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座农庄附近没有羊。”
亚瑟正要离开去拷打约翰,却听到于勒这样说道。
亚瑟不解:“你不妨把话说的明白一些。”
于勒露出懂得都懂的神色,油腻一笑:“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年轻的领主大人一愣,忽然懂了叔叔的意思。
“还得是你,居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羊在西方,是种邪恶的象征。
原因呢,很简单。
有人拿羊干坏事,被人发现以后,就谎称自己被羊蛊惑勾引了。
于是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羊,就是恶魔在人间的行走。
而于勒突然提到这个,就是让亚瑟注意到某些事情。
一个远离村子的农屋,十个成年的壮汉,没有羊。
那还能是什么关系?
阳龙之好、袖断之欢、抱背之恩、余桃之癖。
要知道,和春天到了动物们才开始繁衍不同。
人类可是没有时间、姿势、季节、地点、种族限制的。
亚瑟忽然想起这十个赌鬼屋外时说的话,心里有了主意。
约翰八成是个诡计多端的弱男人。
说不定其他九人都是同道中人。
要是拿捏住约翰最为喜爱的那个赌鬼,金龙的下落不久不打自招吗?
他走进农庄,进入房间,开始测试。
“我指到哪个,拖哪个出去挨揍。”亚瑟这样宣布。
地上的菠菜居士们瞬间叫嚷起来。
“老爷,我没钱。”
“别打了,钱都在约翰手里。”
约翰虽然被揍的鼻青脸肿,但精神还不错。
片刻以后,亚瑟发现了端倪。
只要他指到某两个人,约翰就会变得做一些小动作,比如频繁眨眼、咽口水等。
“就你俩了,拖出去,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两名士兵得令,拖着被指定的两人出去了。
亚瑟则搬着椅子做到了约翰旁边。
“钱呢?我的金龙呢?”
约翰眼珠子转来转去,没有回话。
很快,屋外响起惨彻云霄的痛喊。
“约翰,说了吧,要死人啊。”
“老爷,都是约翰的主意,和我无关,和我无关啊老爷。”
“我俩的命就这么不受你重视吗?我平时白疼你了。”
约翰开始的时候还能扛着,假装冷静,渐渐的就表情又煎熬又狰狞,仿佛戴了一层痛苦面具。
直到彻底忍不住,“让他们停手,我交出你的金龙。”
这个仆人的儿子这样喊到。
亚瑟让士兵住手以后,抬头道:“说吧,在哪里?”
“在屋后牛栏里,那里有个空石板,金龙就藏在那下面。”
亚瑟让哈维尔和剩下的士兵看住菠菜居士们,自己和屋外的两人去找金龙。
有了提示以后,很快,牛皮袋包裹的金龙们出现在亚瑟眼前。
并且还有一些额外的收获,皮质护肩、精致的钱袋子、黑色天鹅绒斗篷等等互不相干的随身携带物。
“你俩数一数。”
不久,两名士兵各自数完了自己的那堆,加起来,共是六百五十五枚。
加上屋里的三十多枚,总共六百八十多。
也就是说,这帮赌鬼一个月竟然花掉了将近二十枚金龙。
给一个黄花大闺女开垦土地,也才一枚金龙。
亚瑟换算了一下,看到二十个黄花大姑娘在自己眼前,被这些赌鬼排队祸祸了,顿时大怒。
得给他们颜色瞧瞧。
亚瑟抓起一把金龙塞到自己的钱袋子里面,并给两名士兵一人抛了一枚。
“谢谢亚瑟大人。”
“以后任凭驱使,绝无二话。”
他们是石篱城客兵,得时不时给点好处。
现在有这么一大堆金龙,要是亚瑟拿出一枚银鹿扔给他俩,然后他俩再回去说给同伴们。
恐怕战事起时,就没有几个客兵愿意为亚瑟真心实意地战斗了。
作为领主,除了向部下展示自己的仁慈外,还要让他们适时的得到利益。
利益,才是权力最稳固的粘合剂。
让他俩抱着牛皮袋和意外的收获以后,三人回到了屋子。
“好东西不少啊,你这是从哪里偷来的?”给剩下的客兵每人一枚金龙以后,亚瑟问道。
约翰看了看士兵抱着的随身物品,“这绝不是偷来的。请相信我只是没有付钱,或者说,到现在为止没有付钱。”
“呀,你的毛病不少啊!”亚瑟感慨道。
“指使自己父亲偷领主钱财,不忠;杀害他人,不仁;杀得还是自己父亲,不孝;偷其他人东西,不义。此四条,够判你死刑了吧?”
躺在地上的约翰先是一愣,然后冷笑,“你们这帮贵族还真是虚伪,要杀就杀,那那么多废话!”
