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这位北夏国的世子爷居然满口谎言,称自己被他这个掌柜虐待,每日吃不好睡不好,甚至暴瘦好几十斤?
你骗鬼呢!
王爷两手负后,淡淡睨了掌柜两眼后,便带着几名侍卫上了楼。
很快。
夏诸便被侍卫们抬了下来。
女人见之,连忙奔了过去,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我的儿啊,你的腿怎么成这样了?臭男人!你先前还不承认你虐待了我的儿子,那他的腿怎么会断呢!”
信中并没有提到这件事,所以她一开始并不知道。
“王妃,您误会我们掌柜了,世子爷是腿断了之后才住到我们酒楼来的。我们掌柜看他是伤患,又出钱又也力的,每天大鱼大肉的伺候着,还专门花钱去集市买了丫鬟。可世子爷挑剔,这儿不满意,那儿也不满意,丫鬟都快被他打残了,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多,您若不信,小的现在就去将那丫鬟叫来。”伙计说着,就要走。
“不必,本王已经看到了。”王爷淡淡道,尽管语气平缓,但那眼中有着特别明显的怒气。
“王爷,诸儿是绝对不会骗咱们的,他也没理由欺骗啊。”言外之意,夏诸的今日,都是掌柜造成的。
“我说王妃,我要知道世子爷会在信中胡说八道,说什么都不敢让他住在我这酒楼里!”掌柜真的一肚子火。
“娘,你别听他瞎说,我根本就是在他这酒楼里被摔断腿的!而且,他还给我安排了一间特别奇怪的房间,害得我这条右腿的腿骨都碎了!”夏诸愤怒咬牙。
“什么?!”
“世子,你真是什么脏水都要往我这儿泼?”对于这件事,掌柜确实无法解释,但他绝对不会承认!
谁让这个世子爷在信中胡乱冤枉人的?
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诸懒得跟掌柜浪费口舌,只得朝王爷说道:“父王,你看他,我明明就是在他这受伤的,现在他居然不承认。”
王爷蹙眉,不语。
“父王?”
“王爷,您怎么了?诸儿在跟您说话呢。”女人道。
“没什么,掌柜,给我们安排一些房间。”王爷淡淡道。
“几位还是上别处住吧,我这庙小,不敢招待。”掌柜也不惧了,怎么说这儿也是赤月皇朝,还容你们放肆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夏诸吼完,然后又装着可怜巴巴的样子,说道:“父王,您看他的态度,您就知道我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了。”
掌柜捏紧拳头。
不要脸!
简直不要脸!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呀,这里够热闹啊。”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穿插进来。
紧接着,便有一抹素雅却气质绝美的身影从门口那帮看热闹的人群中走了进来。
没错,正是百里非颜。
原本她是想过来再整治夏诸一番的,结果没想到,今天居然围了这么多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瑞王妃,您来评评理,这北夏国的世子爷在信中诬陷于我,说我害得他断了腿,还说我在酒楼里虐待他!”掌柜此刻就像个告状的孩子般。
“哦?信呢?”百里非颜伸出手。
“在这儿。”掌柜将手里的信交给她。
百里非颜细细一看,果真如掌柜所言,信中所说的,全是掌柜的不好之处。
而且……
百里非颜嘴角微抽,接着抬手指着夏诸:“不知是我瞎,还是你们瞎,这信中所言明显有假,还暴瘦?他这大体格子明显比初来赤月皇城时胖了不少,掌柜要真的虐待了他,还能把他喂成这样?”
掌柜一听,连忙点头:“没错。”
夏诸就不乐意了,他看着百里非颜的目光中尽是愤怒:“我明白了,肯定是你指使掌柜让我摔断腿的,我刚到这皇城的第一天,你就杀死了我全部的随从,你敢说我冤枉了你?”
哦。
你还真敢提这件事情啊!
百里非颜不禁有些同情北夏国的这位王爷了,生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儿子,还偏偏要护着,早晚得把自己搭进去!
思及此。
她微微点首:“不错,我确实杀了你的随从。”
夏诸见百里非颜承认了,顿时大喜:“父王,您看,就是她!我能有今日,都是她害的。”
“世子爷一会儿说是掌柜的问题,一会儿又说是我的问题,你觉得你父王还能相信你的话吗?要是一会儿又进来一个人,帮掌柜说了两句公道话,你是不是也得指着人家的鼻子,说他也是害你的人?”百里非颜冷笑。
“可是你杀了我的随从!”
“那又如何!你抓我瑞王府的两位世子,在明知他们身份的情况下,还扬言要砍了他们的手!夏诸,我没动你,已经很仁慈了,要换作别人,早就下去见阎王了!”
“这个我可以作证!”掌柜举起手:“那日世子就是把人抓到我这酒楼里的,一共抓了四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确实是瑞王府的言君世子和倾尘世子,另外两个,一个是北夏国质子,一个是和言君世子他们青梅竹马的小姐。这四个孩子的年纪都不过才四五岁而已,世子爷扬言要砍掉一个四岁孩子的手臂,不觉得过于歹毒吗?”
“你胡说八道!”夏诸矢口否认。
“夏诸,你抓人那日,皇城里好像有不少人看到吧?你今日就当着你爹娘的面与我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抓我的两个儿子?”百里非颜淡淡道。
要算账?
好啊!
那就看到底是谁算谁的帐了!
你北夏国在赤月皇朝面前是什么样的处境,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是不是忘了北夏国为什么要送质子来赤月皇城?
还敢在这儿放肆!
夏诸咬牙:“那日分明是你儿子踢我在先,所以我才抓他的!”
“你这张嘴果然吐不出一句真话来,你一会儿是不是还得告诉你爹娘,是我儿子把你的右腿踢断的?”百里非颜勾唇。
虽然她家言君小子确实踢了。
但她为什么要承认呢?
对待什么样的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