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亲自点名,杨怀玉受宠若惊,立马起身见礼,回话时声音都在发抖:“草民参见皇上。”
“听秦老将军说你耕读十几年了?”温骁不苟言笑,瞧着分外严肃:“现下可做生员了?”
杨怀玉红了脸,准备好的诗顿时念不出来了,羞愤的吞吞吐吐:“还还不曾,因前朝荒唐,不愿做其走狗,所以”
这话说得可真是得罪人,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从前朝过来的?
温骁自己,还替前朝守卫边关好几年呢。
姜容鹤微微摇头,对他的应变能力十分不满,杨莹莹却已经开口了:“皇上,这位杨公子当真是有风骨,为了不做前朝走狗,二十多岁了,连生员的功名都不曾去考。”
她把走狗二字咬的很重,阴阳怪气的,满屋子人,除了憨直的秦老将军和紧张的杨怀玉没听懂,其他人都听懂了。
秦贲板着脸,觉得杨怀玉丢人。
“可不是。”沈怀娇也跟着凑热闹:“想必杨公子是打算等皇上开恩科了,再投身报国呢,不知皇上打算何时开恩科纳选人才呢?”
她们把目光投过来,姜容鹤直接一阵无语。
这两女的可真是会挑事,明摆着让杨怀玉下不来台。
“开朝后,自然会把此事提上日程。”温骁说的含糊不清。
登基之后,他没有着急恩科取仕,毕竟朝中各个职位,能塞人的全被沈家以有才学为由,便宜了昔日的门生故旧,即便开了恩科,也没有位置可以容纳这么多人,养太多闲人,对朝廷的财政是一个极大的负担。
如今沈家塞进来的门生故旧铲除的差不多了,恩科取仕迫在眉睫,但这种大事当提前半年做安排,即便明日开朝商议,最迟也要到六月份才行,毕竟许多地方的已经有贡士身份的学子,要有足够的时间上京考试。
杨怀玉听了,不喜反忧,他不是没有参加过童试,可是并未通过考试,为此如今连生员的身份都没有,即便朝廷真的开了恩科,他也得从头开始。
生员-举人-贡士
到了贡士身份,才有资格参见朝廷开得恩科,而想一级级往上爬,少则十年,多则几十年,有人倾其一生,连举人的门槛都没迈过去。
想想这些,他就极有压力。
“朕听闻,你与阿染议亲两年多了,怎么还不提亲下聘呢?”温骁专捡着他不好回答的问题问:“可是有什么顾虑?”
当着他们的面,杨怀玉怎么敢直说自己嫌弃秦染,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在,这才编出个理由:“草民身无功名,不想怠慢了阿染,想等有了功名后风光大娶。”
“原来如此。”温骁明显不信。
一旁的沈怀娇故意掰了掰手指:“秦姑娘该有十八岁了吧,即便杨公子今年上了贡生,那也得三年之后上举人,再三年上贡士,再三年才能恩科入仕考取功名,近十年可惜了,若是杨公子不那么有风骨,以杨公子的才学,如今必定是个贡士,今年就可以办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