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维斯,这就是你的未婚妻,也是你将来的妻子,朱竹云,去,认识一下吧。”
一旁的紫袍老者推了推身边的戴维斯,发出呵呵轻笑。
戴维斯一双虎目带着审视的神色轻扫朱竹云全身,尤其是集中在胸口与腰臀的位置后,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满意之色。
朱竹云,好一个朱竹云,我在宫中就曾听闻过朱家大小姐的貌美,没想到她的身材还不逊色于成熟女人,倒是比他平时玩的女人更胜一筹啊。
而最边上的戴沐白,在听闻紫袍老者一口夸赞戴维斯英俊潇洒,一口对着神色有些惊慌的朱竹云赞美有加后,神情变得无比落寞,原本有些昂扬的头颅,更是不知不觉间低落下来。
“未...未婚夫?”朱竹云宛如惊慌的小鹿一般有些失措,没错,她是偷偷看了几眼戴维斯,但那是欣赏帅哥,不代表她犯花痴想要送到人跟前暖床啊,这样就把她的人生大事给钦定了?
朱志文没有理会自家丫头的失态,反而是抿了一口茶后,将此次继承家族资格所需要做的严酷对赌一五一十公布了出来。
戴维斯与朱竹云结为连理,戴沐白和朱竹清签订婚契,从各方各面选拔出家族的继承人。
从各方各面的角度出发,包括但不限于,自身实力,势力支持,礼仪体态,治理一方等等。
其中,自身实力是最重要的,因为不强就无法服众,每一任星罗帝国皇帝在四十岁之际几乎都能够成为封号斗罗,其中自然有伤及未来潜力的秘术在内,但只有自身实力越强,资格才越硬,毕竟自己实力太差的话,靠秘术也登不上封号之位,名不正言不顺。
之后则是势力支持,没有一任皇帝是孤家寡人的,朱家当然是会支持皇帝候选人,但是也只支持皇帝,能够得到各大城主、大贵族小贵族的支持,通过利益交换来扩大自身作为皇帝继承人的影响力,是极为重要的考核。
而礼仪体态属于从小正规培养,算是加分项,但不是刚需项。
治理一方则是考验作为一个皇帝,你是否具备着治理一国的能力,能不能维持帝国正常运转,是否具备着铁血手腕,能否在错综复杂的地方关系、人脉之中梳理出一条得到民众支持认可的正确道路,都是相当考验能力的关键考核。
其余的考核则是各种加分项,例如自身亲信掌控的资源啊,过人的外貌条件啊,乃至于在其他帝国策反某某城主,必要时候能够令对方倒戈卸甲,以礼来降,都是奇怪的考核。
但核心是不变的,那就是自身实力。
而没有完成考核的,死。
很简单,很清晰直白的一个字,死。
当这个词从朱志文口中念出时,原本有些活泼的朱竹云,当场愣住了,仿佛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仿佛是听错了什么。
可是随着朱竹云看向父亲,看到他那冷漠中带着肃杀的神情后,娇躯都在微微地颤抖。
死?
朱竹清仿佛就像是一个幽灵,一个外人,静静看着朱竹云的神色变换,从震惊,瞳孔扩大,不可置信。
到嘴唇颤抖,大脑空白一片,手臂抖动,手掌死死捏着衣角,关节捏至发青发白。
直到最后,朱竹云两行清泪流下,浑身松软,似乎是确认这就是现实后,更是不敢再看朱竹清一眼。
朱竹清将这些全都看在眼里,心如刀割,宛如再一次经历了儿时的一幕。
可是,姐姐,在大家眼里,在所有人眼里,你才是胜利者。朱竹清在心中微微对着朱竹云说。
大厅之中,气氛有些寂静。
上方的三位长老也是被朱志文的话震了震,不过片刻之后,他们望向朱竹清的目光中,已经多出了一抹怜惜与哀叹。
可惜了竹清这丫头,要怪,就怪自己命不好吧,如果你晚生个几年,或许你就避开这次的继承人考核,而是换成了别人了。
但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很快,那些族老,朱家年轻子弟,那些家族中大多数产业的话事人,在见证了继承人的考核开始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朱竹清那娇小的身躯上。
一些年轻一辈的少年少女并不知晓继承人考核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在向旁边的父母长辈打听了一下后,他们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一些带着恶意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大厅中央的小朱竹清。
“嘿嘿,小时候就长得那么漂亮,长大了就是个勾人的狐狸精,好死!”有恶毒女性心想。
“这小丫头的美人胚子还没长开就让我食指大动,这要是长成朱竹云那年纪,岂不是星罗第一美人?但可惜了,她都活不到这时候。”
有色胚大感可惜,只不过他可惜的是自己没玩到这样的美女,就要看她香消玉殒。
“朱竹清能不能死的快点啊?我和朱竹云关系挺好的,她要是早点当皇后的话,或许我的产业还能做大做强,我有皇后撑腰,山口城的紫藤商会怎么干得过我啊。”平时一个很和蔼的大哥哥,此时腐烂的内心深处在轰鸣咆哮。
“朱竹清没有可能和她姐姐掰腕子,以后是必死的,看来给她的修炼供给可以减一半出去给其他有潜力的族人了,朱竹云的翻三倍,毕竟是皇后,以后可要好好侍候她。”
有长老摸着胡须思索,浑浊的老眼看向朱竹清,宛若看向死人,如果不是对方现在还是二小姐,他甚至一点资源都不想浪费。
每个人的窃窃私语仿佛汇聚成了一句句恶毒的句子,萦绕在大厅上空,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宛如豺狼般凶狠,似乎朱竹清的死,会为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更阳光的未来。
死的越快越好。
明明是秋风送爽的季节,可是那一道道从人内心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恶意却犹如刺骨冰寒一般令朱竹清浑身颤抖。
她觉醒武魂之前,生活美好。
可六岁之后,一切都变了,变得不详,变得可怕,变得陌生,无论是爹,娘,还是姐姐,所有人都认为她必死,那股子看待死人的做法与眼神,令她几欲作呕。
不过好在她逃出了这个家,不用再承受这样的折磨。
朱竹清的情绪逐渐有些激动起来,明知道这里就是幻境,就是梦乡,她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她说的每一句话,现实中的人都听不到,可是,她就是想宣泄自己的情感!
“我有疑问,为什么我必须死。”小朱竹清的声音颤抖而又坚定,在大厅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