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只是……你有钱吗?”
古辞辞瞪他一眼,古年古时是真正的守财奴,只进不出,以他们两个的积蓄,加一加小十万应该有,不愁没有本金。
陆之渊倾身,压着她的背,打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卡:“借你一个月。”
古辞辞看着呼吸落在她脸上的人,伸出手,手掌拂过他的胳膊,手背,一点点穿过他的指缝,抽走指尖的卡片:“谢谢……”
陆之渊瞬间将她抵在桌子与他之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睛。
古辞辞笑笑,手软绵绵地搭在他肩上,水波漾漾地伸手解他的扣子。
陆之渊瞬间握住她的手,欲念退了一分。
古辞辞身体微微后仰,指尖点着他的扣子:“又不是没看过……”
陆之渊握住她的手,呼吸微沉:“不一样……”她迎合他的时候不会解他扣子,恶作剧的时候才会,现在就没安好心。
“你真无聊。”古辞辞转过身,下巴抵在膝盖上,百无聊赖地继续翻他的电脑。
陆之渊慢慢站起来,帮她按着肩膀:“明天晚上有个饭局……”
古辞辞想到了木棉和贝贝,上次之后木棉联系过她几次,可她太忙了,没有答应,是该多接触接触:“好啊。”
她果然喜欢那种场合。
……
一大早宋家内,钱玉枝端着早饭出来,就看到要出门的宋婉婉:“你出去干什么?”
宋婉婉四下看看:“你管我,我警告你,我是宋家的女儿,我是妈妈爸爸的孩子!”宋婉婉说完,又急忙向楼上看看。
钱玉枝嘲讽地看她一眼,既然是,紧张什么,怕谁听见?
“你——”
钱玉枝没功夫听她废话,她现在只要想到古辞辞就头疼,她们现在只能一条心,先抵住古辞辞。
钱玉枝给了她两个地址:“我没功夫跟你浪费时间,自己看看,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否则你好日子也到头了!”钱玉枝把茶点放下直接回了厨房。
宋婉婉恨不得撕了这张纸,永远不看上面的内容,钱玉枝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她说话!
但她还是打开了,是两个地址,一个是古家现住地址,一个是古辞辞的班级。
宋婉婉紧紧握着这两张纸,她不相信,可她还是去了,偷偷去了钱玉枝给她的古家的地址。
小区很老旧,对住惯了别墅、出入都是司机、所见都是同爱好的人,一只蚊虫对她都是打击,更何况这个拥挤的旧小区。
她远远的站在单元楼前,不用上前,一个看起来高大凶狠年龄不大的男孩子,抱着两个身体残疾的人出来,将他们放在摆好的轮椅上:“就在这里,不准乱动知不知道,我一会抱你们回去。”
宋婉婉立即躲了起来,看着两个头发苍白,还不如她家佣人的老人,打死她也不相信这是她父母。
不一会儿,坐在轮椅上的女人突然大喊大叫起来!像发疯一样,歇斯底里。
刚进去的男孩子砰的一声打开门出来,更加凶神恶煞:“再喊!再喊放小区门外面去,让全帝城的人都欣赏欣赏你的嗓门,你今天不晒也得晒,姐说了,晒够一个小时。”说完呯的关上门回去继续收拾爸妈的床铺,都要长暗疮了还不动,惯的!
宋婉婉转身就跑!她不是,她不是——
直到跑出很远,还觉得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有自己这么优秀的女儿,她从小跟着妈妈学跳舞,跟着爷爷学书法,跟着叔叔学钢琴,她多才多艺,她一学就会。
她会很多东西,她被精心培养着长大,那样的人家根本配不上她。
宋婉婉眼中迸出一抹笃定,行动不便的爸妈,土匪一样的兄弟,她不信古辞辞能如何,肯定像个村妇一样头都抬不起来,钱玉枝根本在骗她!
……
“你找古辞辞?她在舞蹈教室那边上课。”
宋婉婉莞尔一笑,漂亮又大方:“她不是绘画系的吗?”
