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才半个月不回来,王妃就变得这么多礼了,这要是时间再长点儿,王妃是不是就要把我忘了?”他的语气有些重,但手上却忍不住将面前的小女人扶了起来。
顾婉宁赶紧往外抽自己的手,没成想却被男人一把握住了。
刚从外面回来,他的大掌却是热的烫人, 两手握在一起的时候,顾婉宁觉得自己的心仿佛都被烫了一下。
顾婉宁:“爷说笑了,爷和妾是夫妻,妾忘了谁也不会忘了您。”
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眼前,我得记性多差才能忘了你?
“好了,不闹了, 你跟我进来,有话和你说。”
顾婉宁:……你就不能放了我的手再说吗?
叶寒瑜后知后觉的松开了手,然后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转身先一步进了内室。
顾婉宁跟进来后,见他傻呆呆的站着却不开口便提醒道:“王爷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怎么不出声?”
“嗯?啊~对,确实有事,福柔公主今天出去找驸马,结果半路上马发了疯,人被甩下了马,听说腿伤的不轻。”说到最后叶寒瑜不禁皱起眉头。
“马怎么会突然发疯?”顾婉宁看向叶寒瑜,眼中满是怀疑之色,这男人不会是因为福柔公主烫了她一下,就故意弄伤她的腿吧?
叶寒瑜在她的眼神注视下坐在了床沿上,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冷冰冰的表情:“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福柔公主的事,不会和爷有关吧?”
叶寒瑜道:“爷确实是想收拾她一顿,可是没等爷动手,她就出事了,爷也不相信那马是突然疯的,所以就让贺初去查了下,果然在马身上找到了一根针。”
说着,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荷包,然后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根针。
顾婉宁接过针看了一眼,这确实是一根针,一根普普通通的缝衣服的针,只不过这针上曾经抹过药,能让马迅速兴奋起来的药。
“爷问过,这针就是最普通的缝衣针。而且针刺入马臀一寸多深,看起来是有一个武功极高之人,用打暗器的手法远距离把针打入马的身体内。”
而且距当时在现场的人说,福柔公主当时上马的时候,周围只有她的奴婢,但没有一个站在马屁股后面。
顾婉宁松了口气,“不是爷就好。剩下的就和咱们无关了。”
……
公主府中,福柔公主刚将错位的脚踝接好,大腿上的擦伤也上好了药,她疼的出了一身的汗,心情简直糟糕透顶,拿起手边的枕头就摔到了地上。
“找到驸马了吗?找到他让他立刻给我滚回来!”
冯嬷嬷忍不住叹气,“公主, 您消消气,现在养伤要紧,老奴已经让人去请驸马了,只要找到人,他一定会回来的。”
若不是出去找驸马公主也不至于伤成这样,有时候看着公主这样不顾脸面的追在那个男人身后,付出的感情收不到半分回应,她真想劝公主,不如干脆放弃吧。
可她也知道,公主是不会听她的劝的,所以她就只能看着公主每天都活在求而不得之中。
福柔心想,若是驸马因为她受伤能疼惜她一分这伤受的也算值了。
然而公主府的下人很快回来禀报,驸马去了醉红楼,他们好言好语的请人,驸马根本就不理,更别提回来了。
福柔公主大怒,“去,把养马的小厮给给本公主乱棍打死!”
奴才们吓的噤若寒蝉,虽说马发疯伤了公主,可公主连查都不查就要杖毙小厮也太残忍了!
可她们谁也不敢劝,包括冯嬷嬷,公主这会儿在气头上,谁知道她会不会把气撒在别人身上。
房顶上,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迅速朝马棚的方向飞去。
公主府负责伺候公主那匹马的小厮名唤冯泉,此时正在马棚检查,公主被摔落马下,他很怕是有人在鉰料里动了手脚,因此一得到消息就来马棚检查,可是他检查来检查去,整个马棚都被他翻了好几遍也没查出任何异常,正在他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时,只见一道黑影在他眼前一闪,然后脖颈就是一痛,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冯泉是被冻醒的,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眼前就是官道,他的身边,放着一个包袱,坐起身打量了一眼四周,没能看到半个人影。
他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然后快速站起了身,并将地上的包袱捡了起来,借着朦胧的月光,他打开了包袱,包袱里除了放着他的衣服外,另有十八两纹银及一张百两银票,还有一张户籍证明以及一张路引,然后又翻出了一封信。
天黑视线不好,他实在是看不清上面的字迹,于是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摸出了放在怀中的火折子。
今晚去检查马棚,他是随身带着火折子和蜡烛的,蜡烛掉在火棚,但有火折子他就能引着火。
很快,借着枯枝燃起的火光,他看清了上面的信,只见上面写着:公主欲要杖毙于你,不想死就赶紧逃命去吧,以后不要回京城了。
他哪还顾得上再看其它东西,将包袱一系,踩灭火堆,抬头看了看方向,很快就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城门,他是被那将他打晕的人扔在了城门外,于是他抬腿就往反方向疾行而去。
与死相比,逃奴什么的,谁还在乎呢。
更何况,那个帮了他的恩人给他办了一个假身份,还给了他一张百两银,以后他只要找个小村子老老实实猫下来,应该不比在公主当奴才活的差。
……
藏身在树上的黑衣人目送冯泉离开,立刻从树上一跃而下,然后朝城门处而去。
他面上的蒙面黑布早已摘下,黑色的兜帽下是一张风神俊朗的脸,城门上的侍卫见有人宵禁后还想进城便喊道:“城门已关,明日请早。”
男人没说话,却是从身上掏出一枚金色令牌,朝上一晃。
侍卫还未看清,他身边的队长已经惊慌道:“大人稍等,小的这就给你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