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比一个不是人吧?怎么,虐待叔叔阿姨了?”夏晨不止一次听行长叨叨过他那俩奇葩嫂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她们还没那个胆子!”行长狰狞一下,接着叹声气,“就是我小妹受了不少委屈,我也是回去后才知道的,那俩泼妇从我爹妈手里搞不到钱了,居然打起了我小妹学费的主意。
老大媳妇儿最可恶,就上学期开学前,我妈给小妹15块钱学费,让她到学校后交给老师,结果在半路上就让那个傻逼娘们儿给拦住了,那娘们儿惺惺作态的,跟我小妹说,她家老大得了病,再不治就会落下残废的,家里没钱了,让我小妹先把学费借给她,等有了钱后再还给小妹。
我那妹子也是傻,她寻思着,人命关天,学费晚交两天也没关系,就把钱给了那臭傻逼,连生活费都没留一分,要不是班主任老师及时发现了她连续两天没怎么吃饭,光抱着罐头瓶子啃咸菜喝凉水了,这个傻子就出大事儿了。”
听完行长的话,夏晨也气得不行,怎么能有如此心肠歹毒的人啊,为了搞钱,连亲情都不要了。
“所以说,你回家后就闹了起来?”夏晨能够想象得到那个场面,以老何眼睛里不揉沙子的狗脾气,一定会跟他两个嫂子大闹一场的,要不然他就不是何正斌了。
“嗯,我把他们两家全给砸了,顺便主持着分了个家。”行长哈哈笑道:“当天到家后,你是没看见那俩臭娘们儿对我那个态度啊,恨不得把我当她们亲爹给供起来,我能不知道她们怎么想的,不就是见我挣了大钱,想从我兜里糊弄个几万块么,这也是想瞎了心。”
给他倒了杯水,夏晨越发感兴趣起来,一挑眉,引导这货继续往后说,“然后呢?”
“我当然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她们了,那俩娘们儿一看,无论她俩如何舔老子的腚沟子,就算给老子舔出屎来老子都不为所动的,就骂骂咧咧走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老娘长吁短叹的,说自打接到我的电话,她和我爹也想明白了,这俩儿媳妇,没一个省油的灯,得防备着。
俩儿子也养废了,一门心思只想着怎么在爹妈身上吸血搞钱,事事都听老婆的,简直无可救药了。
老两口一合计,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那俩不孝子和大不敬给拖累死的,就长了个心眼儿,把我寄回家那些钱单独存了个折子藏了起来。
等我到家以后,老两口才把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原原本本跟我说了。
我一听这还得了,当晚就喊了个发小,一起去把老大老二的家给砸了个稀巴烂,第二天就把我两个舅舅请到家里,让两人主持着给分了家。”
行长猛抽一口烟,神情逐渐放松下来,好像干了一件特别值得称道的事情。
夏晨心说,也确实值得称道啊,何父何母和俩儿子、儿媳妇的纠葛已经快成老何的一块心病了,这次回家能一次性解决完毕,压在老何心里的石头算是彻底落了地了。
“这家分的,也不会那么轻松吧?”夏晨的好奇心被行长调动起来。
“老夏,我突然发现你很八卦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后,何正斌笑嘻嘻说道。
“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
“咦……你别这样,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哈哈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如果你不想继续往下说,那就早点儿回去洗个澡休息吧,这一路风尘仆仆的,你身上都酸了。”
揪着自个儿的袖子一闻胳肢窝,何正斌笑道:“是有些孜然味儿了,不着急。我看你那么关心本少爷,就一次性跟你叨叨完吧。”
夏晨翻个白眼儿,直指这货的本质:“你特么是把我当情绪喧泄的垃圾桶了!”
何正斌哈哈大笑,“丫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话锋一转,说道:“不瞒你说老夏,这次分家那俩傻逼虽然闹了,但是我一亮刀子俩人就怂了,我那俩哥见我动了真格的,也没敢吱声,只提出来,我爹妈现在住的这院子他俩将来一人一半,还特么防备着我跟他们争夺家产呢,真是可笑啊。
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俩人乐得跟屁跑出来似的,我都没办法用语言来跟你形容。
分完家,哥们儿立马拽着爹妈小妹去县城买了套房子,才花了一万八就买了套三室两厅的楼房,我又给我妈买了套门面房,让她开个小门市什么的,干起来了每年也不少挣。
总之这次回去算是一次性把后顾之忧给解决了。
就这,回来之前,我那俩王八蛋哥哥听说我给爹妈置办了房产,还打算找我闹来着,老子提着菜刀大喊一声,有种上来,谁先来我特么先砍死谁!俩人立马傻逼了。”
嗯,这很何正斌。
“对了老夏,我妹子下学期就读高二了,我打算趁着暑假时把她接到京城来读书,毕竟京城这边的教育资源比小县城强太多了,这方面你有关系没?”何正斌问夏晨道。
夏晨琢磨琢磨,说道:“这事儿可以找小钰姐办……算了,我给张新刚打个电话吧,那小子最近可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
调整个姿势,把鞋脱了,盘腿上沙发,何正斌刚想说话……
“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坑头儿呢?把鞋穿上!味儿太浓了!”夏晨连忙捂着鼻子瓷声瓷气道。
何正斌哈哈笑着把鞋穿好,“毛病还不少你,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区政府的办事员,怎么,他升官儿了?”
