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二次相亲1
此次相亲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给m君介绍新的相亲对象。
家里催的一天比一天着急。他百般无奈之下，想起来上级单位的l姐。
有一次，有同事还笑话m君：你怎么叫她姐啊？
m君笑道：不叫姐，叫什么呢？总不能叫阿姨吧？直接叫职务，又显得生分。
那人想了想，道：也对。哈哈。
其实，在怎么称呼别人这方面，m君是有过前车之鉴的。或者，也可以说他目睹过惨烈的车祸现场。
那时他刚刚毕业才两个月，和两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BJ找工作。下来火车，三人就按照之前在网上查到的地址，去了一家青年旅社。
在BJ漂过的人，应该都知道那种私人开的小旅馆。说是小旅馆，其实也就是隐藏在居民楼里的出租屋。只不过，这些出租屋都是由二房东来打理的群租房。一般情况下，老板都是东北来的外地人。
给他们登记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东北女人，长得特别胖，有点像被武松踹翻的孙二娘。当时的m君等人也就二十二，二十三岁的样子。
三人中最爱说话的那个，上来就叫了人家一句“阿姨”。
那个女人翻了翻白眼，说道：比你没大多少。以后得叫姐。
当时，m君心里觉得，这女人真矫情。你都四十多了，让我们喊你姐姐。当晚，同学三人还私下笑话这个东北女人装嫩。
后来，那俩人去别处找工作，m君在这个青年旅社住下了。住久了，他就和这个东北大姐混熟了，知道她姓f。
f姐的性格有点像歌里的东北人，喜欢吃酸菜，喝啤酒，有时候还会领着旅馆里常住的小伙子们出去烧烤。她老公五大三粗的，性格反倒是没她豪爽，体格也没她健壮。
m君亲眼见过f姐一个背摔，把她老公摔地上，再扑上去给了两拳，一下子就把这东北老爷们打躺地下了。那天要不是一众住户使劲拉着，她老公真能被她就此打废了。
至于打架的原因，说起来很好笑，就像是一个笑话。这东北爷们一喝醉了就叽叽歪歪讲他的初恋。也不是讲当初的那些花前月下，而是絮絮叨叨初恋过得好不好之类的事情。那天，他两口子煮了鱼，肉，还整了几个素菜。m君等几个住户准备的酒。一伙人一喝高兴就喝高了。
这家伙又说起初恋来了。大概是讲初恋生孩子了，想去给随个礼。就为这个，两口子先是言语冲突，接着是肢体冲突，最后f姐把他老公打趴在地。
有一次，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f姐说起这帮老住户第一来的时候。说到m君的时候，特别提起来那个叫她阿姨的同学。
这时候，m君已经工作有一年了。f姐拿这段往事当笑话讲的时候，m君只是摇了摇手，故作成熟，道：那时候刚从学校出来，都还拿自己当小孩呢。咱不说别的，我也想叫阿姨来着。结果啊，他嘴快，先叫了。
这句话是实话。不过从那以后，m君从没有叫过需要平辈相处的女性阿姨。如果对方确实年龄很大，他一般都是称呼对方的职务。
单位的这个l姐是个有名的热心肠。据说，她从年青的时候起，就喜欢撮合别人，是单位有名的红娘。几十年来，她牵出的红线不计其数。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鼓起勇气请l姐多给留意。
几天之后，l姐来回信了。她给m君介绍了一个刚刚毕业的福建某知名大学的研究生。
m君对l姐千谢万谢之后，就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第一感觉，对方的声音很好听，而且很热情，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m君还在心里念叨，福建的学生就是和河北的学生不一样，一点儿都不认生。
聊了没几句，他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和谁说话呢？说这么热闹。
那女孩说道：和m君打电话呢。
m君听她介绍的时候，没有说是介绍人介绍的谁谁，而是直接说和m君。那语气很热络，就像是和自己的父母介绍一位老同学。
他突然觉得，没准这会是自己最后一次相亲了。
不过呢，希望和失望就像孪生兄弟总是形影不离。俩人又聊了没几句。原本和谐的谈话氛围里，出现了一丝不那么和谐的声音。
她突然说道：跟你聊的挺开心的。不过，我有一件事得先给你坦白一下。如果你要是十分介意，可以明确告诉我。
他心想，俩人面都没见，又是第一次通电话，对方能坦白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吗？
于是，他随口说道：你说吧。
结果，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接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这颗炸弹当时就把m君炸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她说：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坦白。我不是处女，你介意吗？
m君的脑袋当时就嗡地响了一声。这个她自爆的隐私虽然没有让他感到天旋地转，却也让他瞠目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说实话，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如此坦白。总有人会觉得，南方的学生比北方的学生要放的开一些。其实这不可一概而论。在南方沿海地区的学校，可能校风确实比北方的学校相对开放一些。这一状况并不适用于南方的内陆省份。或许是海边豪放的风吹不到五湖以西的地方。南方内陆地区学校校风比沿海保守不少。
以m君本人来说。他也是在南方上的大学。他的母校就在长沙的分野CS市。那个有白沙，有橘子洲头，有岳麓书院的南方古城。那里的学生比河北的大学学生们还要保守很多。至少，m君所看的情况是这样的。
举个例子，大学四年，他们整个学院只出现过一个意外怀孕的女同学。这位体型偏胖的师妹上体育课的时候，疼倒在了跑道上。事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说她是阑尾炎。因为在大家的认知里，这种谈恋爱，生孩的事是不能拿到桌面上来讲的。可以不避讳的说，虽然大部分辖区不靠海，河北的各大高校都没有这么保守的。m君就是河北人，家就住在河北某大学附近。他从小到大，听了太多这所学校里的桃色新闻。
在长沙那种保守的氛围下，m君是一个连别人未婚生子这种事，都觉得应该作为一种禁忌话题的人。可以想见，突然有一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大胆的告诉他：我不是处女。你要不要和我谈恋爱呢？这种事对他的思想冲击有多大。
他的脑子真的就像是被人给了一记暴击。不过还好，他只是第一次和这个人通电话。目前，俩人还算是陌生人。对于思想相对保守的他来说，现在就是一个可以选择进退的最佳时机。
想到这里，他还有点感谢这个女孩的坦诚。以他对于沿海城市的浅薄认知，沿海一带的女孩也未必个个能像她这样，大方到自爆隐私。特别是面对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可能把秘密反馈回介绍人，最终把秘密传到父母那里的陌生人。
那么，他该怎么回答她呢？直接回答介意吗？还是说不介意呢？
事实上，真的有人会不介意吗？他不确定。至少，他本人在刚听到对方大方承认这种事的时候，还多少觉得自己有些被冒犯到了。
这还是俩人根本就不认识的情况下。要是俩人是恋人关系，他对这种事能做到丝毫不介意吗？
m君自问做不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