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还是开了口,似乎有些偏向芦三寸,古井不波的眼神有些异样神色:“你不想听,我也要说。”
中年人抬眼看了看依旧端坐昏迷的徐清沐,眼中有了些许笑意,伸出手指指了指徐清沐面前的那摊鲜血形成的小人,转头看向陈赟开口道:“这,便是你身世的由来——魔胎。”
陈赟抬起双眼,眼中惊恐之色浓重,更有一丝挣扎,似乎对眼前男人所说的话语极度不信任,从口中一字一句蹦出几个字:“你骗人!”
中年人也不恼怒,似乎这般反应才是理所应当、情理之中。
“你以为十二几年前,已经身为这座浩然天下的翻书人,为何要处心积虑,陷那泗阳城入酆都?你以为这么多百姓的陪葬,为何偏偏选中并且救了你和那赵钰?当然,其中真正的原因,远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也没有你看到的这么容易。小三寸啊,为了这人间,真是操碎了心哦。”
中年人伸手在怀中轻轻一掏,一颗有些泛着白光的水晶球状物,便被捧在了手上。随后,这个来历不明的中年人,略微歪了下头,看着陈赟,咧开了嘴:“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一切,当然,说是不勉强你,只是想起小三寸都离开了这人间,还是要为这些虚伪且自私的人类,精心谋划这么一局,真是有些气人呢。”
随后,那颗晶莹的白珠直接爆炸开来,无数白气瞬间涌入陈赟体内,原本还在怀疑的陈双冠,瞬间愣了神。
她的脑海中,当年的陈年秘密瞬间浮现起来,那座看似繁华无比的泗阳城,假象之下,本就是一片死寂,枯骨堆如山。
陈赟看到了自己的诞生,如同现在的徐清沐一样,当初的娘亲不断从眼中渗出鲜血,汇聚成了人形模样。伴随着她的母亲呼出最后一口白气,咽下了最后含恨呜咽,那个人形模样的血精,渐渐睁开了眼。
她看到了刚落地,就伸手抓住身边随从,瞬间吸干了仆人血肉的自己,满脸狰狞,舔着猩红的舌头。
她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如同丧家犬一般,跪在芦三寸的面前,祈求着什么。也看到了那芦三寸,眼中有些不忍,虽然大骂着让他父亲滚蛋,可还是私下里,找来了当时的长陵王徐永。
她看到了封城之后的,自己父亲解脱一般的神情,还有豢养在自家后院的、已经成了鬼魅的母亲,一同被大火焚尽。
怪不得,从小就要将自己寄养在别人家。怪不得,身为长顺王,本可以投降已诚,却死死守在这泗阳城。怪不得,每年自己过生日,城中都要失踪几百口人,却从来没有破案过。怪不得
一时间,无数记忆如同洪水般袭来,让陈赟头痛的抬不起头来,整个眼前一片发黑,黑到日月无光,伸手不见五指。
“小赟赟,怎么哭的如此伤心?来,让我摸摸屁股,看长大了些否?”
陈赟抬起头,哭着道:“公子,你来看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