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娇柔没了好脾气:“我知道是你,不要狡辩,殴打帝国殿下可是重罪!你以为他会护着你吗?左家也没那个本事!”
她被打的部位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根本来不及思考太多。
只指着左宸。
对着曲涧儿就是一顿吼。
面对曲娇柔的质问言语。
被指的左宸眼眸一凝,在心底开始给对方计划身后事。
曲涧儿却突然惊呼:“真的吗?殿下被人给打了!?太可恶了,是谁做的!”
她唯恐有人不知道欧萧被揍,故意把话说得十分大声。
闻言。
曲娇柔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上来。
努力平复心情,不再歇斯底里。
曲娇柔咬牙:“你是明星,惯会逢场作戏,我知道一定是你。”
曲涧儿耸肩:“你说是就是?那你还是影后呢,岂不是更会演戏。”
曲娇柔坚定就是眼前的人,她一直在说曲涧儿是在狡辩。
曲涧儿摇头:“我一直在宴会待着,除了中间去了趟洗手间。”
得知欧萧遭受不了法术攻击,在决定对二人动手前,她就下定决心要让他们二人遭受物理攻击。
反击。
从身败名裂开始。
毕竟,和她比起来,欧萧和曲娇柔都是视脸面为一切的那类人。
一场殴打。
虽然很小孩子气,但简单有效。
正如现在可以看到曲娇柔气急败坏的脸,看到越多越多的人围过来。
早在曲娇柔出现前。
她就把理由都想好了。
专门等曲娇柔和她当面对质。
曲涧儿说的十分义正言辞。
左宸还非常配合:“我相信。”
曲娇柔咬牙:“可是,这里只有你会那么大胆,也只有你会那么粗俗、粗鲁!”
曲涧儿故作娇柔:“我一个肩不扛手不提的弱女子,搬砖头都费劲儿,怎么有那么大的力气打人呢~”
她看起来确实弱不禁风,说话时也战战兢兢,唯恐哪句话说错了。
知道曲涧儿真正德行、实力的某些人:信你才怪!
曲娇柔险些窒息:“你弱!?”
曲涧儿认真点头。
好像当初钓鱼杀鱼的人不是她。
踹飞罪犯的也不是她。
见曲娇柔还想说些什么。
曲涧儿发出灵魂询问:“证据呢?监控呢?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啊。”
她眨眨眼:我可是遵纪守法清清白白的公民,怎么可能留下把柄~
左宸适时上前:“殿下受了伤,大家都很着急,可是,这并不足以让这位小姐,随便找个人指认凶手。”
他仅仅一句话。
就坐实了曲涧儿的无辜。
其他人闻言。
也开始为曲涧儿开脱。
“是啊,这位小姐,说话要讲求实际,曲小姐明明什么也没做。”
“我这小友最是心善,人也好说话,小姐可不能污蔑好人。”
“不能仅凭一张嘴就给无辜的人定罪,那把帝国法律至于何地?”
“虽然曲姐姐人很毒舌,但她只要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我也相信曲涧儿小姐。”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口。
曲娇柔脸色一滞。
她没想到曲涧儿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没想到一向旁观的众人会主动开口。
她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见曲娇柔果真没有证据。
其他人看她的眼神更加怀疑。
唯有左宸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把曲涧儿搂在怀里,哪怕满身羸弱,也是一脸袒护的模样。
大家再看左宸的眼神,全是“美色误人”、“从此君王不早朝”等等。
一旁的吴寒州听明白了,他目光浸了毒般看了眼曲涧儿。
见惯女人为权、为钱上位的他,一眼看出来曲涧儿在演戏。
看到左宸那么护着一个有心思的人,他开始怀疑左宸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竟然眼瞎到不分青红皂白。
哪怕殴打一事真有可能不是曲涧儿,但她演戏作假是真。
曲涧儿能让那么多人都维护她,足见其手段也有高明之处。
他想起父亲提及的新势力。
侧头看向曲娇柔。
对方是宴会上的崭新人物。
他自认为能被欧萧相中的曲娇柔,一定不可小觑,一定有过人之处。
或许曲娇柔就是新势力的主人。
而曲涧儿在他看来,手段很不够看,根本不在他考虑拉拢的范围之内。
事情的最后。
为了避免不良消息传出去。
没有一个人报警。
欧萧的亲卫队随即出面,将整个宫殿团团围住,势必要找出罪魁祸首。
可他们注定会无功而返。
曲涧儿做事向来不留痕迹和遗憾,根本不会露出小辫子。
一旦露出。
极大可能就是在诱敌。
曲涧儿在被左宸抱在怀里后,就一直呈现怔愣的模样。
都忘了乐于助人地报警!
她直挺挺地从左宸怀里跳下来,接过一旁酒保的酒杯一饮而尽。
以酒精来压狂乱的心跳声。
却没有发现左宸幽深的目光。
事情逐渐无法平息,但时间过了大半,在场人都是举重若轻的人物。
单拎出去一个都是行业泰斗。
老国主身体不好,许多人没有以前那样重视皇室的铁律。
自然有人开始不耐烦。
实在无法。
欧萧只好撤去亲卫队。
他不得不咽下这个哑巴亏。
一贯纵横的他,哪里吃过这种亏,他只能把气撒在那些守卫身上。
迎来诸多闷声怨言。
***
曲涧儿跟着人往回走。
在酒精的麻痹下,她的思维开始浑浊,牢牢揪着人的衣角不放。
哪怕左家的家主走来。
曲涧儿也没有松开。
左家其他的长辈里,有人满脸不喜,显然是不希望曲涧儿靠近左宸太近。
但他们毕竟不是左宸父亲,也做不到左右左宸是心思。
只能眼睁睁得干看着。
左家主是左宸的亲父,所以二人的模样有两分相似。
在从左之景和左菁那里得知曲涧儿后,他和他夫人一样。
老早就想见识见识。
他看了看曲涧儿的方向。
宴会的事,他也全场旁观。
左家主眼中带着笑意,温和道:“改天可以来左家逛逛。”
曲涧儿还没有醒酒:“为什么要改天,现在不能去吗?”
左宸心中一喜:“你不是说不着急。”
他面上故意装作若无其事,还特别提醒曲涧儿,宴会开始前说的话。
唯恐曲涧儿醒酒后,拿他是问。
曲涧儿眼神迷离,分不清谁是谁了:“怎么能不急,我只看过宸宸子长大后的闺房,还没见过他小时候的闺房!”
此话一出。
。。。场面开始寂静。
象征友情的微风在逝去。
离开前,它吹过神圣的宫殿、浑身散发危险的左宸。
阴暗的石像静默伫立,目睹左家人如干枯大地一般,开始慢慢皲裂。
在场的左家人,包括左家主等高一辈的人全部侧头,充当耳旁风。
唯恐被危险波及到了。
曲涧儿还没有发觉气氛大变,她拍了拍左宸的胳膊:“走吧,走吧。”
左宸的笑容十分灿烂:“好啊,我这就带你见一见我的闺房。”
他着重咬字“闺房”。
好像要把这两个字拆开,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研磨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