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电闪因为左家上空阴阳失衡,气流带出±电荷而出现。
但早在曲涧儿出阵后。
便消失不见。
可是。
此时此刻。
沉寂的雷霆再次翻滚。
好像是察觉到了某种威胁。
天幕瞬间漆黑一片。
无数道闪电再次齐齐绽放。
耀眼、刺目的雷光汇聚成天罗地网,将天空敲打至碎裂开。
留下片片叶脉般的纹路。
曲涧儿刚想要起身去查看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固住了她。
某人从身后抱住曲涧儿。
他把自己的头抵在对方颈脖。
曲涧儿感受到毛茸茸的柔发:“醒了?我去看看这些雷是怎么回事。”
久久得不到回应。
曲涧儿侧头一看。
身后的人并没有睁开眼,仿佛是凭着自我意识才寻找她、抱住她。
曲涧儿本想挣脱开手臂。
去看一看左宸的状况。
就发现,她用了力,也没挣脱,她只有侧着身偏着头去看。
随着雷声阵阵。
左宸的气息越来越深邃,好似一片暗藏无数危险的潭水。
好像蕴涵了无数种令人恐惧的力量,才引得天地异象。
当气息突然平静至消失。
手臂的主人咬住了某人的耳垂。
曲涧儿下意识闷哼出声:“嘶?”
左宸很快松口了。
曲涧儿一如既往地会破坏氛围:“在宗祠这样放纵,是不敬重,先松开。”
左宸微微眯起眼:“……”我不敬我自己,没毛病嘛。
曲涧儿没听见回应:“怎么不说话,融合后有没有后遗症,有没有事?”
左宸用脸蹭了蹭曲涧儿的脸:“面子受伤了,但心体倍棒儿。”
他抱人的姿势又紧了紧。
曲涧儿沉默半晌:“你有没有发现,你俩融合后,人都浪了点儿。”
身边的男人恢复熟悉的嗓音。
他暗哑的声音压在曲涧儿耳畔。
顿时就让她明白了一句话——“被喜欢的人抱着会发烧”。
为了不让自己的失态被人发现,她只好揭穿某个人的变化。
以此来掩盖她的变化。
左宸幽幽叹了口气。
果然不能指望怀里人懂情调。
但他还是满足地眯了眯眼。
昔日只能在梦中拥有的人。
终于出现在他身边。
天知道。
当他融合了晴晨的记忆,那股隐藏在岁月的爱意,瞬间翻滚出来。
如果这个时候曲涧儿能回头看。
她就会发现。
左宸的眼神十分复杂,整个人带着用力咬住猎物脖子的可怕气息,想要把她带进窝里,吞得一干二净。
曲涧儿疑惑:“你怎么了?”
在控制自己的左宸紧紧搂着曲涧儿。
却依旧心痒难耐。
为了缓解那种透骨的痒。
他只好捧起身边人的小脸,黏黏糊糊地,热切到赤诚地与之亲密。
***
曲涧儿脸色通红。
她别过脸不去看大家。
实在是她段数太浅,竟然没能在吻技上胜过某个左姓人。
贺云担忧地看向左宸,问道:“怎么会突然晕倒?”
左宸不想让人为他担忧,他摇了摇头,与他的父亲左舟柏对视一眼。
左舟柏眼眸带着旁人无法察觉的狠戾:“如果今天没有你们,整个左家就该沦为历史,我会向他们讨一个说法。”
他的语气十分冰冷。
如果说。
语气可以具象化。
那一定会冻得人直接打寒战。
儒雅的人讨血债都说的那么清新脱俗,却更能看出平静之下隐藏的愤怒。
左老二深深地看了眼曲涧儿,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必死局面,全是仰仗曲涧儿才脱离。
他们这些在权力博弈的赢家,终于看到了他们不可抗力的一面。
也明白曲涧儿的高不可攀。
经此一事。
越来越多的左家人,变得和左菁、左之景、古思雨一样,无条件支持曲涧儿和左宸,甚至觉得左宸配不上曲涧儿。
左老二没有那么多想法,庆幸之余只有愧疚,是他的放纵险些害了左家。
他看向把自己缩在角落的人。
左老二目光悲痛:“我没有办法代替大家原谅你。”
左二夫人的心仿佛跌入谷底。
她与他是自由恋爱,可以说,她很荣幸地遇见了毕生所爱。
但她不能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地位,通常会犯下常人容易犯的错。
她熟悉自己的丈夫。
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
左二夫人真心悔过:“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拎不清地向着外人!原谅我这一次,我没有想让左家万劫不复,我没有!”
所有人的后悔都是在事后。
但不是所有悔过都会被谅解。
倘若今天没有曲涧儿。
左家还会存在吗?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上前劝解。
哪怕是左之景和左菁,他们一致认为母亲的做法错到离谱。
必须要深刻反省。
左老二面无表情地收回被抓住的胳膊,他想了很久,痛下决心。
一看丈夫的神色。
左二夫人连连摇头:“你不要说!”
左老二没有去看对方,他只道:“你是布莱克家的女儿,既然你那么向着他们,左家还你这份自由,离婚吧。”
一边是爱人。
一边是家人。
他做不到视而不见。
只能让自己寻找最好的解决办法。
为了让大家放得下手,他与人撇开关系,再之后就是算总账了。
左老二正色:“布莱克小姐,你企图伤害我的家人来达到自己的某种目的,我希望你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左二夫人捂着耳朵。
一身雍容华贵瞬间消失。
她都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没有得到理解也就算了。
他们为什么能那么狠心。
她也是他们的家人啊。
殊不知,当她想要在别家得到帮助时,就已经与左家离心了。
左二夫人看向左之景他们:“之景,菁儿,我是为了……你们啊。”
她早已泪流满面。
形象全失。
左之景和左菁自然不忍看着母亲被扫地出门,但他们却无法开口。
左二夫人在其他人围上来时。
看救星般看向贺云。
左二夫人直直跪了下去,她虔诚地乞求:“弟妹,各种长辈,我、求你们为我求情!我知道错了,我不奢求原谅,我愿意弥补!什么都可以,不要赶我走……”
贺云身体不好。
可以说,整个左家内宅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在帮忙管理。
她常常以左家的女主人自封。
向来高傲到不可一世的她,处于内心的愧疚,心甘情愿地跪在地上。
她错了。
错的离谱。
眼瞅着帝国要重新洗牌。
她只是想让自己、让丈夫和孩子,在左家越来越有话语权罢了。
并没有要害左家的意思。
可她错看了别人觊觎左家的心,错看了古家、佐藤家、布莱克家的野心。
错看了很多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