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夏京,黑夜之下仍是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此地毕竟是大夏的国都,虽然不久前才经历了一场动乱,但却也影响不得太多此地的繁华。
而在大夏城南的一处书院之中,激烈的争吵声从书院的花园中传出。
此处是儒门的书院,傲雪阁作为儒门的组织,自是以此作为据点。
而毘琉驮迦、风蝶梦两人在来到夏京之后,亦是选择直奔此地。
三教非是大夏的三教,欲行何事,自是无需过问夏庭。
书院花园,一墨色长袍,发色黑白相间的男子此刻面色尤为的难看。
而在她一旁,是一素衣粉衫的长发女子。
正是傲雪阁三权其二,秋花栖雁·崧雪邀、余香一缕·梅莹招,二人与已故的竹墨烧并列为傲雪阁三权,主持傲雪阁日常事务。三人亦是同修,各以松、梅、竹为号,在儒门内称岁寒三友,也是颇有声名。
也因此,二人在接获竹墨烧遭遇不测的消息后,便立刻赶赴大夏,甚至于若非是梅莹招拦阻,崧雪邀早已经杀上金光堡,为友报仇。
二人原先计划,是联合佛、道两派,再以儒门和大夏之力,齐力征讨。
却不曾想,佛、道的人,来是来了,但是口中言辞,尤为刺耳。
什么叫观其言行不似恶徒?!
什么叫该从长计议?!
说什么三教原本一家,这便是佛道的态度?!
梅莹招虽不似崧雪邀那般情绪激动,但闻听了毘琉驮迦、风蝶梦二人所言后,脸色也是不太好看,说道:“看来佛道两派,是为金光堡之人所说服了,只是莫要忘了,金光堡之人,与域外似有关联,两位可是要当心,莫为邪类蒙蔽。”
风蝶梦一脸正色说道:“此事,是道门收到的消息,道门内部自会调查清楚,确保消息来源。至于对金光堡用兵一事,恕琦雨闻道轩无法应允。”
“这,便是道门的态度吗?”崧雪邀凛然一掸袖,看向一旁的毘琉驮迦,“佛门,也是相同的态度吗?”
毘琉驮迦神情平淡,缓缓说道:“出家之人,不喜兵戈,若能调停双方,自是再好不过。”
“事已至此,谈何调停呢!”崧雪邀面庞再现怒容,“是他金光堡首起兵戈,既至此时,又说什么调停?!”
“好了,雪邀。”梅莹招安抚着挚友的情绪,转而看向两人,“佛道之立场,傲雪阁已知,也尊重佛道选择,只是既无联手用兵之打算,那便请吧。”
“……”风蝶梦也非是什么友好的脾性,只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也不耽搁几位,若有证明金光堡与域外有所牵连,风蝶梦会再来告知,请。”
“阿弥陀佛,根据贫僧与风施主金光堡一行的结果来看,金光堡内高手如云,若真要兴战,还请小心。”
“大师叮嘱,梅莹招记下了。”
“唉,请。”言罢,毘琉驮迦也转身离去。
待到二人离去,崧雪邀这才彻底爆发,劲风横扫花园,卷起漫天残叶。
“好一个三教齐心,呵,三教从未齐心啊。”
“慎言。”梅莹招面露忧色,“你与那位渊主,走的太近了。”
“哪有如何?”崧雪邀反问道,“他所言,不止我,儒门内也有不少人认同不是吗?”
“道根儒茎佛叶花,三教本来是一家……”
“汝看今日佛道做派,何言一家!”崧雪邀打断道,“吾愈发认为,罢黜三教,独尊儒术,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
“唉,雪邀啊……”
……
……
“阿弥陀佛。”
“我本以为大师会选择与儒门合作,毕竟先前阎浮提与大夏,颇有关联。”
毘琉驮迦闻言,只是摇头,“空王昔年,是为挽救此地生灵,普度众生,不至百姓流离失所,因而相助。然这一路行来,百姓面有菜色,食不果腹,盗匪横行,此时选择协助夏庭,才真是助纣为虐。”
“哦?大师观点,倒是与风蝶梦所想有异。”
“出家人慈悲为怀吗?”毘琉驮迦仍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轻笑一声说道:“慈悲,却非迂腐,若金光堡改天换地,能使百姓更好,阎浮提自是乐见。但若其行恶端,亦有金刚怒目惩戒。”
“哈,大师言行,别具一格。”
蓦然,风蝶梦神色微异,同一时间,毘琉驮迦亦感觉到一股磅礴道元,汇聚夏京上空。
“好浑厚的道元根基,这究竟是……”
“是他?但是他怎会来此?!”
“他是?”
“道门内的一位高人,先前曾闭死关十余载,久已不闻消息,不曾想。”风蝶梦苦笑摇了摇头,“我也只与其有过寥寥数次会面,但是就连宗主,也需对其礼让。”
“竟是如此?!那他……”
二人交谈间,却闻惊雷炸响,来人凝气传音,声遍夏京。
“李檀竹,给吾滚出来!否则英国公府,踏为平地!”
“放肆!”
“狂妄!”
“夏庭重地岂容放肆!”
……
数声此起彼伏,却是不待动手,来人已是先发制人,玄冰聚剑在握,一击,万千冰碎如雨下,威若天灾,尽没其声,然而更令人惊讶之处,是在于漫天冰雨,未曾误伤一无辜之人,其力其巧,令人心惊。
“陆玄空,如此登门踏户而来,你待如何?”英国公府内,英国公李檀竹声音传出,同时一道飓风扫出,将冰雨尽化雪粉,随风消散。
“吾弟之事,夏庭该给吾一个解释!”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技不如人,你要老夫如何解释?”李檀竹回应道:“更何况,若想报仇,你该选择的目标,是在金光堡。”
“金光堡,魙天下吗,吾的战书已下,但!”陆玄空提气运劲,手中玄冰剑一着掷出,磅礴剑意之下,竟是要将整座英国公府断为两截!
此时,英国公府,一道着甲身影飞出,掌化风刃,硬呈此剑,却是难挡其威,被一剑轰入地下,英国公府虽是未被断作两截,却也被这一剑硬生生的削去了三分之一!
大地上,一道剑痕,清晰可见!
“此事,汝等仍需,给吾一个合理解释!”
“否则,下一剑,汝接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