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光芒透过窗户一闪一现,夜色之下显得越发的神秘诡异。
怨灵虽然是集天下恶念而生,却也是生在山林汲取天地灵气的存在,捕获的怨灵渡以灵力炼化之后能够得到灵髓丹。
这丹药有奇特的治愈疗伤之效,尤其是对于怨灵造成的伤口,更是能够起到立刻恢复的作用。
可炼化怨灵的本事,哪怕在五洲大陆也只有锁灵阁能够掌握,更别说是这里了。
锁灵阁的炼化术不光能够炼化怨灵,甚至连凶狠的上古凶兽都能够束缚。
也因此锁灵阁能够在五洲大陆稳居高位,成为管理灵界的那只手。
这世界的法则自然,如果出现了一个行业,慢慢的也就会衍生出一套体系来,自然而然就形成了一个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自成体系。
在灵医赶到之前,穆浅渡给的灵髓丹已经将云载淳身上的伤给治好了。
方奇着急的上前查看云载淳的情况,在确认了床上的人完好之后,他紧绷的弦也终于放开了。
“先生这是好了吗?”
穆浅往后落座,给自己倒了杯水,“伤是治好了,可他体内的毒还没解开。”
鵕鸟的爪子有毒,灵髓丹能够抵消一半的毒素,可不能完全根治,不过这一半的毒素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毒素。”方奇听了这话更加担心了,“二小姐有没有办法呢?”
穆浅倒是知道几个解妖灵毒素的方子,不过寻药炼药都是需要时间的,而且这药材挺难找的。
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
床上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云载淳瞳孔涣散了片刻之后恢复了正常。
“先生您醒了。”方奇激动的上前。
云载淳偏头就看到了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低头喝水的穆浅。
“是二小姐救了您。”方奇解释道。
云载淳挣扎着被方奇扶坐起来,感觉到身体内涌动的灵气之后,云载淳苍白的唇瓣挤出了一抹笑容。
“你到藏书阁的时候,我便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灵脉觉醒,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如果并非灵者,是看不见藏书阁上设的术法的。
“你体内还有一半的毒素未能清除,短时间内最好不要大动灵力,找大夫看看是不是能够根治。”穆浅说完这话起身。
云载淳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人,“你不打算问问我是怎么受的伤吗?”
穆浅回头,她对别人的事情没那么感兴趣。
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随时开口。”
穆浅只丢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毕竟是慕浅的哥哥,她在这个身体里,就不能什么都不管不顾的。
“父母双方都是灵者的孩子,在继承血脉之后,灵力也会比普通人更强大,我记得二婶当初也是十分出色的灵者,甚至进了束灵处。”云载淳感叹道。
“可是先生,二小姐真的很厉害。”
能够化解怨灵的伤害给先生治好伤,这样浑厚的灵力已经不光只是能够从血脉继承而来的了。
云载淳闭上眼,手掌浅浅的运用灵气,试图一点一点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
可刚刚开始一会儿,他额头上的汗便越来越多,最终一口血吐了出来。
“先生,我还是去请二小姐帮忙吧!”
云载淳一把拽住了方奇的手将人控制住,“不行,浅浅的事情必须守口如瓶,任何人都不能说。”
尤其在这里。
方奇一头雾水的看着云载淳,云家出现了像二小姐这样天赋异禀的灵者,难道不该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云载淳垂眸,南洲大陆,已经很多年未曾出现过高阶灵者了。
如果浅浅真的是,那会引起不小的争端。
穆浅从云载淳的浮云院出来之后沿着长廊继续寻找自己住的地方,身后很快追上来一名佣人。
“大少爷说二小姐肯定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让我带您回去。”
穆浅跟着佣人往她住的听风阁去,云家三兄妹住的地方距离的也都不远,她和云载淳的浮云院也就是隔了两个人工湖而已。
“到了。”
佣人从一旁的小路离开。
穆浅打着哈欠跨了进去,她不太习惯身边跟着人照顾,所以和老爷子提了要求。
除了早上和晚上打扫的时间,这里都不会有人出入,入夜之后也会有专门的人进入这里将小厅的灯打开。
玻璃门从两侧拉开,穆浅一晃眼就看到了坐在最中间沙发上的男人。、
云景瑜。
“您找我有事儿?”
云景瑜坐姿笔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进门的人。
穆浅从他的姿态之中看出了兴师问罪的意思,一下子她联想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坐吧,我想和你聊聊。”
穆浅在他侧边落座,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果盘和热好的牛奶。
“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似乎很有鉴定画作的天分,连染牧的远山图你都见过,我想知道你之前没上大学,是去做什么了?”
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如果没有一定的学识积累,是不可能有这样的鉴定水平的。
“没做什么,就是四处走走看看。”穆浅回了句。
“那是谁教你的画作鉴赏?”
穆浅咬了口苹果,思索着回了句,“有段时间认识了个老头子,到青城采风绘画,说是看我挺有天赋的要收我为徒弟,让我跟着他画了一段时间的画。”
听了她的话,云景瑜心里有了思索。
“那人是?”
“染牧。”穆浅头也没抬的说。
如果说她是染牧的徒弟,那么今天的一切就有了解释。
可是染牧曾对外声明,不收徒弟,也不开班授课,穆浅这唯一的徒弟,似乎可信度不太高。
“漓沫在云家很长时间,各方面也都照顾的很好,每次家中有大事她都会过来帮忙,也如同云家的孩子一样,你爷爷也很喜欢她。”
言尽于此,穆浅也明白了他过来的意思。
“我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相处。”云景瑜最后开口道。
钟漓沫早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睛都肿了,如果不是他最后过去处理的,只怕这孩子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这话你应该跟她说,今天的事情起因可不在我。”
云景瑜盯着她,“我觉得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很明白你是什么意思,你想我和她好好相处,但我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如果想要得到你想要的平和,我劝您还是去找她说这样的话。”
云景瑜似乎早就清楚她会如何回答。
没再多说一句话便起身离开。
从穆浅的角度,能够看到人似乎在听雨阁前面站了一会儿,并没有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