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雨送走陆先生难得无事,在车上随意翻着古辞辞的日常,薄薄的几页纸,证明她在陆宅以外的生活很正常,没有奢侈的用度,也不将就排场,珠宝首饰没有说买就买,跟她以前的生活差别不大。
难道是陆家提供的太多,她不好意思拒绝吗!
封雨嗤之以鼻,其中有一条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不久前古年去当铺当了一条项链,资金汇入古辞辞银行卡。
“项链?”封雨想到早晨看到的内容,她把从陆宅拿走的东西典当成钱补贴家用?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陆先生交女朋友不可能直接给女朋友钱。
封雨给自己人打电话,他要这条项链的生平及遭遇,未必要做什么,就是知道一下。
可下午,封雨拿到结果时,脸色瞬间沉下来,成日打雁如今被雁打了眼!
古辞辞当的项链是木棉送的,木棉邀请古辞辞去看秀,古辞辞哄着陆先生带她去,因此陆先生出席了不知道几线外小圈子组织的聚会。
而那天,主办方加印了十张带交易的邀请函,每一张不下十万,一抢而空。
转手木棉就送了古辞辞一条价值不菲的典藏版项链,呵,友谊的邀请!古辞辞敢跟这些人勾结卖陆先生的行程。
封雨快被气笑了,开源节流,想赚钱想到陆先生身上了!难怪停了所有学校的兼职,是找到更快来钱途径了,谁给她的胆子这么做!陆先生在她眼里是什么,赚钱的工具?
封雨将所有的资料整理好,顺便整理了古辞辞在陆宅的消耗和她从陆宅带走的东西,放进了今天的汇总报告。
这些事,陆先生心里最好有数。
陆之渊浏览下面送上来的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单独放在一起的两张纸,他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的放下,继续看各个公司送来的资料。
能让下面实验室解决的放一块,能十天内解决的放一块,需要长远规划的放另一边。
叮咚——
古瓷:【亲爱的楚楚,晚上一起吃饭吗?想你喽。】
陆之渊看眼亮起的手机,冷哼一声,还知道发短信,看看时间,她正在上课,打电话过去肯定不接,只能发短信:【想吃什么?】
古瓷:【火锅】昨晚没有吃,遗憾。
陆之渊:【行,我让厨房准备。】
古瓷:【不了,我们在外面吃吧,吃完约了妈妈听音乐会。】
十分钟后,古辞辞画完一个暗面,想起手机,没有收到回复:【人呢?】
宋墨山站在她身后,严肃提醒:“上课。”不专心。
古辞辞立即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安静画画。
杨教授往那边看一眼,叹息的摇摇头,怎么就成孙女了,好在自己是师父,宋大山绕不过自己去,只是,辈分是不是不对?
过了很久,陆之渊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古辞辞察觉出陆之渊不高兴,没放在心上,莫非他觉得今晚还可以十次起步,他该庆幸自己今晚有事。
但放学后,见到来接自己的陆之渊,古辞辞立即抛友舍业的奔陆之渊而去,嘤嘤唧唧仿佛生活不能自理。
周小兰险些吐了:“没想到她谈恋爱会这么俗,恨不得黏陆神身上,她以前可不这样。”
李文琼不觉得:“我要是有陆神这样的男朋友,我也恨不得黏他身上。”
“可……”那是古辞辞,爱情是浮云的典型:“算了,她高兴就好。”
古辞辞跑回来哄女朋友:“走啊,一起吃火锅。”
“不吃。”
“你吃。”
“我告诉你,便宜的我不吃。”
“陆少请你吃最贵的。”
当火锅端上来,菜上齐时周小兰、李文琼有点后悔跟着古辞辞、陆神出来吃饭。
陆之渊给人的感觉很温和,至少每次看他来找古辞辞,送辞辞回宿舍,在楼下等古辞辞,都像所有男朋友一样,没有任何违和感。
反而觉得是以前把他传的太厉害有些失真,相处后就发现陆神和所有人一样接地气。
但四个人在包厢里吃火锅的时候,周小兰、李文琼觉得他一点不接地气,从谨小慎微迎接他们的饭店总经理,到总经理上报后来的集团总裁,一屋子的服务员给他们上了次菜,没有见过的集团走过年才客气的和陆神寒暄了两句,陆之渊语气温和,却没有离开过座位,朝圣的人们却不觉得有问题。
周小兰、李文琼几次想站起来对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人客气一下,都因为对方更客气的话语笑的神情僵硬。
陆之渊打发走了客人,气氛便有些诡异。
古辞辞招呼大家吃,偌大的桌子上,古辞辞、周小兰、李文琼坐在一起,陆之渊一个人坐在遥远的主位,奉行食不言寝不语,还吃清汤。
周小兰压低声音:“陆神都不说话的吗?”