他的浑身上下还是疼得不行,几乎不能动弹。
但听到亚瑟伪善的不行的话,还是扭头嗤笑来表达自己的鄙视。
“怎么,你不服气?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约翰翻了个白眼,“是是是,有道理,您的话自有您们贵族的道理,却没有我们平民的道理。”
“呀?你一个混混,还有理了?,你说说,你的平民的道理是什么?要是能睡服我,我就让你一锤见七神,不然怎么着也得让你躺上七天七夜再死。”
亚瑟这样说道。
约翰嫉妒厌恶领主的这话,“我要是和你一样有修士当老师、有灰袍安柏做教头,有主家的学士治病,有领民帮你干活,我也能和你一样成长的让人羡慕,可是我没有啊,我只有一个窝在地下室的爹,一个给贵族当狗的爹。”
亚瑟想了想:“你就是投胎不如人家,也不能这样怨天尤人啊,你的父亲不也是拼命让你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吗?也不是让你找修士和流浪武士学习吗?西里尔也没让你和赌鬼混在一起!”
“找修士教我如何舔人家的屁眼,找流浪武士教我如何撅屁股是吧?这样的更好,我消受不起呢!”约翰讽刺道。
“可笑的是,你嘴里鄙视、心眼儿里瞧不起的赌鬼,偏偏是整个河间对我最好的人,而不是修士和流浪武士。”
亚瑟有点惊讶,原来他是小时候就开始被人那样了,怪不得这样。
“可你也不能杀了你父亲,他可是真心实意对你好。”
“他自己的人生不如意,为什么要强加无谓的努力在我头上?咸鱼翻身还是咸鱼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就不懂吗?”约翰急促道,仿佛一口气憋了很久。
亚瑟想了想,也是。
维斯特洛大陆上的平民是真的没有晋升途径,和平年代就是让领主们薅羊毛的大肥羊。
还不能跑的那种。
毕竟大陆的其他地方都是这样,东边的厄索斯大陆则没有安全保证。
约翰缓了一会,感觉身上不是那么疼痛了,慢慢道:“在老爷您发表伪善的批判前,还是先看看他有没有你这样优越的家庭条件吧!”
虽然身上不疼了,可约翰忽然瞥到了自己父亲的遗体。
那个望子成龙的地下室仆人,此刻正躺在墙角,眼睛虽然阖上,却似乎仍然盯着他儿子看。
而此刻,那个别人家的孩子,那个被父亲一直拿来和自己比较的孩子,正用他们贵族的思维,在死前也要羞辱自己一番。
下辈子,我要当爹,让西里尔当儿子,让他瞧瞧,我是如何教育孩子的。
约翰这样想到。
“你还是快点让我死吧,一锤结束我这条烂命,免得脏了您的眼睛和耳朵。”
亚瑟也想不出反驳约翰的话,于是举起大锤,一锤爆浆。
其他的几个赌鬼都默默不言。
“大人,是要杀了他们吗?”哈维尔请示道。
“我们的人手也不是那么充裕,带他们回去,起码还是九个成年男人,还是能搬得动石头的。”心情不是很好的领主大人这样吩咐。
“谢谢大人的宽宏大量。”
“七神保佑您!”
剩下的菠菜居士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八人快速收拾,将不能走路的赌鬼们放在了牛车上,带着其他赌鬼返回红磨坊。
毕竟这里是渥德家的地盘,布莱伍德的领地也不远,亚瑟长时间呆在这里,不是很安全。
钱是找回来大多数,亚瑟却没有舒展心情。
他是一个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三观正常的灵魂,虽然有时候也想过过领主老爷的瘾,可绝无有将领民们当奴隶欺负的心。
人人平等和友善互助刻在了DNA里。
约翰和西里尔的死,并没有让丢钱的他解气,反而有种罪恶感。
毕竟正是他和原主父亲这种贵族的存在,才让西里尔父子俩成为了悲剧。
咸鱼翻身都拯救不了的悲剧。
布莱伍德那种不拿平民当人的贵族,和自己这种拿平民当人的贵族,不都是欺压在平民头上的寄生食利阶级吗?
亚瑟感到这和自己接班人的思维有了冲突,但他也无力改变这些。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底层贵族,怎么能改变整个维斯特洛大陆的社会形态呢?
他能做到的,就是更好的履行自己领主的义务,更好的守护自己那两千多的领民。
这样才不会辜负他们交的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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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个骑砍笑话:
我:“听说你和小林领主不和?”
老王领主:“听说他在追求小芳女士,我准备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听说你和大黑领主不和?”
老王领主:“听说他在追求修女小姐,我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
我:“听说你和帕拉汶领主不和?”
老王领主:“听说他在追求我的妻子,我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