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是真着急啊,谁能想到他们一窝乞丐正热着忙活一天要来的剩粥剩菜打算饱餐一顿呢,结果黑衣人从而降,见人就抢,尤其是小孩子被当成了第一目标,他弟弟第一个就被抢走了,他一见情况不对就偷跑了出来, 再晚一会儿谁知道那群人会不会溜了。
战王伸手一捞将那小乞丐捞上了马:“指路。”
小乞丐瞬间失重吓的不轻,但救弟弟的心情占了上风,手指朝着自己跑来的方向一指,“就在前面的小巷里。”
他也是聪明,跑出来后并没有随便乱喊,要不然早就被那群抢人的黑衣人发现了, 也是他运气好, 正好碰到从宫中出来的战王。
两人一马很快闯入小巷,可惜,小巷中除了一名被打晕的老乞丐外已经空空如也。
战王下马检查了一番,确定小乞丐说的应该不假,这里的乱草堆破衣服破粥盆粥碗窝窝头都足以说明这里是乞丐的生活窝点,地上有凌乱的脚印,粥盆翻倒,还有一处草堆上发现了血迹,血迹是湿的,这说明刚才这里有人或许因为反抗受伤了。
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番,然后眼一立,立刻纵身一跃上了那围墙,跃下围墙前,吩咐那名小乞丐道:“你立刻骑马去战王府找陈荣,他知道该怎么办?”
说罢,“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院墙上。
小乞丐反应快,所以那群黑衣人其实并没有走多远,他们身上又扛着人, 速度就受了影响, 战王一路向西追了三条街终于发现了那群黑衣人的行迹。
眼见着那群人进入了一所大宅,战王立刻加快脚步跟了过去,宅院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那些被掳走的乞丐被黑衣人扛在肩上没有半点动静。
战王小心的跃进宅子之中,他本打算仔细查探一翻,哪知一道踩碎树枝的声音响起,宅子里的暗桩立刻出声喝问:“谁?”
战王可以确定刚才那一声绝不是他发出来的,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已经有人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正要跃上墙头先行离开,几枚暗器就朝他的身周射了过来。
他身形微动躲过几枚飞镖,然而也正因为这几枚飞镖将他的动作阻了阻,宅子里的护院迅速围了过来。
很快宅子里灯火全亮了起来,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但那些护卫即使有两下子又怎么能打得过身经百战的战王,不消盏茶功夫,就被战王退出了战圈,跃上了围墙, 就在他要跳下围墙暂时离开时,又是十几枚飞镖嗖嗖嗖的就向战王射了过来, 战王不动声色的用剑挡掉那些飞镖,一跃跳下院墙,却在落地之后发现了异常。
左肩处中招了……
宅子里的人很快就会追出来,战王捂着肩膀跑向黑暗的巷子里。
……
顾府。
顾婉宁和哥哥下完棋回来,下人已经备好热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后,突然听到“扑通”一声,她披上斗篷便打开了房门,红梅赶紧跟了上去。
声音是从院墙处传来的,顾婉宁走到墙边,就发现一道黑影倒在地上,她蹲下身子,将那地上之人翻了个个,人明显是晕过去了,连点知觉都没有。
远处传来杂乱的狗叫声,以及隐隐约约的脚步声。
她吩咐道:“红梅,把人抬进屋里,地上的痕迹清理干净。”
红梅看着干瘦,力气却是极大,一把将地上的人来了个公主抱,几步便抱着人进了房。
男人被放在了内室的软榻上,红梅已经去处理外面的痕迹了。
借着屋内的蜡火,顾婉宁看清了男人的模样,劲装束发,斜眉入鬓,鼻梁高耸,五官立体,可惜右脸颊上有一道寸长的刀疤,而且此时他的面色发青,明显是中了毒的迹象。
伸出手指轻轻按在男人的脉博上为他把了个脉,片刻后,她迅速的收回了手指,然后起身在自己的床上摸索一翻,床头处露出一个小小的暗阁打开那处暗阁,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瓶打开,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走至软榻前塞进男人的口中,然后一抬男人的下巴,手指在男人的喉咙处轻点,那药丸便顺顺利利滑了下去。
正好红梅处理完外面的事进了屋,顾婉宁吩咐红梅:“把我的银针拿来,还有匕首和摄子。”
她记得,刚才翻过这个男人时,他的手按在右肩处,身上中毒,又未闻到血腥味,大概是因为中了暗器,而暗器又太过细小的缘故。
扯开男人身上的衣服,在右肩处确有一点青黑之色,顾婉宁用手触碰了一下那处皮肤,果然摸到了一点硬物,看样子就是一枚细针,只是细针入肉有些深,只能用匕首划开皮肤将银针取出。
红梅递上匕首,顾婉宁伸手接过,然后迅速下刀,划出一个小十字两根手一压,细针便露出了头,红梅拿起镊子就将细针夹了出来。
顾婉宁走至书桌前,拿起毛笔刷刷刷的写了起来,“你去照方子拿药,立刻给他熬上。”虽然喂这男人吃了解毒丹,可惜并不是对症的,只能缓解毒性,所以还要让这男吃一剂解毒的药。
红梅恭敬道:“是,王妃。”
红梅拿着方子离开,顾婉宁拿起银针消毒,然后迅速在男人身上落针,不一会,男人祼露的胸膛上就扎满了银针,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男人的胸膛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无数的疤痕,这些疤痕有深有浅,有长有短,而且有些伤一看就是很早以前落下的疤。
足足过了一刻钟,男人脸上的青黑之色渐渐退了下去,顾婉宁拿过匕首在男人的手腕处迅速划了一刀,黑红色的血液便喷了出来,流入准备好的茶杯之中。
直到那血迹重新变成了红色,顾婉宁才小心的将手腕包扎起来。
动作太过专注,因此她没看到,当她划破某人手腕的那一刻男人曾经有那么一刻睁开了眼睛,直到黑色流尽他才又昏睡了过去。
拔掉银针,顾婉宁拿了床被子给男人盖上,大晚上的,别没毒发而亡,反而被冻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红梅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进了内室,顾婉宁打着哈欠躺回了床上,“喂他喝完药你就去休息吧,他这一晚上都不会醒,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