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瞬发魔法。
狄克导师真的做到了。
凡半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着，感觉到了一些细节。
这个瞬发魔法，应该是有一些条件的，完全与自己的天人合一不同。
“狄克……导师……”
“您您您……怎么做到的？？”
学徒们震惊了，他们完全没有凡的淡定，三观彻底被刷新，甚至可以说是被打碎了。
“我之前的课程不是讲过？”
“吟唱咒语可以简化。”
狄克导师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吟唱的目的，是为了引发自身和魔力间的共鸣。”
“如果你的魔力亲和，达到一定程度，只需要几个简单的字符，就能引起足够的共鸣。”
“亦或者，像我这样。”
狄克导师撸起了袖子，展示起了他的纹身。
那些纹身，其实都是精准的魔法阵图，魔力覆盖在肌肤上，把自身当做魔导器。
“我再演示一次，看清楚了。”
狄克导师这一次演示的很慢。
“∝”
他吐露出一个特殊的字符，完成了整段吟唱部分，魔力极速汇聚覆盖在手臂的纹身上。
纹身散发着淡淡的光。
它本身就蕴藏着些许魔力，再加上汲取来的那部分，几乎瞬间就把魔法完成。
嗖！！
教室后的墙壁，又多出一道深深划痕。
原来如此。
极大限度简化了吟唱，不使用魔法杖之类的导器，直接用纹身代替，更好的控制魔力在法阵中的平衡。
这种想法。
这种行为。
何止是出格，简直就是出轨。
顽固派口中的狄克，绝对是不按规矩胡来的另类。
但他却也有足够的资格呆在魔法学院里，并享受最高级教授的待遇。
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对魔法的创新。
“不可思议！！”
“狄克导师，您居然真的能瞬发魔法，那岂不是和传说中的贤者一样了？？”
学徒们震撼到无以复加，瞬发魔法是什么概念，恐怕只有传说中的神祇，还有那些史诗中歌颂的英雄可以做到。
“没那么夸张。”
“这只是初阶魔法而已。”
狄克摇了摇手指，继续说道：“如果换成是中阶魔法，高阶魔法的话，即便吟唱咒文再简化，也还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初阶魔法的瞬发，其实并不困难。
许多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完全可以通过魔法杖，特殊的魔法戒指之类的魔导器，完成类似瞬发的效果。
但是中阶与高阶的魔法就困难的多了。
特别是从4级魔法开始，法阵复杂程度呈指数上升，咒语更加冗长晦涩，绝不是几秒内能完成的。
“所以说，实战中的魔法师，不光要有强悍的队友，身手也要敏捷。”
狄克导师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看向凡所在的方向：“就像凡刚刚表现的那样。”
点名表扬。
说到这里，许多学徒都发出怪声。
“他？”
“我不可能像他一样卑鄙。”
“没错，我同意狄克导师所说的身手敏捷，但这不代表要用下三滥的手段。”
看来……凡的胜利没得到同学们的认可。
凡也不需要，刚刚那场决斗他没表现出任何实力，因为对手实在是太弱了。
十几秒的吟唱时间，换成个农夫也把他干碎了，真正的吟唱时间比命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凡与梅莉，都很认真的把狄克导师的课听完。
沙沙沙。
沙沙沙。
今天的狄克，讲的课程全是干活，导致梅莉奋笔疾书，连递纸条的空隙都没有。
‘她好像特别开心？’
梅莉眼神有光，充满了喜悦，充满了希望。
挺好的。
凡对于这个同桌，还是很有好感的。
她总能在魔法理论方面，敏锐的抓住关键点，并且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未来……她的成就绝对要比那个凯里高的多。
‘好了，该做正事了。’
凡又把目光看向另一边，有几个小家伙需要处理一下。
碧翠丝·贝拉米。
哈伦·特纳。
维克·布卢姆
这三个大概就是领头人了吧。
家族势力最大，班里一霸，煽动其他学徒示威罢课，以及在自己座位上小小的恶作剧。
稍稍惩戒一下吧？
凡决定下黑手，再给那位白鹰家主添点麻烦，顺便再捞一点侵蚀度积分。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
“凡，你过来一趟。”
狄克导师讲完课程，又把凡叫了去。
无人僻静的走廊上，狄克背靠着墙倚了上去，看了眼前的少年几秒说道：“小子，你和梅莉的小动作有点多。”
嗯？？
凡有些诧异。
他本以为狄克会说一些关于示威罢课的事，没想到却是关乎于梅莉的。
“梅莉是我朋友的孩子。”
“她父亲曾是一名最出色的魔导师，死在了前线。”
狄克很平淡的说着，轻描淡写的说出梅莉父亲死亡的现实，但一番话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遗孀。
所以……发声有缺陷，无法吟唱的梅莉，却仍然走上了魔法师的道路么？？
“你的风评很差。”
“而且据我所知，你已经有一桩婚事了，对吧？”
狄克声音低沉下来，继续说道：“如果你想顺利毕业，就离梅莉远一点，她本就被当成了异类，不要再给她添麻烦了。”
异类。
凡猜得出来，梅莉经常会被同学欺负。
许多细节都可以看得出来。
比如梅莉望向别人怯懦恐慌的眼神。
比如那本最为珍贵的笔记，有几页却侵染了汤汁。
比如那些窃窃私语，充满恶意的讨论应该怎样戏弄那个丑女。
现在的情况只会变得更加糟糕。
因为梅莉好像成为了凡的朋友，更成为了那些霸凌者的敌人。
“呵呵。”
凡冷听完这一席话，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你，还真是对不起已故的朋友。”
他说完扭头就走，完全无视了狄克导师的威胁。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么！”
狄克导师被这句话激怒了，口中念出一个怪异咒文。
锐利的风刃像是钢刀一样划去，将凡身侧的墙壁割出长长的裂痕。
凡脚步停了一下，又是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你知道她被欺负，为什么不拧掉那几个渣滓的头，还是说顾忌他们的身份，怕他们报复？”
“她也算我朋友了，你不敢，我敢。”
说罢，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狄克导师却像是雕塑一样愣在原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