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十三次相亲70
实话总是令人不悦的。
他想到人的基数值,就想起那句灵魂拷问:你又是什么呢?
这问题本无标准答案。
一个人想是什么都可以。
可以是只四处乱蹦的兔子,可以是条潜藏湖底的鱼,可以是自在飞翔的鸟,也可以说条信仰犬儒主义的狗。
事实上,一个人到底算什么,就像是人生效用一样,全凭个人主管感受,一切随心变化而已。
有的人在物质上从始至终一无所有,却能秉承犬儒主义精要,把世界当成是寄宿自己的容器,天地万物,日月星辰都是自然用来配合自己生存的影像,那此人就度过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一生,也一样能活得畅快淋漓,别具滋味。
反之,有的人一辈子为外物所拘泥,患得患失,时时有希冀之物,又每每想据之而不可得,就算从呱呱落地就锦衣玉食,广厦高眠,也一样是郁郁寡欢,六神无主。
俗人大都如后者,被外在的无形枷锁束缚住身心,身不自由,心不畅快。
m君很羡慕心之内外都空无一物的隐士高人,却偏偏不过是万千俗人中的一员,整日为了散碎银两,糊口之资四处奔忙,真正是一日不得闲。
因此,他难免时常扪心自问:
是呀!
我又算是什么呢?
思来想去,他发现自己不过是世间无数落魄者中的普通一份子。
想明白了这点,疲倦感就从脚底使劲向上冲,几秒钟之内,就轻易攻陷大脑。
于是乎,整个人在大白天昏昏沉沉起来,就想着谁能递过来一个枕头,让他趴上面美美睡上一觉,把世上所有的不痛快通通忘到爪哇国去。
其实他不知道爪哇国到底是哪,只知道这人古人嘴里的天涯海角,一个蛮荒之地的不起眼小国。
原本他以为是爪哇就是指斯里兰卡,后来听说是指马来西亚,还有人说是印度尼西亚,最近又有人说爪哇在非洲东海岸。
说起来,古人给外国定的称呼比现在人取的名称有趣许多。
比如:古人称西班牙为弗朗国,把西班牙火枪叫做弗朗机。
这肯定是音译。
他没有研究过古汉语,不知道当初的翻译家们是根据哪国语言来翻译的,只是觉得弗朗比西班牙听起有有文化一些。
国名是音译好?还是意好?
他个人觉得,还是音译好。
如果采用意译,可能很多国家都是重名,到头来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只怕不只国家的名称,很多君主的称号都要变成复刻版。
就像西辽帝国的君主音译为桃花石汗,意译就是中国皇帝。
我们都明白西辽的君主算不得整个中国的皇帝,其主要领地在中亚,大致上以唐代安息四镇旧土为核心区域。西辽类似为北宋续命的南宋政权,是辽国贵族复立的契丹政权,算得上是与金、西夏、大理并立的局部强权,却不是华夏列国的宗主,要是意译为中国皇帝难免别扭,可叫桃花石汗就规避了这争议,念起来顺口多了。
不适合意译的还有各国君主的尊号,以及我国皇帝们独有的谥号、庙号。
比如清乾隆皇帝的谥号是: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武钦明孝慈神圣纯皇帝。
这要是必须逐字翻译出意思,恐怕会让翻译人员恨不得想死,更重要的是每个字都翻译出来,很难在外语语境里组合成原来的意思。
大唐玄奘法师对翻译工作颇有心得。他为了找到佛经的本义,历尽艰险远赴天竺,回到长安后,在白马寺严格而考究的翻译了带回中国全部的经文,却没有精心翻译其中的咒语,只是音译这些神秘的句子。
有人说,这样做是因为他的宗教倾向,不相信咒语真实有效。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天竺的咒语翻译为中文,就算每一个字都精准反应出愿本的意思,也绝对无法真正还原咒语的本来面目。
玄奘法师为了不改变咒语的原意,才决定采用音译法。
其实,不管用音译,还是意译,外国人都很难读懂那些过于抽象,或者高度凝练的文字内容。
比如:我国的格律诗。
可以想见,外国人如不精通中文,绝对无法领略其真正的美。
当然与欧美人比,日本人,韩国人,越南人相对来说,能较好的理解汉文诗。毋庸讳言,日本人写出过不少优秀的汉文诗。当然,这里的“优秀”二字是相较于其他外国人然而言。
汉奸郑孝胥虽大节有亏,但算得上是一位才子。如无后来在东北搞复辟的丑事,他大概有资格被评为清末第一大才子。
其人曾东渡日本,与当时的日本文化精英诗文相贺。他不大瞧得起日本文人,诗文交流后得出的结论是,日本人汉文诗只得中国之皮毛,未得诗歌文化精髓。
郑大才子私德尚可,大德有亏,这本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但是,若站在热衷复辟满清的人的立场上看,此人身上汉奸卖国贼的色彩怕是会减弱不少。
受这些满清复辟主义者幽灵的影响,现在竟然有无耻之徒跳出来强调郑老先生有可能是被日本人害死的。此事或许是真的。相比日本人,郑更忠于满清末代皇帝溥仪,因此触怒日本侵略者而被杀是很可能的。
但是,一个汉奸被侵略者杀死,能改变其是汉奸的事实吗?
肯定是不能的。
比如:伯嚭出卖了吴国,却被越国人处死。这能抹掉他卖主求荣,祸害母国的污点吗?
显然不能。
再比如:
导致北宋灭亡的关键人物是辽国降将郭药师。此人身为汉人,却引金兵南下,捣毁北宋都城,活捉徽欽二帝,灭亡北宋王朝,可谓金国灭宋的大功臣。
此君没能逃过公道二字,在金国内部政治斗争中败北,受尽屈辱在潦倒中死去。
此獠被迫害致死的结局,能改变其出卖北宋的事实吗?
当然不能!
简而言之,被敌人处决的,就一定是朋友吗?
显然不一定。
也可能只不过是另一个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