古辞辞抬头看一眼,同样压低声音:“吃饭的时候很少说。”
“我有没有说过,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很严肃。”
“也就是看起来,他人很好。”
呵呵:“他怎么吃清汤?”
“养生。”
周小兰觉得:“以后你们吃饭,不用约我们了。”
李文琼点头,她也觉得不用,总觉得陆之渊不如在学校看着亲切,而且看着虽然没生气,但感觉怪怪的,哪都不舒服……“你们二人世界更重要。”
封雨等了一天没收到陆先生任何指示,便明白陆先生不在意古辞辞和木棉私下交易,跟不看中古辞辞是不是泄露了陆先生的行程从中牟利。
封雨直接打给沈光耀:“这么大的事,你没有发现!”
沈光耀还在养头,声音就不能小一点:“你想多了,陆先生陪小土美……”
“古辞辞。”
“陆先生陪古辞辞去是临时起意,陆先生既然去,主家做什么又不是古辞辞能决定的,那条项链我知道,古辞辞看表演的时候夸木棉的项链好看,木棉就非要给她,古辞辞推辞不掉,还问过我怎么处理,我说既然给你就拿着,难道让古辞辞扔了,他们也确实借着陆先生获利,古辞辞拿点报仇不应该?”
“但她把项链当了。”
“当了?她缺钱?”
缺钱?“当了超出项链本身的数额,背后老板是木棉的老常客赵老板。”四十万,那场宴会百分之四十的收入,当然了这只是表面收益,背后的信息交换才是关键。
沈光耀沉默下来。
封雨:“……”
沈光耀始终觉得:“古辞辞并不懂这些,或许是木棉的阴谋,她想用钱搭上古辞辞。”
封雨:“所以古辞辞就让她搭上了,最近还保持着密切联系,还送了古辞辞不少小物件,古辞辞都收下了?”
沈光耀神色严肃:“我跟她说。”
封雨饶有兴味:“说什么?”
“总之这件事我跟她说,何况她以后也不缺钱,她不会再这么做,你没有告诉陆先生吧?”
“你觉得呢?”
沈光耀就知道不能指望封雨:“陆先生什么态度?”问得小心翼翼。
封雨冷笑一声,挂了电话。
……
古辞辞没有怀疑沈光耀的病情,可朋友圈内一条探病的图片,让古辞辞若有所思。
古辞辞加了他们班所以男生的微信,这条朋友圈就是他们发的,被围在中间的沈光耀伤的不轻,脖颈上打着石膏、头上缠着绷带,跟感冒相差十万八千里。
古辞辞直觉觉得有问题,可又想不出哪里有问题,陆之渊看起来很正常。
陆之渊正常吗?
一大早化工系大楼前,古辞辞装作刚看到照片想问陆之渊,可她刚送陆之渊上楼,身为二十四孝好女友,她晚上没有陪陆之渊,今早也要过来看男朋友一眼,给男朋友无微不至的安全感。
古辞辞只能转向封雨:“那个……沈光耀病的这么严重吗?”她微微靠近,手机对着封雨的方向,神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