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样说了,林湘自然是接了下来,曲玉也没侯在门外,立刻就走了。
回到高门殿,膳食也上桌了,四人各怀心思的落座,丫鬟在一旁布菜,虽膳**美,吃进嘴里却味同嚼蜡。
“内廷司的人说,量身那日,有人使钱,特意为我们几人都交代了一番,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竟然关心到我头上来了。”月盈说话了,低沉嘲讽的语气,就差直接把主使指出来。
曲玉吃了口菜,微垂的眼睑抬都没抬一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穆棱也吃着东西不吭声,神情无异,宁思思也没说话,只是免不得心里惊慌。
月盈身边的丫鬟出去过,显然知道是她干的了。
“我只能说真是位好心人啊。”月盈并没有看向谁,只是用勺子搅着自己面前的汤:“虽说太子妃之位只有一个,我们四人免不得一番争长论短,只是出身官眷,即便是争,是不是也该光明正大些?
各凭本事,各展长处,以优相争,如此才算对得起自己的家世门楣身份涵养,那些不入流的阴谋算计下作手段,不该是没品的妾室才会的吗?怎么还用到争夺太子妃之位上来了?”
穆棱放下筷子:“月姑娘,是谁做了这好心人,你不妨直说,何苦说话这般刻薄呢?”
“穆姑娘不知道是谁做的吗?那你可真笨,多吃些鱼吧。”月盈很看不上穆棱装模作样的德行,扭头看着曲玉:“曲姑娘的衣裙没出事吧?”
曲玉放下筷子,摇摇头:“我的还好。”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做得了?”宁思思死鸭子嘴,直接把筷子拍在桌上:“你有什么证据?”
月盈看向她:“量身的绣娘亲口所说,你若不服,我们可以到皇后娘娘面前对峙。”
宁思思顿时白了脸,可还是硬撑:“真是笑话,你的丫鬟也去了内廷司,只怕绣娘已经被收买了。”
“你当宫规是儿戏?还是觉得满宫都是瞎子傻子?你家门户也不小吧,怎么,这十几年没有正经嬷嬷教过规矩,还是说没读过正经书?歪门邪道懂得真是不少啊。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吗?你在宫里这些小心机小伎俩要是传了出去,你家那些姐妹姑嫂可都没有好果子吃,你可想清楚了,你如今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
宁思思如遭雷劈,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的丫鬟也慌张了。
“若说你有靠山,猖狂些我还能理解,可你并没有,你爹不过小小兵曹罢了,你最多只是有个堂姐进了司空府的门,可你姐夫的官职并不高,怎么就让你猖狂到这种地步了?
还是说话本子看多了,觉得我们都是木讷的大家闺秀,你就想剑走偏锋,用娇蛮活泼的样儿去引太子注意?怎么?还指望太子为你路见不平一声吼而神魂颠倒不成?”
月盈讽刺人很有一手,说的宁思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紧紧抓着桌沿,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