和浴室里的墨欣桐近乎同步地长舒一口气。

    两人在傍晚见面。

    墨欣桐敲响丁仪的门口,丁仪开门。两人换上了除校服外的休闲服。墨欣桐身上散发沐浴露的味道,比丁仪的味道要浓上许多。

    “要去吃晚饭吗?”

    墨欣桐问丁仪。她上半身是宽松短袖,衣摆到大腿根,下半身是一条黑色的短裤,到膝盖的位置,两条小腿十分匀称白细。

    丁仪点点头。

    两人慢慢走到小区外边的广式小餐馆里,墨欣桐点了一份饭,丁仪点了一份粥。

    这时,丁仪还因为舌头的问题,说话有些口齿不清。

    “这三天你一次都没回家吗?”

    “疼的话就别说话了。”墨欣桐望着他。

    “不刻意去感受的话,已经不怎么痛了。”丁仪说。

    墨欣桐还是担心地望他,点点头,“我们还绑在一起。五十米的距离。我连医院都走不出来。”

    “真辛苦你了。”

    丁仪笑笑,不敢用力,嘴角微小幅度地上扬。

    “应该劳烦你父母才对。他们帮了我和你很多忙。而且,也特别谅解我。允许我陪在你身边。”

    “是吗?”丁仪喃喃一声。

    “嗯。但……我感觉你和你的父母不是很亲切?”

    墨欣桐把这几天的感觉说出来。因为她一直呆在丁仪身边,感觉他和那两人之间的对话并不多。

    “我不清楚。”丁仪摇摇头,“有话就说。没话就不说。我和他们两个的相处日常都是这样的。父母和子女的相处不都是这样的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父母也差不多。我都能”

    墨欣桐说着。两人讨论起自己的父母。

    丁仪第一次知道墨欣桐的家庭环境。她出生在一个商人家庭,家庭算是富裕,父亲在外很忙,很少时间陪她。母亲持家,是一个全职母亲。

    后来她父母离婚了。她跟了母亲,两人得到一大笔赡养费。母亲嫁给一个新的男人。

    “很多东西都模模糊糊的,感觉过太久,都忘了。”墨欣桐结束她的家庭分享。

    丁仪点点头,赞成这句话。确实,人能记住的记忆太少了。一年前的记忆他都记不得清楚。

    饭菜端了上来。

    白粥冒着腾腾热气。

    丁仪拿起勺子,一边吹凉,一边送进嘴巴。他想起墨欣桐在医院时,第一餐流食餐,她主动喂他的场景。

    “现在我父母知道我身边缠着一个女生了。”丁仪依然是那个半笑不笑的笑容,说。

    墨欣桐眼睛望丁仪一眼,一声不吭。

    “怎么样,我的饭菜如何?”

    老板又来重复那句话,摸着大肚皮。

    墨欣桐应付一声。

    “美味佳肴。”

    老板大笑起来。

    “那肯定的!”

    “一般般。”丁仪说,“粥太咸了。”

    老板笑着的脸慢慢收起来,张嘴又说起他当厨师的辉煌往事。

    两人赶紧吃完东西,回到小区里面。

    小区里面,十六栋居民楼前面的空地上,在墨欣桐倒地的地方,依然能模糊见到一些暗红色的痕迹。那是血液凝固风干后烙上去的。

    墨欣桐如今看见这熟悉的环境,全身就不由自主地起鸡皮疙瘩。仿佛回到那窒息的中午。晚风夹着阴冷的寒意裹住她全身,寒毛直立。

    丁仪在四处张望,想找那两个氧气瓶。墨欣桐扯了扯他的衣角。

    “走吧。先别管这个了。”

    丁仪望过去,发现墨欣桐的眼睛躲闪,眼皮低沉地垂着,眼睛无光。

    两人回到七楼,准备分开时,丁仪拦住墨欣桐。

    “我可以去你那里坐坐不,你阳台看日落正好。”

    墨欣桐稍稍一愣,敞开大门,两人走进去。

    但今天的傍晚并没有夕阳,橙红色的晚霞云层遮住即将落山的太阳,天上只剩下橘红色的没有形状的泛光,从阳台洒进客厅,将客厅一分为二。

    客厅只有沙发和一个小板凳可以坐人。沙发一米五的宽度,两人坐在一起时会产生肢体接触。

    一般他坐沙发,墨欣桐就坐小板凳;他坐小板凳,墨欣桐就坐沙发。

    丁仪把小板凳搬到沙发前,要坐下。

    墨欣桐让他坐到沙发上去。

    “你笨吗,有沙发不坐,坐这个小小的凳子。”

    丁仪坐到沙发上,墨欣桐还站着,低头安静地望他。

    丁仪往一旁挪位置,她在他旁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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