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格尔挑眉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他:“再美也比不过你吧!”
沈明娇心中一叹,成格尔对她已经越来越没耐心了,即使有复仇掉着,可撑不了几日他可能就会爆发。
她如今这可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啊!
她强忍着恶心冷哼一声:“不去就算了,我可提醒你,河东郡的花楼可是大夏国出了名的,我也就是看在以后要仰仗你过日子的份上才如此讨好你的。”
听她这样说,成格尔果然有些心痒痒。听说大夏国江南女子个个如水温柔,生姿曼妙。
不过河东郡貌似不属于江南,管他呢,只要有美人就行。
……
三人走出客栈,往主街走去。河东郡也算是大夏黄河以西比较繁华的州府,所以主街上很热闹。
沈明娇专门往人最多的地方走,走了一大圈,巡街的衙役碰到不少,就是没碰到一个军中士兵。
沈明娇有些失望,如果能碰上他们,她就有希望脱险。
封黎笙素来治军严明,那些地方官吏可能会被收买,而军中的人却不会。
在成格尔愈发不耐烦的脸色中。她只好悻悻地向人打听去花街的路。
跟在两人身后的阿茹娜目光闪了闪。
成格尔猛的朝身后望去,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
沈明娇心道:不,他们的目标是我。
不过她嘴上却笑着道:“许是见二王子气度不凡,一些人便多注意了些。您瞧来来往往的人是不是都在往这边看?”
成格尔打眼一扫,发现还真是。他哼了声,得意的扬起脑袋。
沈明娇心中忍不住腹诽,这些人明明都是在看她好不好?
不过这会子还不宜让双方动起手来。
……
河东郡守府:
此前领着成格尔众人进城的男子躬身走进书房,像上首之人低声汇报了沈明娇几人如今的动向。
曹郡守厌恶的皱眉:“果然是以色示人的玩意儿,这才过去几日,就勾搭上了北狄二王子!”
“既然下毒不成,那你入夜时分派两个人把那女人悄悄解决了就是。”
他微微沉吟:“再伪装成被凌辱致死,丢到城门口那群士兵能发现的地方就成。”
一旁的师爷有些担心:“可那毕竟是肃王妃,且看肃王殿下这样大费周章的找人,显见也不是没有感情的。大人这么做,若被肃王殿下知道了,那……”
曹郡守不在意的摆手:“你多虑了,那肃王妃只是个没落侯府的孤女,听说是宫宴上使了手段和肃王有了首尾,才被陛下赐婚的。”
他鄙夷的嗤笑一声:“肃王殿下八成也只是贪图她的美色,都是以色示人而已,能有多少感情?如今大费周章的寻找,不过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况且如今那女人以伪身给他人,还是自己曾经的手下败将,即使最后把人找回去,肃王殿下也绝不会再要她。”
他觉得若是他的妻子被人掳走,别说伪身于对方,即使没有,可名节已毁,他也不会再要。
师爷觉得他说的有理,却还是道:“虽如此,可若肃王殿下知道了大人您也掺和了此事,怕是会对您不利。”
曹郡守没说话,在肃王进军营之前,朝廷一直重文轻武,一些文官自许清贵,素来瞧不起心智粗鲁的武将。
而自打肃王带领西北军击败北狄后,武将在朝中的地位才慢慢提升。
也是璟和帝想要整顿这种风气,所以才允许肃王小小年纪便入军营。
可在一些文人眼中,还是打心底里瞧不起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将,这其中就包括河东郡守。
在他心里,肃王殿下虽然身份尊贵,执掌兵权。可跟百官之首苏相比起来,他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苏相,也就是太子妃苏倾。
而他只要帮着太子妃做成这件事,他就可以和苏相走得更近一步,
从而被调回京做官。天知道他已经在这河东郡做了六年郡守了。
……
去往花街的路上总会经过不少首饰成衣铺子。沈明娇拉着阿茹娜兴冲冲的进了一家看起来不错的首饰铺子。
身后的成格尔额头青筋跳了跳。就在他绷不住要发脾气时。
沈明娇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是来买首饰的,我是想给你打一副络子。”
她冷冷一笑:“说起来我这打络子的本事还是封黎笙强行教我的呢,如果他知道,我用他教我打的络子送给你做定情信物,你说他会如何想?”
成格尔一听,脸上所有的怒气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狰狞扭曲的快意。
虽然草原男儿从不带那种娘了吧唧的东西,只一想到可以狠狠膈应封黎笙,他心里便划过一阵畅快。
于是他大手一挥:“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买!”
沈明娇拉着阿茹娜进去买了不少打络子的丝线以及一些成色不怎么好的碎玉石,珠子。
她拿到这些丝线就开始手指翻飞的编起来,
成格尔奇怪的瞥了她一眼:“这么着急?”
