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清醒的太晚
温邵浑身发抖:“是,多谢皇上,臣不敢了。”
“你们记着,没有朕,你们什么都不是,既然当初在侯府就已经撕破脸了,如今大可不必拿血脉亲情来找朕网开一面。
朕给过你们机会,你们不识好歹,那就没有机会了,都安分些,老老实实做个富贵闲人全了颜面,若是做不到,朕就亲自撕了这层遮羞布。”
温邵满头大汗,跪在地上除了一味应承,不敢有半句废话。
离开御书房时,他的腿都差点软了。
他出生时,正值太后与定远侯夫妻失和之际,自幼常听的话,就是因他的出生才让定远侯变心,他是父母失和的罪魁祸首。
若非发现温骁与自己不亲近,将来不可依靠,太后是断断不会将所有的疼爱都倾注在他身上的。
太后以为温邵年纪小不记得这些,可小小的孩子在心里早已经埋下祸根,往后数年,不管她如何疼爱温邵,温邵终究改不了内心的自卑与怯弱。
而且,随着时间长大,出类拔萃的兄长衬得他一无是处,定远侯看温骁时有多么欣赏肯定,看他时就有多冷漠鄙夷。
一次次对比之下,他内心的自卑疯长,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自卑到了极致,他也想要反抗,而他所能选择的途径,便是抢走温骁的东西,以此证明自己比他强。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太后的溺爱让他贪恋,他生怕母亲也像父亲那样冷漠的对待自己,所以从不敢反抗母亲半分。
甚至,还欢喜的等着母亲替他去抢世子位,欢喜的听母亲计划,到了首阳,如何给他讨要一个荣耀显赫的王爵。
他早该清醒,早该在温骁起兵时就清醒。
若他不听太后的话,不怕受伤,跟着温骁走一遭这场必赢的战役,那是不是处境就不会如现在一般狼狈艰难?
现在的他在温骁眼里就是跳梁小丑,任何小东西都会被暴露彻底。
今日一通训话,仿佛是温骁茶余饭后招猫逗狗的小把戏。
可对他而言,却是不可承受的雷霆之怒。
温邵拖着脚步出了宫,圣旨紧追而至。
临昌侯温邵,重病缠身,当细心将养,择日起闭门静修,朕怜惜幼弟,晋为安王,赐太监八名,禁军二十,细心照料。
名为照料,实则监视。
如愿晋封王爵,却是安王。
安,安安分分,才能平平安安。
念着自己的封号,温邵只能苦笑接旨。
这一番繁琐折腾,也到了三月开春之际,温骁亲率后宫众人去往淮阳行宫。
一路上旌旗招摇,骑兵开路护送,马车粼粼,随行宫人浩浩荡荡,场面恢宏,声势浩大...
车里,姜容鹤捧着书,哭的手帕都湿了:“怎么就死了呢?他是为了保护你啊,不是对你无情,你死什么死啊?还穿着嫁衣死,太惨了...呜呜呜...”
“娘娘。”林湘小声唤她:“书上写的都是假的。”
姜容鹤赶紧摇摇手帕:“你别说话,我还得哭会儿,呜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