夏晨起身,走到书柜前拿了瓶香水过来呲呲一喷,提鼻子一闻,嗯,没味道了,方才说道:“提了一级,叫什么法制办主任,据说还挺有实权的,找他办我感觉他能帮这个忙。
正好你提起这事儿来了,我想起来,我家二狗子今年中考,我估计也得给他找找关系,干脆一锅烩了吧。”
何正斌笑道:“行啊,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这比喻。
夏晨说道:“你既然回来了,那就把心思用到正地方吧,顾依依都找我好几次了,我都给推脱了。”
何正斌立马把烟头使劲杵烟灰缸里,眼珠子跟通了电似的望着夏晨,“那妞儿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吗?”
“想什么呢你?人家是迫不及待想创业。别怪我没提醒你啊,那妞儿事业心很强大,可不是那么好征服的,有一哥们儿从大学开始就追求她,到现在都没能拿下,你若是有想法……算了,估计你见了她后就没想法了,那妞儿就是个冰块子。”
“那不正好么,哥是一团火啊。”何正斌臭不要脸地说道:“专门融化冰。”
“呵呵……”夏晨心说,你就猜这俩字是什么意思吧。
“鄙视我不是?看不起我不是?我还就不信了,她再冷,再强势,能抵挡住我如火般猛烈的进攻?”
夏晨又找到好玩的事儿了,“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好吧,我就给你创造个机会,让你跟美女近距离接触下,你赶紧回家洗澡吧,我跟她约今晚见面。”
行长腾就站了起来,拎着包大步流星往外走,边走边说:“从老家给你带来的土特产都放你车上了,你自己拿去给叔叔阿姨们分一分吧,我就不亲自送去了啊。”
“有劳您惦记着,谢了。”夏晨在后面大声喊道。
行长霸气摆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晨跟顾依依的交谈很简单,就一句话,你未来的合作伙伴回来了,晚上见面,订好地点给我打电话。
顾依依立马激动地答应了下来。
五分钟后把电话打回来,说是去吃西餐。
夏晨就哭笑不得,“你觉得西餐厅是个谈事儿的地方吗?”
顾依依说道:“那其他地方我也不熟啊。”
夏晨无奈道:“前门大街胖子烤串,六点钟不见不散。”
吃烤串啊,顾依依委屈巴巴答应下来,心里直嘀咕,狗东西,一点都不知道照顾女生的感受。
等行长收拾利索重新回到办公室时,夏晨都惊呆了。
“吃个烤串你至于么?穿西装打领带打扮得跟个山西煤老板似的。”
“烤串子去啊,我还以为要去西餐厅之类的高级饭店呢。”
你这论调倒是跟顾依依如出一辙。
夏晨心说,这俩人没准儿还真能成,起码口味是一致的。
“去换一套?”夏晨问道。
“嘿嘿,那就去换一套吧。”行长又走了。
二十分钟后,行长又回来了,这次换了一套运动装,还挺像样的。
夏晨在楼底下等着他,俩人坐上大切奔前门大街。
到了胖子烤串店后让胖老板给搬了张小方桌放门口,夏晨拎了四个马扎过来摆好,俩人加司机同志坐下后聊着闲话。
这年头儿,在前门大街吃露天烧烤你敢信?
不信也得信,这年头儿真就没有伟大的城管同志闲的蛋疼管这个。
“六郎,你跟不平凡姑娘进展如何了?”喝着胖老板送过来高碎,夏晨笑眯眯问六郎。
咂吧一下嘴,六郎挠着头说道:“败了。”
行长一听这是有情况啊,忙问道:“我走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夏晨笑笑,“六郎喜欢上一姑娘,正在展开追求呢。”
“哟呵,六郎开窍了啊。”行长觉得很惊奇。
“斌哥你就别开我的玩笑了。”六郎脸通红。
“你还腼腆上了,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失败了?那姑娘很难追吗?谁啊?”行长跟连珠炮似的问道。
六郎吭哧了一会儿,说道:“反正不好追,晨哥跟我说的那些招数我都用过了,对她没作用,她就一门心思去练摔跤,除了摔跤,她对别的也提不起兴趣来。”
“那姑娘这么猛吗?到底是谁啊?”
“梁非凡。”
“我靠!六郎你口味挺独特啊,她你都敢招惹,哥服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