沈明娇:“我这是在练习,争取把最好的一条送给您。”
成格尔不以为然的收回视线。
沈明娇让阿如娜有看中的尽管挑,
阿茹娜看着一套做工精美的红宝石头面移不开眼。
成格尔随口问了下价格,听到居然要六百两后转身就走,走前狠狠地剜了阿茹娜一眼。
阿茹娜垂下眼,看着沈明娇手里满满一包的丝线和玉石,暗暗咬了咬下唇。
三人到了花街,看着一排排门边上挂着粉色流苏的门面,
远远看去,仿佛都能听到女子揽客的娇笑声。
成格尔像是饿狼遇到了猎物,一双眼睛都在发光。
沈明娇便提议到:“要不咱们一家家逛吧!”
成格尔点头,大步走向打头的第一家,沈明娇两人随后跟上。
守在暗处的众人提高了警惕,猜测沈明娇这是想要逃跑。
为首男人眸中翻起阴鸷的光,这样也好,到时候无声无息把人解决了便是。
沈明娇跟着成格尔走进大堂,手中飞快打着络子。
见有客人上门,老鸨挥着帕子热情的迎了上来。看了眼随后进来的沈明娇两人,笑容不由一僵。
扫了眼一张脸还算英俊的成格尔,心道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家花明明已经是极品,却还要贪恋外面的野花。
成格尔丝毫不知老鸨心中所想,扬着下巴命令道:“把你们楼里最好看的姑娘都叫出来!”
因为是花楼,所以装潢也是走的香艳风,成格尔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屏风上的一幅美人出浴图。
老鸨对上他赤红的眸子,心里暗骂了声晦气。
干他们这一行的,接触最多的就是各色男人,察言观色已是本能。
只看一眼她便知道面前这看似人模狗样的男人其实是个有特殊癖好的禽兽。这种客人以前也没少遇到过。
老鸨转头扬声喊了一串儿名字,
不多时,七八个穿红戴绿的姑娘鱼贯走了出来。
成格尔扫了眼,便嫌弃的皱眉:“就这种货色,也好意思称群芳阁。”
老鸨殷勤的陪着笑,“您再仔细瞧瞧,我这些姑娘都很耐看的。”
成格尔冷哼了声:“连我们部落最低等的军妓都不如。”
有个姑娘不服气的抬起头,正要忍不住开口反驳,却被身旁的同伴死死拉住了。
沈明娇道:“算了,这家不满意就去下一家呗!”
成格尔气的转身就走。阿如娜赶忙小跑着跟上。老鸨心中莫名松了口气,这几个姑娘虽然容貌并不出挑,可她也不想白白葬送一条命。
沈明娇把打好的络子往老鸨手里一塞,笑盈盈地道:“嬷嬷您是个好人,这个络子很配您。”
老鸨被她这笑晃花了眼,愣愣的接过。等反应过来时,人早已走远了。
老鸨举起手中络子仔细瞧了瞧,发现这络子打得还挺别致的,比之锦绣芳的苏秀娘也不差什么。
成格尔紧接着进了下一家,情况如出一辙。甚至这次叫上来的姑娘比刚刚那家还不如。
成格尔再一次气的甩袖离开。沈明娇如法炮制送了老鸨一条新打的络子。
又连续走了三家,都是同样的情况。就在成格尔濒临发狂边缘时。
沈明娇一脸气愤地道:
“看来都是坊间谣传,说河东郡的花街深处有位会跳惊鸿舞的云裳姑娘,一舞堪比九天玄女下凡,哼,咱们都辛苦走了这么久了,也没看到这什么云裳姑娘,早知道就不来了,害得我白走一趟。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说完遗憾的叹了口气。
成格尔本来都想要狠狠收拾沈明娇一顿。再直接回客栈的。
如今听沈明娇这么一说,反倒激起他的逆反心理,觉得既然已经辛苦走了这么久,还受了一肚子气。何不坚持走到底?说不定就能见到那什么会跳惊鸿舞的云裳姑娘了呢。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他莫名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思所间,几人来到一家门口挂着“云音阁”的三层阁楼。老鸨笑呵呵的迎了过来:
“公子姑娘快请里面坐!不知几位是想看歌舞还是……”
等看清沈明娇那张脸时,她神色几不可查的一顿。随即笑着不动声色把人请进了大堂。
沈明娇扫了眼老鸨,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面前这位老鸨与此前见过的几位似乎有哪里不同?却又说不出来。
成格尔不耐烦的挥手:“把你们楼里最漂亮的姑娘叫过来,记住,要最漂亮的。”
老鸨微微一笑:“不知公子想看什么节目,咱们楼里的姑娘各有各的美。”
成格尔扬着下巴命令:“只要是好看的姑娘,表演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