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招叫什么?”
少年模样的兀尔德站在少年身前,他的身上已经有些狼狈。
击中兀尔德的少年没有说话,反而疑惑的摇摇头:“还不知道,我想叫它星剑,你觉得呢。”
“那你其它的样式都叫这个名字吗?”
“是啊,那我想想。”
……
微小的光芒像丝线一样流淌在落尘的身上,帮助着他一一修复着身上的伤口。
兀尔德还没反应过来,脑中的思绪已经混乱。
今天是什么日子?光一个圣所的智者诈尸还不够,竟然又出来一个早就死去的人。
兀尔德挥手振掉自己的铠甲,毕竟那只是随手制造出来的为了防止一些未知技能的临时铠甲。
他看向使用着自己战友招式的暗间成员,身上的杀气如同蒸汽翻腾起来。
“你从哪来学来的这个招式?”兀尔德冷冷的说道。
落尘看向气势几乎陡升到了极点的兀尔德,叹了口气。
“好久不见。”他淡淡的说。
话音未落,金色几何形的线条直直朝他飞来,落尘朝空中跃起,光矩扑了一空。
兀尔德身形快如一道闪电,携带着身后的流光飞到了落尘的身下。
他用力双手朝着落尘抬起,点点光芒像是雨点汇聚在他的手中,厚实的光柱猛地射向还在空中的落尘。
落尘手握蕴含着星辰之力的长剑向着光柱挥去,在这一瞬间,包含宇宙的剑身突然亮起吞没一切的白色光芒。
“星剑·灭却。”
耀眼的斩击和兀尔德的光柱撞到了一起,磅礴的气浪直接吹翻了泥石花草,也吹倒了远处观战的几人。
乔森怔怔的看着天空中不断撞击的人影,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他拦腰抱起趴在他身下的西泽,扫视了一眼周围,就想逃跑。
“乔森将军。”诺克脸上带着笑容:“你这是要去哪?同僚一场不帮我一下?”
乔森皱起眉头,本不想理他,但是诺克的下一句话让他停在了原地。
“我有能救回崔莎的办法。”
乔森定在原地,看了一眼自己断去的肩膀,再看看怀中的西泽。
“他说的是真的。”西泽眼中有些害怕,但还是期切着看向乔森。
他知道诺克·艾丁摩尔嘴中的崔莎就是自己的母亲,他虽然没见过,但他读过别人的记忆。
虽然模糊不清,但已经让他很是憧憬。
于是他看向乔森,这个一直以叔叔的身份待在自己身边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相信诺克所说的话。
只好和以前一样,依赖着乔森帮自己选择。
乔森看向西泽,小男孩漆黑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不说他,就连乔森,也是多么想念崔莎。
但是在看到诺克脸上扬起的笑容的时候,乔森打定了主意一定不能相信这帮视人命为草芥的人。
诺克是个疯子,即便没有那些领主的胁迫他也注定不会找到人性。
这样以杀人为乐的人所说的话真的能相信吗?
老领主将勒布雷交付到大哥和自己手上,不就是想和七领斗争到底吗
明明只要按照七领的决策,老领主一定能安享晚年,两个儿子也不会惨遭黑手。
宁死也要让信任的人接手自己的领土,这也是老领主为什么将勒布雷的姓氏赐给乔氏兄弟的原因。
可惜还是没能保护好他的女儿,崔莎,这对兄弟一同爱上的女孩。
在他们的面前选择了成为七领的祭品。
带回崔莎?别开玩笑了。
宇宙里就算真的有可以让死人复活的方法,也不会是你们这样的人手中的那种。
如果复活后的崔莎变得像你一样不人不鬼,那比杀了她还要痛苦万分!
他看向诺克·艾丁摩尔,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刚刚只是想到了逃跑。
他将西泽放到地上,仅剩的手臂突然粗壮了几分,筋肉如同山脉在他的皮肤下翻滚。
“你这样的人,就不该留在世上!”
乔森大喊一声,使出全力朝着被困住的诺克头颅轰去。
“就该这样。”诺克脸上绽放诡异的笑容。
只见被光矩困住的诺克突然张大了嘴巴,一根尖刺从他的喉咙冒出,像是昆虫的犄角。
他扭动头颅,嘴中的尖刺正好对在乔森打来的拳头上。
看似坚不可摧的拳头在碰到尖刺的瞬间就被击穿,一只墨绿色的虫子从诺克的喉咙里爬出,迅速的钻进了乔森的手中。
“什么!”乔森大惊,下意识就要自断手臂,可是他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哪里还有办法扯断自己的手臂。
正在想着方法时,虫子已经划破他的血肉钻到了乔森的肩膀处。
乔森面色惨白的看向一旁已经傻了的西泽。
“跑,孩子,快跑。”
西泽看着眼前已经束手无策的乔森,脸上满是惊恐和慌张。
他一直在偷听乔森内心的抉择,丝毫没有注意诺克心中的诡计,如果他早点发现,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跑啊!”乔森大喊,眼泪溃堤一般从眼中流出。
他一脚褚踹在西泽的身上,哭着咆哮道:“跑啊!”
可西泽还是傻傻的看着,被踢了一脚也没有反应。
乔森看着西泽,早在襁褓时的模样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时还有大哥,还有崔莎,一切都很美好。
乔森转身朝着大战中的兀尔德和落尘冲去,一边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艾丁摩尔家的!我看看你命是不是真的这么大!”
西泽看向冲进风暴中的背影,最后的记忆浮现在自己脑中。
“莎,名字取了吗?”乔森抱着一个新生的孩子,身旁站着面带微笑的乔什。
他的面前,躺着一个衣着宽松白袍的女人,她有着墨黑油亮的眼睛。
尽管脸色苍白,却还是撑起身体接过了乔森手上的婴儿。
“你的孩子,你来定。”
乔森羞臊的抓着脑门,脸上浮现红晕:“西泽,怎么样?”
西泽看着尘土的风暴将乔森卷起到空中,渺小的人影转瞬就消散在那棕黑的旋涡之中。
他悲戚的大喊:“父亲——”
可是他的声音那么渺小,被风声掩盖的一丝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