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外。
军队集结在此处,现下就要前往兖州。
云缚安是要一同去的,是为了鼓舞士气,除此之外,军队中没有合适的军师,除此之外,就只剩下几个任命的将军, 各自思虑都不周全。
为了完善起见,云缚安随军。
因着她的容貌太过眨眼,她便化成一小童,跟在苏难和虞卿的身后。
处州云缚安先让李云麟带了五千兵去守着了,如此方便获取最新的消息。
因着今州附近的形式更加严峻,大片的军队容易暴露云缚安的计划,便也只派了暗哨前去盯着。
如此,她方能安心先去兖州, 同兖州的太守相识交流后,才方便一同与梅奉好好商议,如何拿下相赜手中的八千兵。
复州手下的军队人数较多,因着那块地方的位置就较其他州府广阔,所以上限就是八千人。
云缚安断定,复州手中的士兵,绝不可能只有八千,对于复州相赜这个少年便成名的太守,她还得用巧计。
否则,八千几乎是她所有军队三分之一的人数,于她而言也绝对是一场硬仗。
不合适,很容易打压士气。
兖州的太守叫岳尘,是个思想开明的老将,虽然一把年纪,但是她打仗却仍是一把好手。
对比而言,就如同自家阿翁一般。
所以,在得知南诏皇室后裔无碍的时候,岳尘第一刻便答应,倾全力相助云缚安。
对于这个长辈一样的老将, 云缚安却是需要好好相处,如此,方才不会寒了老臣的心。
兖州附近地势不高,算是丘陵地区,也有不少的平原,方便百姓种植粮食,只是雨水不多,百姓靠着那一亩三分的薄地,日子仍然是过的清苦。
不过即使这样,在岳尘的治理下,还算是清贫却幸福的一个州府。
大军直接越过兖州,到达梅奉所在的处州,然后距离复州五十里的地方驻扎下来。
军队由虞卿和明和元全权负责,两人的脑子都比较严谨,云缚安也不怕复州会获得消息。
姜家仍然帮着云缚安招兵买马,云缚安还特别拨了两个善于练兵的将军给他们,是从暗卫里面拨出来的,两人都是孤儿, 原先就是云蕤给她的暗卫其中的两个。
如果可以,云缚安希望他们都能功成名就, 而不是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只是一个暗卫,永远不能名正言顺拥有自己的名字。
即使是男子,武力值也绝对是不错的。
兖州的州府很是简朴,云缚安坐马车和独活先到,很快门房处就有人进去同胞。
岳尘步履匆匆出来迎接,瞧见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浑身上位者气势明显的云缚安,下意识就要行跪拜之礼,云缚安却拦住了:
“云缚安担不起岳老先生如此大礼。”
岳尘一下愣住了,她本就是武将,为了南诏镇压在这兖州,忠心耿耿,现下也不同云缚安客气,不愧是传闻中的南诏储君,如此礼贤下士,确实很有先女君的气度。
“老臣这就带殿下进去。”岳尘给下人几个眼色,便都退至一边去了。
她早就接到了信,知道云缚安要来同她商议兖州附近几个州府如何打算,岳尘涉朝堂不深,同其他几个州府的管事,并没有多么深的交情,也就三年一次回京述职,偶尔会在路上遇见。
但是既然要打仗,那就得将岭南这一块土地,完完全全地吞入囊中。
否则若是其中有人反水,后果不堪设想。
云缚安和岳尘想的一样,瞧着她看独活的眼神很是警惕,轻轻道:
“岳老先生不必担心,这是我的贴身护卫,以一当百轻而易举,她是白先生教过的。”
岳尘肃然起敬:“白先生带出来的?听说白先生现在的腿脚不好,来回奔波只怕是……”
身体不方便。
可云缚安知道,白邺的腿脚不好,是因为他走了太多的路,还因为找寻她的时候,遇见了敌人,这才一身武功皆废,虽然白邺心中不在意,可这永远是哽在云缚安心中的一根刺。
每次听人提起,心中就一阵阵的疼痛。
“无妨,白先生他身边我放了人照顾,一定会尽力照顾白先生周全的。”云缚安淡淡道,两人快步走入茶室,独活便消失实现之中。
岳尘赞叹道:“果然是殿下的暗卫,很懂得看人眼色。”
因着岳尘是武将的关系,他的茶室之中也安置了沙盘,早在云缚安来之前准备的,上面是详细的岭南的地形,包括丘陵,高山,平原,也都根据地形地貌,做的很详细。
云缚安感叹道:“早听闻岳先生心细,今日意见,果然名不虚传。”
“年轻的时候在边疆打过几场仗,有了经验,若是想要对敌人了如指掌,就得从地形各方面开始。”岳尘十分谦虚,“靠着沙盘的详尽,也打过胜仗。”
若不然,只怕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如何能打胜仗。
云缚安拿起一枚凤凰的小旗帜,这是南诏皇室的象征,然后利落地插在复州附近:
“复州附近已经安置了军队,因为我们军队人数不多,做的也极为荫蔽,只是听说复州的相赜,很是会打太极,表面上站中立,实则只是站自己。”
岳尘很是欣赏的看着云缚安:“殿下果然聪慧,复州的相赜为人圆滑,处事原则,不与人交好,也不与人交恶,加上地形比较广阔,她几乎是没有弱点的一个人,但是她的夫君却是一个胸怀大爱的人。”
“至今也没有子嗣,听说复州前两日有一人感冒后,整个复州有一半以上的孩童都感染了,死的也不少,或许可以从中下手。”
云缚安接过岳尘递来的信件,上面写的十分详尽,当下便有些疑惑。
岳尘笑眯眯地说道:“自从知道殿下的风声,老臣没有一日不是在准备着。”
这就是老将的忠肝义胆,全权托付在云缚安的手上了。
云缚安深深看了岳尘一眼:“若战事顺利,南妱绝不会忘了您的恩情。”
“先女君既然以国名为您铸了这个名字,您就应该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