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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之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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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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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后裴衍的《水调歌头》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江宁。如今放眼江宁的文人学子,很少有不知道裴白衣这个名字。

    而自从那夜与小蝶表明心迹之后,裴衍对待俩侍女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尽管没有做出实质上的进展,但裴衍已经不避讳跟两女做出一些稍微亲昵的举动了。

    作为的当事人的小蝶自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家公子的变化,虽也幻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但当这一切真正的发生之后,还是会让人觉得恍如梦中。

    之后的几天,裴衍依然会每天到秦淮河看陈老下棋,大概是觉得裴衍对自己有所隐瞒,陈芳再见到裴衍的时候也是好一顿牢骚。

    “你小子既有如此诗才,想来一手文章写得也是不会差的,你这般年纪正是向学之时,每天跑来我这看下棋算怎么回事?”

    旧事重提,裴衍也不在意。打哈哈敷衍一番也就过去了。

    诗词这种东西,抄也就抄了,裴衍不担心会被原作者抓出来告侵权,更何况这东西虽说对治理国家没啥大用,但作为宣传手段在这时代堪称王炸,裴衍当然是需要名的,不说别的,他的香水在江宁城推出,只要说是裴白衣的产业,天然就能引来一大波流量,比起他小公爷的名头都要好用。

    但如果纯纯拿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那确实是不顶什么大用。

    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他这段时间看似没事做,其实私下里派了东林等人去对江宁的情况做一个基本的摸底。

    中秋夜见过了林言之后,原本跟唐家合作香水作坊的念头也在发生着变化。

    林家的生意做的极大,号称江宁府首富,论生意波及的范围,比起顾老二手里白家的产业还要大得多。

    不过白家毕竟占着盐商的名头,真论起来谁输谁赢也不好说。

    裴衍看中林家,主要还是因为林家经营的产业里有酒肆这一项。

    《东京梦华录》记载:“在京正店七十二户,此外不能遍数,其余皆谓之脚店。”

    这里的“正店”“脚店”都是卖酒的地方,二者的区别就在于像正店这种规模大的酒店,官府是允许其自己酿酒的,当然,税收什么的还是正常收。

    而像是脚店、泊店这样规模小不能自己酿酒的,往往需要从“酒库”批发,再在自家进行零售。

    大宋粮食金贵,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酿酒的。就跟宰杀耕牛犯法一下,未得到许可的私自用粮食酿酒一样犯法。

    裴衍既然能整出酒精,自然能做出更高度数的白酒。

    放着这块生意不做也是多少有些可惜的。

    只不过东京城的白酒生意可不好做,毕竟樊楼的背后也是牵扯着多方的关系,裴衍没必要为了这点利益去抢一帮人的生意。至于把配方卖给樊楼什么的,他可没那么傻。

    林家不像樊楼,林家虽是江宁首富,可说到底只是普通的商户,每年给官府上交了不少的好处费才换来了在江宁府的安稳发展,背后并没有像樊楼那样的庞大关系网。

    林家的酒楼自然拿到了官府许可的酿酒权,有渠道有经营许可,同时缺一个强大的靠山,这不正是裴衍需要的合作对象吗。

    而且从江宁这个地方开始渗透,将来传到东京去,靠口碑一步步抢占市场,也能更顺理成章不是。

    再一个就是裴衍对林言这个人还是比较认可的,虽然只喝过一次酒,但仅凭林言自身的见识,裴衍料定这是一个有野心且有能力的人。

    至于林言的品性如何,这个裴衍不敢说。对商人而言无商不奸这话其实不能完全算贬义,若是一个商贾毫无心计,缺少功利心,反而做不好从商这件事。为商人若要说最应该具备的好品质,应该是诚信。

    裴衍派遣东林去调查的便是这一点,林家商铺是否具备商人该有的底线。

    只要具备为人为商最基本的底线,裴衍并不在意林言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过了几日,裴衍果然收到了林言的邀请,那日的诗会上就属林言与裴衍交流最多,要说他看不出裴衍的不凡之处,那才说明裴衍看走了眼。

    林言设宴的地方订在了莳花馆。

    ---------

    自打上回在画舫上被裴衍的才华所倾倒,叶清涵这几日总是心里惦念着这个其实没讲过两句话的白衣少年。

    林言在莳花馆设宴,未见得没有再撮合俩人一把的意思。其实这几日他也托了不少人去探查裴衍的真实身份,毕竟现如今为人所知的只是一个来自东京城的富家少爷,勋贵子弟。

    可东京城的勋贵多了,一些个没什么存在感的男爵家的子弟也可以称作勋贵。

    林家虽然是商贾之家,可每年交给地方的税收都是一笔天文数字,从这点来看,林家可比那些个不得势的勋贵有价值多了。

    不过裴衍显然不是那一类。

    裴白衣这个名字虽然是化名,但起的多少是有些随意了,但凡上点心的人去查一查,便知道这是个假名。。

    林言自知科考无望,此生的理想便是将家里的生意做的再大些,最好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商贾。

