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时间,汴江格外热闹,而仙肴楼顾客越来越多,第一天便卖出将近三十两银子,保持状态只需不到十天时间就能回本。
将酒楼本钱赚回来。
后面全城人都知道比酒一事,反而给仙肴楼打响名头,几天内大量顾客,每天收入都创新高。
袁源还发话,蛇胆酒是汴江百年烈酒,绝对不会输给外来酒。
而弈世没有打嘴炮,如今窝在院子中,初始资金不够,他只简简单单弄了个小工坊,勉勉强强能维持酒楼需要。
“陈师傅,最近出酒量有没有改善?”弈世问一位老人。
他叫陈安波,是重金聘请来的酿酒老师傅,专门酿粗粮酒,弈世也将工坊交给他管理。
酿酒是种田资本,不能随随便便托付,他可查清过陈安波的品行。
“少爷真是神人也,竟能想出以火烧酒的法子,可惜老朽愚笨,没能改善。”陈安波摇摇头,指引着他前往工坊。
蒸馏装置十分简单,就化学课本上的冷凝装置。
先准备一口封闭的大鼎,下方烧火,在大鼎上方钻一个小孔,斜向下放一杆竹管。
竹管削薄方便传导温度,还要要事先改造一番,有前世冷凝管的功效,蒸馏时不断在管的外边浇井水就行。
古代井水和地窖都是特别冷的,水冷凝效果还不错。
“目前来看,一斤粮酒能出多少?”
“少爷,出酒不多,一斤粮酒最多只能出三两左右。”
弈世微微皱眉,三两,也就三分之一,太低了。
一斤十六两,在后秦一斤相当于600克,也就是说,一斤粮酒只能出200克的水帘仙酿。
这还只是第一轮蒸馏。
一斤酒就出一瓶罐装可乐的大小?
“陈师傅,晚上开工,把酒烧多几回,争取在赌约之前酿多点。”弈世当即改变策略,专门酿烈酒。
从赌约开始,使劲营销奢侈品,薅大地主的羊毛。
没有大规模生产线卖给平民能有几个钱。
月高悬于黑幕之上,群星点缀,夜色朦胧,看的弈世有些发怔。
人总喜欢在发呆的时候思考人生,他忽然想到,自己来到异世界有何追求?
种田当个小地主稳稳过一生?
不行,根据他现代人的眼光看,后秦撑不了多久就得GG咯,哪来的安稳。
种田赚钱,更像是玩游戏达成成就一样,只不过兼顾了生活所需,弈世思来想去,怎么也得追求前世未曾有过的事物。
那我前世还缺什么呢?
绞尽脑汁,他恍然大悟,前世母胎solo单身20余载!
没女朋友!
弈世忽然一愣,脑海中浮现一张美到令人窒息的面孔,她风华绝代、倾国倾城,一举一动皆是美。
美的连影子都带有一丝神韵。
秦穆琼......
与此同时,还有人正在汴江之上赏月。
秦穆琼呆愣抬头,她依稀记得失身那天月和星也是那般围成一团。
“嘶!怎么又想到他!烦人!”秦穆琼用力捏住酒杯,哼了一声。
咔的一下,瓷杯碎裂,吓得侍女连忙弯腰去捡。
她越想越乱,真就饱暖思淫欲,连女强人也是如此。
不知不觉,记忆翻滚,连带回想起昔日刻骨铭心的触感,秦穆琼下意识细细品味,竟有些回味无穷意犹未尽。
脸悄无声息红润,等侍女再端一杯茶上前,她才被水的热气打醒。
“我......我这是怎么了?”秦穆琼内心复杂,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夜的事情,自古看来,只要女人有一定的实力和地位便可让世俗无话可说。
历史上也有几位女帝,不都面首无数?我秦穆琼就一次......
“唉,不想也罢,但愿他......有点用。”
“殿下,信来了。”
“递上来。”
送信大概要两日时间,她想每天通过燕莺观察弈世动向。
信有两封,第二封著名一个“弈”字,秦穆琼微微颔首,将其放到一旁。
先看燕莺的信。
“不错,单凭一栋酒楼,一日之内赚二十余两,尚可。”秦穆琼点头,表示还算满意。
二十多两对她来说压根不算什么,眼前这杯茶的茶叶都不止二十两。
“如此看来,十日回本盈利,这水帘仙酿......”秦穆琼不仅想起弈世前几日经常找铁匠捣鼓一些东西,说是酿酒。
莫非是这酒?
秦穆琼也生起一股好奇,蛇胆酒她是喝过的,名副其实,汴江好酒。
“文?”秦穆琼再往下看,又是一愣。
他还会做文?区区一个乞儿能有文采?
下面是阿房宫赋手写,秦穆琼细细品读。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
开头一段朗朗上口,秦穆琼眉头舒展,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
她越读越心惊胆战,阿房宫赋有一点牛逼之处就是能把画面展现在读者脑海之中。
第一段读完,秦穆琼脑海中已然构建出阿房宫的宏伟。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何其雄伟壮观,皇宫也不过如此吧。”
再往下读,读到第二段,秦穆琼精致的面孔出现一抹惆怅。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
她读完脑中就几个字——荒淫无度。
她的爷爷,也就是上一任皇帝便是如此好色,若非后秦当时还有点钱给他挥霍,不然早就垮了。
“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秦穆琼读的可是背脊发凉,通过这几句,她仿佛看见了后秦各地起义连连,民怨滔天,揭竿而起直攻泰京。
后秦要亡!
读到最后一句“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她再也坐不住,将纸张收好,面色冷峻:“起身!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