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六四年的春节还有二十天了,轧钢厂技术科研究室内,张晓山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放下手中的铅笔。
“这个微波炉的设计还是不行,看来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不知道托老丈人从国外买的四台微波炉什么时候能到货。”
张晓山在研究室工作已经一个半月了,研究室一共三个工程师和八个技术员。张晓山是电器工程师,另外两个工程师一个40多岁王守山王工是材料工程师,一个50多岁黄山黄工是机械工程师。听说还有个已经退休的轧钢工艺工程师,在研究室当顾问,可张晓山没见过。
技术员大都20来岁,全部是学轧钢工艺的大学生。
张晓山平时的工作比在电工组还要清闲,也就是技术升级改造或者厂内电器设备维护维修时才可能会忙上一天半天的。
但本身轧钢厂内的设备就比较落后,除了一些电机也没有多少用电设备了。真是灯泡坏了或线路问题也不可能找工程师来维修。
40多天,张晓山总共忙过3天,其它时间就是在研究室看看报纸,喝喝茶。
看着身边的同事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只有张晓山这个初中毕业的工程师闲的发慌,他也挺不好意思的,可那些技术他又不懂。张晓山为了显得自己不是吃白饭的,就开始搞起了研究发明。
卫星导弹太高深,数控机床原理都搞不明白。张晓山作为一个爱老婆的好男人,当然是从研究厨房电器开始了。
国外早就有了微波炉,但安全、加热速度,体积等方面都还处于非常原始的阶段。
张晓山虽然前世用过也修过微波炉,基本原理也知道,可研究设计进度还是十分缓慢。主要是没有实物参照,国内商场也没有卖的,他就开始打起了老丈人娄父的歪脑筋。
娄父已经利用自己的渠道买好了四台微波炉,正在运送中,也没向张晓山要钱,因为要钱张晓山也没有那么多,一台售价5000美刀。
张晓山已经把自己和娄晓娥今后所有的后代都卖给了娄家。娄父娄母对他说过,一个儿子顶账四台微波炉,女儿半价。再有其他需要买的,就按微波炉的顶账方式计算。
当然张晓山和娄父娄母的交易是瞒着娄晓娥的。
如果被娄晓娥知道了,张晓山为什么最近总在自己身上忙乎的原因,那还不切了他?
“张工,您这发明还没有一点进度呀?”技术员小李,25岁。
“哈哈,半个月图纸上还只是一个盒子图形。张工还是多读几年书再搞发明吧!”技术员,老刘,32岁。
研究室的其他技术员也都笑了起来,笑声中的嘲讽意味谁都听的出来。两个工程师倒是没有参与进来,也就微微一笑了事。
张晓山知道这些技术员都看不起他。觉得一个初中毕业生走了狗屎运考上了工程师,大家这些天之骄子大学毕业生都还是技术员,怎么可能服气?
平时工作中,那若有若无的排挤和鄙视成了这些人的小乐子。张晓山倒是没和他们一般见识,穿越者会和一群土鳖斗气吗?
王工和黄工倒是对他很友善,也提出过帮忙的意思,被张晓山婉拒了。
张晓山没有搭理他们的嘲讽,收拾好办公桌就下班离开了。其他技术员也都陆陆续续的走了。
研究室里只剩下了两位工程师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王工,看来咱们这位小张工程师虽然年纪轻,可这养气功夫练的不错。”黄山笑着说道。
“不光养气功夫好,学识也是一等一的,很多学问连我这个国外留过学的都自惭形秽。”王守山叹了口气。
“说起学识我也很佩服张工,一些新奇的见解对我很有启发。”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会有那么一天让这几个年轻人受到教训的。”
“哈哈,有道理。”
………
冷飕飕的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老槐树,受不住西北风的袭击,在寒风中摇曳。秦淮茹搓了搓被冰冷刺骨的洗衣水冻的发痛的双手,听到了自行车推动的声音。
抬头看了一眼推着车路过的张晓山,秦淮茹继续洗起了衣服,心中全是怨恨和诅咒。想起上周末回四合院住了一天的于莉,秦淮茹心中的嫉妒更是要把她逼疯了。
想起那天,于莉在张晓山母亲李桂花的搀扶下进了四合院,羊毛皮大衣,漂亮的狐狸毛围脖,黑色的长筒皮靴,白色的貂毛帽子,随手送给院里小孩子们的糖果。
想起那天,也是这个水池,李桂花洗着衣服,于莉想伸手帮忙,都会换来李桂花一阵关心的埋怨声:
“怀孕了,安心陪着妈就行,这些家务活都交给妈做,你现在可是我家的大功臣,宝贝着呢!”
秦淮茹又想起了自己,怀孕的时候还在干着全部的家务活,婆婆只会冷嘲热讽的在一边说着怪话,贾东旭也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
深深地嫉妒和恨意,使秦淮茹精致的面容有些狰狞。
“淮茹,快进来,棒梗又闹腾开了,你最近怎么干活这么慢?洗个衣服都多长时间了?”贾张氏埋怨道。
甩开头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秦淮茹赶忙进了屋。
“妈,救救我,刚刚闫解旷放小鞭炮的声音我都听不见了。他们都叫我聋子梗。”棒梗哭着喊着在地上滚着。
一月初,棒梗就总说自己听不清别人说话。
秦淮茹本以为小孩子有点小问题,没什么可担心的。
可二十多天过去了,现在的棒梗连平常人讲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想对他说什么,必须对着他耳朵大声喊,他才能连蒙带猜的听到一点点。
三大爷也来告诉过秦淮茹,棒梗在学校听不到老师讲课的声音。
学校怕棒梗出问题,准备让他下个学期休学。反正棒梗在年级里也一直是倒数第一,没什么可退步的空间了,上不上课问题不大。
秦淮茹赶忙上去抱起了棒梗,心里的苦楚让她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贾张氏、小当、槐花也跟着哭了起来。
傻柱听到贾家的动静冲了进来,焦急的问道:“秦姐,你们一家这又怎么了?”
“柱子,姐真的活不下去了,棒梗听力受损,医生检查过也没办法,今后他就是个聋子了。我该怎么办呀?”秦淮茹这次是真的哭的很伤心。
“不是有助听器吗?”傻柱问道。
秦淮茹眼睛亮了,可又暗淡了。
“在医院试过了,耳背式戴上没什么作用,耳内式必须进口的才能有效果。”
“那就买一个进口的给棒梗呀。”傻柱有些疑惑。
秦淮茹突然松开了棒梗,扑到了傻柱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伤心的哭着。
傻柱感觉这一刻就是自己活了快三十年最幸福的时候。他也抱住了秦淮茹,静静的听着秦淮茹的抽泣声。
“傻柱,为了棒梗,姐愿意做一切事,你能帮帮姐吗?”秦淮茹眼睛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秦姐你说,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傻柱低头看着眼前娇艳的面孔,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进口的要1300多块,只要柱子你帮了姐这一回,姐的身子就是你的了。”秦淮茹盯着傻柱的眼睛说。
贾张氏脸色变了变,想说话,可又闭住了嘴。
心想只要棒梗能听到声音,今后有出息,秦淮茹的身子卖就卖了吧!而且秦淮茹也带了环,不会发生令贾家蒙羞的事。
傻柱呆滞了,这怎么回答,他可搞不到那么多钱。
秦淮茹推开了傻柱,看到他的表情,秦淮茹就知道了结果。
“柱子,你走吧,姐想静静。”秦淮茹平静的说着。
失魂落魄的傻柱离开了,冰冷的寒风吹着老槐树枯萎的枝干,发出呼呼的声音,仿佛是对傻柱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