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林伟笑,“好好看看,这帕子是用上好的丝绸所织,上面还穿插着金银丝线。此物,只有父皇所赐才能得到。本王不才,从未做过什么惊天动地,能得父皇赏赐得机会。”
闻言,程慕清蹙眉多看了那帕子几眼。
“李澜一。”晋明帝出声。
李澜一立马明白,自觉走下台阶,走到那肿脸男子面前,接过帕子。
看了好半天,李澜一弓着身,正对着晋明帝道,“回陛下,是古德上供的丝绸。这绸缎……陛下至今,赏赐过……”他顿了顿,“只赏赐过程侯爷。”
程慕清心下一颤。
“程侯爷?”林伟冷笑一声,“程侯爷还真是大方,给自家姑娘绣帕子的都是用的古德绸缎。”
程慕清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她心底却有些复杂。
这绸缎,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难道……武安侯府有细作?
不应该啊,她父母都是精明之人,不可能犯这种错误吧?
她掐了下自己是小臂,强迫自己收拢思绪。
“这是你齐王妃带回来的人,他手上所谓的证据也与你们武安侯府有关。”林伟摸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一块丝绸而已。”程慕清道,“人若有心,什么弄不来?是吧?似王殿下?”
“古德这上好的绸缎,怕是有心也难获取啊。”
程慕清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父皇,现在已经很明显了。”林伟拱手,对着晋明帝,“齐王想谋杀儿臣,事情败露后,与齐王妃一同找来位假人证,想倒打一耙。”
殿外吹来一阵凉爽的风,纱幔微晃,账内人影抬起手,往下压了压,“不急,齐王,你还有什么话吗?”
“应当将似王的贴身护卫小纪传来。”
传他作甚?林伟蹙眉。
“可。”晋明帝应了一句,又偏过头,“似王,你应回避一下。”
回避?林伟预感不好,但他刚想说什么,便感觉纱帐后那人盯着自己。
他默默退下。
大殿一片安静。
小纪赶到时,只觉得气氛压抑,无法呼吸。
他朝晋明帝行叩拜大礼。
“你是似王的贴身护卫?”
“小人是。”小纪连忙回道。
“这把刀,是你的?”
“铮——”长刀自纱幔中横空而出,划破天际,从台阶上滚落。叮铃咣铛的,落在小纪面前。
“回陛下,这……的确是小人丢失的长刀。”小纪抬手,抚摸着刀柄上凹凸不平的花纹,“这还有似王殿下雕刻过的痕迹。”
“你就是用这把刀,伤的齐王妃?”
“小人不敢!”小纪连忙将头磕在地上,“小人怎敢伤害王妃?”
“那这把刀上,怎么会有齐王妃的血。”
“小的不知道,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纪连连摇头,“这刀……我到处借给贺才俊,他说丢了,小的真什么都不知道。”
“贺才俊?”晋明帝语气略有些诧异,“金鹰卫也卷进来了?呵~真是有趣。”
不等他发话,李澜一已提前下台阶,去唤人寻贺才俊。
贺才俊仿佛已经料想到有这一天,他就站在宫外,身子挺拔,静静的等候着。
夏日的皇宫,闷热到令人烦躁。
他身上的官服已被汗水打湿,贺才俊没有动,直到有太监出来传唤,他才挪动步伐,朝正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