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阁老请讲。”听到韩爌说有想法,魏学洢连忙出声道。
韩爌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当今天子好木工之事,所以我决定将王叔明推荐给天子。”
在朱由校还是皇孙没有登记的时候,朝臣们都知晓了朱由校喜爱。
而魏学洢闻言后,微微的一愣,他以为韩爌有了救自己父亲的办法了,怎么是要推举王叔明给陛下?
接着, 韩爌也不去看魏学洢的表情,将目光放在了王叔明的身上,又补充了一句:“怎么样,你愿意吗?”
“韩阁老,这样能救子敬的父亲吗?”王叔明对着韩爌问道。
韩爌闻言斜睨着看了一眼王叔明:“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见你是个对于这种木工活是拿手,而天子又是喜爱木工活的。”
王叔明思索了一会儿,对着韩爌说道:“韩阁老,在下愿意。”
“很好!”韩爌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同意了,那我就命人给你二人安排一个住处。”
“还有啊,我看你还是叫王叔远吧,你先在用得这个名字远远不如王叔远这个名字有名啊。”
“多谢韩阁老。”
等到王叔明和魏学洢来到韩爌命人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后,魏学洢向王叔明问道:“王兄怎么同意了?”
王叔明闻言,看向魏学洢说道:“子敬,这是救你父亲的一个办法啊!”
“此话怎讲?”魏学洢有些不明白王叔明这话的意思,怎么就成了救自己自己父亲的办法了?
“子敬你还是有些年轻啊,处世不深。”王叔明对着魏学洢说道:“韩阁老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把如何解救你父亲的办法说出来了。”
“就是将你推荐给陛下的原因?”魏学洢问道。
“没错。”王叔明给魏学洢解答道:“当今天子好木工,韩阁老将我推荐给陛下,是在迎合陛下的爱好啊。”
“只要我做出来的东西得到了陛下的喜爱,陛下定然会高兴不已,在陛下高兴的时候,在向你父亲求求情,说不定到时候陛下一高兴就能免除子敬你父亲的处罚了?”
“这样真的能行吗?”魏学洢面带疑虑的对着王叔明问道,他有点怀疑就凭着一些微雕就能够解救自己的父亲?
“那么子敬,除此之外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解救你的父亲了吗?”王叔明反问道。
魏学洢听后,沉默了良久, 突然起身,对着王叔明跪下了,给了一个响头:“拜托王兄了!”
......
西苑中,朱由校躺在一个名木工们抓紧赶制出来的一个躺椅上,一边把玩着许显纯刚刚给他献上来的几个微雕,一边看着远处的卢九德,卢太监正在给武骧卫士卒们训话。
“把这些箱子打开!”卢九德对着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得令!”几名小太监听了卢九德的吩咐,直接将几个大箱子打开了。
一下子,白晃晃的银子,出现在了在场武骧卫士卒们的眼前。
顿时间吸引住了在场武骧卫士卒们的目光。
这时候,卢九等对着在场武骧卫士卒们开口道:“这些日子以来,大伙们操练是十分的辛苦艰辛的,这一点,咱家是知道的。”
“皇爷也是知晓你们训练的辛苦。”说着,卢九德指了指箱子中装着的银子,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这些都是皇爷给你们的饷银!”
听到这么多的银子都是皇帝给他们的饷银,因为辛苦操练所带来的劳累都是一扫而尽,在场武骧卫士卒们一个个的眼神变得十分的火热。
“这些银子可都是皇爷特意下旨拨给你们的!用来表彰你们这些日子里来,辛苦的操练!”
“而且,皇爷还特意给督建司下旨, 让他们给你们打造新的府邸!将来你们都会拥有不错的府邸!”
“你们的后代, 皇爷也特意下旨,由朝廷出银子,让他们读书!”
卢九德的话一说完,在场有士卒就直接的喊了一嗓子:“陛下万岁!”
接着每一名名的士卒也都是跟着喊了起来: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卢九德见状,又出声道:“可是在这世上,还有一些乱臣贼子专门跟陛下作对,你们说跟陛下的作对的家伙该如何?”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
远处的朱由校听到这一声声狂热的呐喊声,朱由校对于卢九德一个月以来的训练结果感到十分的满意,大明宫中的一些太监都是有一些才华的。
果然有银子还是好使啊。
“方爱卿,要是我大明的士卒们都是如此,那么我大明将无敌与世间啊!”朱由校对着待在自己身边的方从哲说道。
“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方从哲回答道。
“对了陛下,这朝中不知何时起了一股辽人守辽土风气。”
“说是辽东时辽人的家乡,面对建奴的入侵,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抗建奴,而且还说,这样一来朝廷还不用从大明各地调各路客军前往辽东,可以省下不小的军费。”
方从哲一边说,一边观察起朱由校的表情起来,见到朱由校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方从哲连忙说道:“陛下,在微臣看来,这属实是荒谬之极!”
朱由校闻言示意方从哲接着说下去。
得到朱由校的指示,方从哲连忙对着朱由校作辑说道:“陛下,先不提辽人是否会在面对建奴的入侵而奋起反抗,就算他们面对建奴的入侵奋起反抗,平定了建奴,到时候,他们不就会形成一个庞大的军事集团吗?这不就是李唐的藩镇?”
“到时候,大明将会彻底的失去辽东!”
方从哲说完后,顿了顿接着对着朱由校说道:“而且陛下,关于辽东战事的每一份塘报,微臣都是看过的,发现每一次对建奴的作战中,往往是朝廷从各地征集前往辽东的客军更加的英勇无畏!而不是辽东本地的军马。”
“而且,辽东本地将领之中,已经有将领投降了建奴!很难确定哪些辽东的本地将领是对大明忠心耿耿,哪些人已经在暗中私通了建奴!”
