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一声巴掌的脆响，卡尔倒在地上。一旁的弗斯只是冷眼看着，并没有阻止。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家里没有漂亮女人吗！”
花白短发的男人就是康德，即便身在家中，他依然穿着贴身的软甲，长剑挂在腰间。
康德是齐格瑞塔的领主，卡尔就是他唯一的孩子。
虽然对卡尔的要求很高，但是康德除了修炼方面的事情从没管教过卡尔，因此为了缓解修炼的压力，卡尔的私生活越来越糜烂，性格也逐渐扭曲。
“主子，少爷的事毕竟是小。”身旁的小胡子弗斯凝眉走上前来：“现今诺顿那条路咱家怕是无缘了。”
康德摆摆手：“你当星际协会真的把我们放在眼里？六大领里亲身过去的领主能有几个，无非走走过场。”
“可若是真有人交好了诺顿，我们不是慢了半拍。”弗斯依然心有顾虑。
如果不出这样一个事情，他们现在应该也是在和其他人一个起跑线上，哪怕有什么重要决策，他们也可以插上一嘴。
“哪会有什么改变。”康德笑笑，粗糙的脸皮上露出傲慢和阴狠。
“要是真有人想攀上协会这条大腿，那才好笑。”
他伸出手掌，在身前缓缓握拳：“目光短浅之人，谈何统领宇宙。”
康德转眼看向坐在地上不敢出声的卡尔：“当初艾丁摩尔家的小子是什么水平？”
弗斯走上前：“三重了。”
“三重…”康德走到卡尔身前，卡尔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你比他大三岁，你是多少重？”
“两…两…”卡尔根本不敢抬头，声音也颤颤巍巍，害怕到了极点：“两重…”
康德点点头：“艾丁摩尔家的小子是旷世之才，渴血仅仅学了十年就已经达到三重，你比不过他我不怪你。”
话音刚落卡尔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康德一脚就把他踹飞出去。
卡尔捂着肚子趴在地上，酸水不停吐在地上，却不敢发出一分一毫的喊叫。
“我这一脚和那日踢你的人相比，哪个厉害？”康德冷声问道。
“父…亲…父亲厉害…”卡尔哭丧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实话实说。”
卡尔身体一颤，低下头去：“那人…更…狠…”
康德点点头，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你比那个小子还多学了两年，我再给你一年时间，达不到三重就不要再姓齐格瑞塔了。”
走道里，弗斯默默的跟在康德身后：“主子，那那天的事，就这么算了？”
“你觉得诺克·艾丁摩尔为什么泄露自家得到无脸悬赏的消息？”
康德没有回答弗斯，反而问了一个完全不搭茬的问题。
弗斯皱着眉：“听说是手下人泄露出去的。”
“哈哈哈。”康德笑了两声：“艾丁摩尔家最让我佩服的就是治理，他家的下人是最不可能泄露机密的。”
“因为恐惧。”弗斯眼前一亮。
康德点头：“艾丁摩尔一家都是疯子，那诺克小子就是最疯的一个。他年幼的时候就杀了自己的母亲，逼退父亲，但我认为那时他的老子就被他干掉了。”
“怪不得一直没见到过上任领主了。”弗斯低声喃喃。
“他为何想让无脸悬赏的消息被人知道？”康德看了一眼弗斯。
“为了吸引人群。”
康德摇头：“我开始也是这么认为，艾丁摩尔太心急，一个领的人都被糟蹋完了，自然把目光转移到了外面的人身上。”
“但是我错了。”康德眯起眼睛：“无脸悬赏能吸引多少人？更何况里面也不乏想要抢夺悬赏的高手，效益低风险却很大。哪怕他有法阵也不应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那为什么？”弗斯疑惑问道。
“因为他隐瞒了更大的好处。”康德眼角一抽：“那个小子是我见过最疯的人，但心思却很缜密。如果他愿意做出这种事情，那就说明他能得到的好处绝不是你我看到的这么简单。”
“那个无脸悬赏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为什么迟迟不去交给协会反而留在自己手中，艾丁摩尔在拿他当诱饵！”
康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弗斯，压低声音朝他问道：“你觉得为什么艾丁摩尔这么早暴露泰坦？”
“自身难保，拼死一搏？”弗斯愣愣说道。
康德轻轻点头：“渴血三重，什么样的实力哪怕打不过，竟然连逃跑也做不到？”
弗斯好像也想到什么，头上渗出冷汗。
康德好像喃喃自语：“听说泰坦是被什么击败的？”
“光…”弗斯立马闭上嘴巴，瞪大眼睛看向康德：“主子，你是说…”
“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只有这样才能让疑点迎刃而解。”
康德看向弗斯：“诺克·艾丁摩尔比我们所有人都有种，的确是个疯子。他想借着蒙合吸引他的同伴，想用法阵对付那些光天使，谁都想要那长生不老的力量，但只有他真的伸出了手！”
康德忽然仰天长笑：“这不是令人高兴的事情吗！如同尘埃一般的生命真的爬向点亮它们的火种，哪怕被火焰吞噬，它也真正的耀眼了片刻。”
康德看向黑云覆盖的天空，眼中满是神往。
“那些人都知道法阵文字能够带来力量，却不知道这股力量到底有多强大。艾丁摩尔用法阵对付光天使，哪怕之后失败了，但也真的捉住了一个。”
“一个。”康德看向手中：“只要有一个，与宇宙同寿的秘密就尽在我手。”
康德一挥手臂：“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人，被洛织心公主救回来的那个小子，把他带过来。”
弗斯弯腰点头，朝后退去。
康德接着朝前走去，碎石堆砌的祭坛立在庭院当中。他看了祭坛一眼，方形的水槽里不断冒着暗红的水泡。
楼梯一路向下，幽红的光芒在底下亮着。
康德走到椭圆的玻璃器皿前，红色的水管从四处探出，连接着这个能够容纳四个人的培养皿中。
一个不着半缕的女子紧闭眼睛，静静浮在透明的液体中间。
康德伸手隔着玻璃抚摸她的脸庞。
“快了，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