    而单凭现在的林家想要做到这点还远远不够,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林言在赌,都裴衍的身份不简单。

    而叶清涵,便是他的筹码。

    他跟裴衍虽然相谈甚欢,但也还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若真想拉进两人的关系,也许叶清涵是个不错的鱼饵。毕竟即便是他,也很难抵挡叶清涵的魅力。

    那夜中秋见到裴衍,虽说对方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林言却坚信这世上没有几个坐怀不乱的人。裴衍当晚推辞,林言没有坚持,也是心里尚未有十足的把握,若仅仅只是个有才华的普通文人,林言虽然不介意把叶清涵送出去,可到底会觉得有些可惜。

    但如果裴衍的身份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那他就算想尽一切办法也会让裴衍留下叶清涵。

    经过这几日的探查后,越是得不出裴衍真实的身份,反而让他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裴衍到达莳花馆的时候,林言和叶清涵已经等候多时了。

    毕竟是秦楼楚馆,裴衍不方便再带着小蝶,便让东林陪自己了。

    看到叶清涵的时候,裴衍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很快释然了。

    “之前总听人林家与莳花馆有一份香火情,现下看来,这莳花馆只怕也是林家的产业之一吧。”

    裴衍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道。

    林言和叶清涵同时起身。

    “奴家叶清涵,见过裴公子。”姑娘微微矮身一福礼,体态柔弱,我见犹怜。

    裴衍轻声一笑,说道:“叶姑娘客气了,今日有幸能再品鉴姑娘的琴音,裴某深感荣幸。”

    “裴公子客气了,妾身蒲柳之姿,还怕入不了裴公子的眼。”叶清涵意有所指的说道。

    裴衍一时也有些愣住,只得打着哈哈道:“叶姑娘这是哪里话,若连姑娘这般角色都只能称之为蒲柳之姿,那这天下岂非没有好看的人儿了。”

    客气话谁不会说。

    一旁的林言悄悄使了个眼色,叶清涵也是见好就收,开始在一旁为裴衍和林言二人侍茶。

    “当日诗会与裴兄一番相谈,谨言深有收获,这几日在家中好生思考一番,方知遇上了知己,说起来,裴兄乃是东京贵族,在下却不过区区商贾之子,倒是高攀了。”林言朝裴衍拱了拱手,语气谦逊的说道。

    “谨言兄这又是说的哪里话,当日酒会,谨言兄一番见解亦是让裴某茅塞顿开,谨言于商道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裴某是极敬重谨言兄的。”

    这边叶清涵为二人奉上茶点,便跪坐到一旁的矮桌上,案桌上是一把七弦琴,便自顾弹起琴来。

    嘴巴微张,清澈悦耳的歌声便从她的口中传出。

    “明月几时有...”

    正是中秋夜的那首《水调歌头》。

    林言借着歌声挑起话头:“当日诗会,裴兄这一曲《水调歌头》可当真是震惊四座,此等佳作,当可传世。裴兄的才华过人,想来将来在科举一途必有建树,假以时日,便是登阁拜相也不在话下。”

    裴衍摇了摇头,满不在意的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更何况诗词不过小道,于齐家治国皆无大用,谨言兄这话,过誉了。”

    见裴衍已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林言便知这些吹捧的话对他起不了作用,思索了片刻,便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实不相瞒,当日得知裴兄自东京而来,又是陈公亲自出面想要,谨言便对裴兄的身份颇感兴趣,这几日也让人多方探查了一番。”

    裴衍一听倒是来了兴趣,他掩饰身份和用化名不过是为了避免太多麻烦,倒不是觉得自己小公爷的身份暴露了会怎么样。但林言这么坦荡的说出来,还是让裴衍有些意外的。

    “哦,谨言兄可查出了些什么。”

    林言摇了摇头,说道:“正是因为查不出什么,才更觉得裴兄的身份不一般,而放眼东京城,又有几家姓裴的人家能有这般能耐。如此一来,裴兄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裴衍笑了笑,说道:“谨言心思倒是细腻,既如此,我也不瞒你,裴某确实出自成国公府,本名裴衍,字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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