“陛下您之前下旨令辽地将领们,将家眷送入京中也是有着一方面的顾虑吧?”方从哲说完,看了一眼朱由校。
朱由校听了方从哲的所说,点了点头,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你所言不错!辽东守辽土这一个决定这是荒谬!”
“方爱卿,知道这个提议是何人提出的吗?”
方从哲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微臣不知。”
“那么传了多久了?”朱由校接着问道。
“陛下,这个提议传到微臣的耳朵中时,应该是传了很久了。”方从哲想了想对着朱由校回答道。
“很久了?”朱由校闻言,在心中暗骂一声,这魏忠贤是干甚么吃的?这个提议传了很久了也不告诉朕?
“而且陛下,微臣知晓经筵将官孙承宗,对于这一提议是十分的认可。”
孙承宗?朱由校知道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就是用错了方向上,修建了宁锦二百里的防线,可以说是耗光大明国库的罪归祸首之一,朝廷每年那么多的辽饷都被拿去修城了,在朱由校看来,每一年花在修建城池的银子,可以训练出很多军队了。
不过这孙承宗在历史上,也是为大明殉国,对大明朝的忠心是没有问题的。
见到朱由校不悦的表情,方从哲连忙开口对着朱由校说起孙承宗这个人,说道:“陛下,这孙承宗,字稚绳,号恺阳,北直隶保定高阳人,万历三十二年中进士......”
方从哲黄还没有说完,就被朱由校打断了:“方爱卿,不用说了,朕知道这个孙承宗。”
“是陛下。”方从哲对着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闻言后,思索了一番后,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即刻传朕口谕,辽人守辽土这一项决议简直是荒谬之极!任何人都不能在谈论关于辽人受辽人这个提议,违者,就跟待在北镇抚司诏狱中的那些家伙们一样,去西夷的国家传播儒学吧!”
“微臣遵旨!”方从哲对着朱由校作辑道。
“立马去!”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
“微臣明白。”说完,方从哲便从朱由校身边离开了。
方从哲离开后没有多久,魏忠贤就向着朱由校跑来。
“皇爷,奴婢手下的番子来报,说是见到有两个人进了内阁大学士韩爌的府中。”魏忠贤在朱由校的身边,俯着身子轻声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
“回皇爷的话,按照奴婢从韩爌府中家仆得来的消息,好像是魏大中的儿子魏学洢。”魏忠贤答道。
“哦?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是想让韩爌出面给自己父亲求情吗?”朱由校知道自从将一群官员请进北镇抚司喝茶后,有一大群人在找关系,想让他们出面求情。
“是的皇爷,那魏学洢确实是去请求韩爌出面给自己父亲求情的。”魏忠贤对着朱由校回答道:“不过那韩爌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说完后,魏忠贤有想到了什么,对着朱由校说道:“对了,皇爷虽然说那韩爌没有同意魏学洢的请求,不过那韩爌决定将和魏学洢同行的一个叫王叔明的家伙推荐该皇爷您。”
“王叔明?那是谁?干什么的?韩爌为什么要推荐给朕?”朱由校疑惑的看向魏忠贤,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解答。
“皇爷,这王叔明原名王毅,字叔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称呼自己为王叔明,是一名工匠,专门做微雕的。”
“王叔远?”朱由闻言一愣,这个名字他熟悉啊!在朱由校前世的时候,初中的语文课本里有一篇文言文,叫做《核舟记》,就是在讲这叫做王叔明的微雕家。
朱由校记得开头第一句就是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到现在朱由校还能背一些出来:“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雕橄榄核小舟........舟首尾长约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许。中轩敞者为舱,篛篷覆之。旁开小窗,左右各四,共八扇。启窗而观,雕栏相望焉。闭之,则右刻“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刻“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石青糁之。”
之所以朱由校能够记得这么牢,还不是因为当初要求背诵。
这时候,朱由校感慨皇帝真是好啊,能够见到在教课书上的人物。
“皇爷,想来是那韩爌知晓皇爷您喜爱木工之事,所以才将这王叔远推荐给皇爷的。”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韩爌多半是想借此来改变皇爷对他的看法。”
“想要重新获得皇爷您的重用。”
在魏忠贤看来,这多半就是韩爌内心想法了吧,自从皇爷登基后,大明的一切政策决定基本上都是皇爷一个人就定下来的,偶尔有一些问题会拿出来问问方从哲。
“这韩爌想要凭借迎合朕的喜好,来获取朕的重用,这不是奸佞小人对昏君才使用这样的方式吗?难道朕是昏君吗?”
听了朱由校的话,魏忠贤连忙出口道:“陛下怎么会是昏君呢?这历朝历代中,哪有昏君会给百姓们免税三年的?”
“那么这韩爌就是奸佞小人了吗?”朱由校见魏忠贤这样说,有说了一句。
“奴婢想来,韩阁老应该算不上奸佞小人。”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在奴婢看来,韩阁老应该是急了,毕竟韩爌身为大明的内阁大学士,而皇爷用不用他,想来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次下策的吧。”
朱由校听了魏忠贤的话,感到有些不对劲,看着魏忠贤说道:“魏伴伴,你会不会是收了韩爌的银子吧?这样给他说好话?”
魏忠贤闻言后,连忙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奴婢可不敢受外臣的银子啊。”
接着,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奴婢之前听闻韩阁老和之前进京的那叶向高,产生了不小的争执。”
“说起来,他们二人不都是东林的?怎么会起争执?”朱由校对此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