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行人又浩浩汤汤的朝扬州府而去,皇上一行被安排进了一处豪华的别院,据闻,此处别院乃一盐商所有,当初光是建造费就耗费了两百多万两,园中假山流水,亭台水榭,景色怡人,颇有扬州建筑的特色,风格与京中建筑大为不同。
皇上此次南下名义上是要视察水利,体察民情,检验当地农业状况、经济状况。
官员要接见,民生要考察,他又不想惊扰地方劳民伤财,遂直接拒绝一切宴席,将官员招来别院一个个接见,因此这一天皇上的书房中就没断了人。
第二日一早,叶寒瑜就老早起床,他一动,顾婉宁也就醒了,“爷怎么这么早?”
叶寒瑜道:“你睡你的,昨日父皇就派人来传了话,今日要去巡察堤坝,估计没个三两日回不来,你若要出门,一定带上红梅她们,侍卫也不能少,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摆起来,省得那些不长眼的冒犯了你。”
顾婉宁侧了个身,一手将被子抱在怀里紧了紧,漂亮的大眼睛满是戏谑的望着站在床边的男人,“妾身出门都是带着面妙或是幕缡,再加上红梅她们,肯定不会出事,倒是爷,下面那些官员都会来事儿着呢,我怕等您下次回来,就给我带了几个新姐妹,到那时妾身可就要不开心了。”
叶寒瑜顿时眼睛一亮,这还是他们成亲以来这么长时间他第一次听她会吃醋的话,他也不系扣子了,认由衣服就这么敞着,重新坐回床边,将床上的人按着亲了又亲,“原来我家王妃也会吃醋啊,这可真是不容易。”
顾婉宁撅着张小嘴不服气的道:“谁吃醋了?王爷可别胡说!”
“好好好,爷不说了,不说还不行吗?再让爷亲一下!”
他家王妃这副娇俏的小模样,换谁谁能遭的住啊,要不是父皇那里还等着,他真是想直接脱了衣服上床,干脆不走了,哪怕什么也干不了,就搂搂亲亲他都能腻在她身边三天不下床。
好不容易等他松了口,顾婉宁的嘴唇都被他亲肿了,可她顾不上抗议,赶紧吩咐红梅秋菊把早膳端上来,“哎呀,爷你怎么还站着?赶紧把早膳吃了,巡视堤坝要一直走一直走,肯定很累,爷可要吃的饱饱的,不然没力气,会被嫌弃拖后腿的。”
别院的厨子都是扬州府知州特意给安排的名厨,早膳准备的很是齐全,鱼片粥、蟹黄灌汤包、干拌面、长鱼汤、肴肉、萝卜丝饼,烧饼……林林总总摆满了一桌。
叶寒瑜拉着女人手往餐桌边走,“王妃陪爷一起用。”
“妾身还要盯着她们给爷准备东西。”
“爷这一走最少两三日,两三日都不能在一起用膳,王妃真的忍心让爷自己吃吗?”
顾婉宁:……好吧,她不忍心。
“那妾身去洗漱,马上就回来,爷放心,妾身很快的。”
她是真的很快,就刷牙漱口洗脸,整个过程快到离奇,脸上连个香膏都没抹,就坐在了饭桌上。
两夫妻你给我夹一口,我给你夹一筷子的,粘粘乎乎的用完了早膳,门外,小春子已经将王妃给爷准备好的东西放在了车里,生怕爷晚了,此时的他就有些急。
“好了,爷走了,等爷回来,再好好陪你出去逛。嗯,记得想爷。”
顾婉宁:……
目送男人离开,并没有出去送。
别院大门口,安王妃打扮得体,牵着儿子叶淮的手站在那里,目送安王上了马车。
叶淮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极为乖巧,七岁的男孩子,跟个小大人一样,眸子里是一片单纯,但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二皇子开玩笑道:“瞧大哥和大嫂,这都成亲多少年了,感情还是这么好,不过就是出门两三天罢了,还要特特来送一遭。”
叶莫璅撇了一眼安王的马车,面无表情的钻进了叶寒瑜的车里。
“感情若真那么好大哥就不会纳那么多的妾,大嫂也不用把那些怀孕的小妾一个个收拾的都服服帖贴的了。”
叶寒瑜立刻看了五哥一眼:“五哥慎言。”
叶莫璅切了一声,声音却压的极低:“放心,他们听不到的,若说你和弟妹感情好,这个哥哥信,老二对二嫂也算凑和,别人……可他娘的拉倒吧,都是戏,就连咱们这位大侄子都是唱戏的高手。”
二皇子确实有别的女人,但对那些女人真的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的,他对二皇子妃也是给了极大的尊重,在皇家,可千万别说什么情比金坚这类的话,容易让人笑话,能给王妃尊重和体面这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像二皇子七皇子这样有上进心的人,要求他们讲感情那就是做梦,古代本就讲究三妻四妾,他们又是皇子,身边怎么能少得了女人?
像叶寒瑜那样的根本就是异类。
而他之所以成为异类,受淑妃娘娘影响颇深。
淑妃若是放在现代,那就是妥妥的恋爱脑。
喜欢上一个人心里就只有他,一旦有一丝的被冷落就难受的跟快死了似的。
她还不会利用自身的优势争,以至于每每听到皇上又去了谁宫里,谁又有孕,她就会难过的痛不欲生。
皇上不来看她的时候,她就教育自己的儿子,什么“若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给人家希望”,“若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从一而终”,什么“娘不希望你成为一个负心汉”……其实这些话就是她自己的内心读白,与其说她是在教儿子如何成为一个她认为的好男人,不如说这些都是她对皇上的期盼。
而这恰恰成为了年幼时的叶寒瑜最深的记忆,尤其淑妃早逝之后,他就更加觉得母妃的话是对的,父皇若不是有那么多的女人,他的母妃如何会早死?
所以,年仅六岁的叶寒瑜,在母妃死后就早早就形成了自己的爱情观:他要对他将来的王妃一心一意,绝不让她受半点气,喜欢就喜欢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