“能怎么办,她不是有个舞蹈系的老师吗,那边的徒子徒孙把她叫过去当小监考,说是教他们班长补基本功,其实是想找我们古辞辞画张画,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灵感,还别说,我第一次知道手绘和照相,能有天差地别的效果。”
宋婉婉嘴角扯了扯。
“你不相信?真的,以前我们也不信,但现在我信,会画的人从来不画表象,尤其现在的技法和以前又不同,不但能……”
“我还有事先走了。”
男生依依不舍地看眼美女,他还没有说完。
……
宋婉婉站在舞蹈教室外,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扶手前压腿的女孩。
不用任何人介绍,只这一眼她就确定钱玉枝没有骗她。
漂亮吗?非常漂亮,但最吸引人的是她的气质,她的眼睛仿佛一抹凤凰火,顷刻间坠落了凡俗,身量高挑,干净若灵,又纤细弱小。
像她妈妈一样,一眼就能吸引她的视线。
宋婉婉转身跑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为什么这么对她!她才是宋家最得宠的女儿啊!
……
“爷爷,我不去帝工大了。”
书桌前,老爷子诧异地将眼镜摘下来,笔墨放下,慈爱地看着她:“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吗?怎么又不去了,你妈妈训你了?受委屈了?你妈妈向来如此,咱们当没听到。”
宋婉婉突然想哭,爷爷这么爱她,而且她出生多大的事,妈妈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人,怎么会给钱玉枝机会换孩子,她都懂,可潜意识告诉她钱玉枝没有骗她。
钱玉枝给她的地址,就是让她去鉴定,无论是古辞辞和叶曼,还是自己和那个瘸子,钱玉枝不怕鉴定。
“别哭,你妈妈那里爷爷去说。”
宋婉婉摇头:“爷爷,我不去了,爷爷我想了想,是我太任性了,根本没想过你们的感受,你年纪这么大了,还让你去搭人情,我已经长大了,我该学会慢慢适应环境,爷爷,我不去帝工大了。”
宋墨山闻言欣慰地点点头,犯了错不再一味的逃避:“好,很好,听你这么说,爷爷很欣慰,但这次就让我们小婉婉再任性这么一次。”
“爷爷我不去,我不去!”
“怎么了?嚷什么?”宋奶奶端着茶进来:“谁惹我们宝贝生气了?”
宋墨山怎么知道,刚才谈得好好的,突然就急了。
宋婉婉看着爷爷奶奶忍不住掉泪,这些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她是宋家的女儿,她不是保姆的孙女:“我就是不想去帝工大,我不想爷爷为了我受委屈。”
宋奶奶瞪爷爷一眼,老不死的,赶紧抱着孙女安抚:“吓死奶奶了,奶奶以为什么事让我们宝贝这么伤心,没关系,你爷爷早就想出去任教,正好有打发时间的地方了,他还得谢谢你呢。”
“我不,爷爷不能去,爷爷必须在家里享清福。”
“你呀,多思多虑了,你爷爷出去后正好跟老朋友们一起喝喝茶。”
“我不,我求你了爷爷,你别去了,爷爷——”
宋奶奶奇怪:“这孩子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没有,我就是不想爷爷去任教。”
“那是你爷爷愿意去的,你都不知道,他最近发现了个学生,天天盯着人家老师的手机,看别人的作品,这次让他去心里不定多高兴。”
就是这样才不能去:“别人的学生还看什么,帮别人培养学生吗!我不管,我不让爷爷去任教!”
宋奶奶脸色沉了一些:“不能任性,都是答应好的事情。”
“我不管!爷爷不能去学校,去了我就绝食!”宋婉婉哭闹着不同意。
宋老爷子也不会一味的惯孩子:“像什么样子!让老大回来管管他女儿!不像话!”
宋行、叶曼当然懂什么是承诺好的事,这不是女儿去不去帝工大能改变的,是约定开始起就生效的事情。
宋行心疼的哄了会女儿后见女儿说不通,父亲那里更不可能说通,气的把宋越叫了回来。
宋婉婉看到叔叔,哭的越发伤心:“他们都不疼我!根本不疼我!说什么为我好,他们根本不在乎我要什么。”
宋越坐在她床头柜上,叹口气:“你这样说,你爸爸妈妈该伤心了,他们不为你好会把我叫回来,我现在在开会呢。”
“爷爷能不去帝工大吗?”
宋越很认真:“不行,大人有大人的诚信。”
为什么不能让她如愿,如果一开始那个人就没有拜郑秋为师!都怪那个人!如果那个人不在了,是不是就不用怕了,还有钱玉枝,如果钱玉枝也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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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关心,都不好意思了。
啊啊!我的胳膊和手腕不是因为打字才这样的,虽然多多少少有点职业病,但闹过一次后,我就十分注意,没再犯过。
结果,这次就是我欠,孩子们想看我玩游戏,我就觉得不就是游戏吗!结果玩游戏的专注度太高,时间太长,手腕、指头、肩膀全犯了。
人果然不能太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