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方一米九的个子,整个人往胡雀儿身前一站,嘴角还残留着女人同款色号的口红。
包宇用脚想都能猜到二人关系,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最后扯出一抹冷笑。
因为刚才包宇喊叫的动静,酒店的员工宿舍已经有不少人探头出来看热闹
楼下的包宇和胡雀儿他们自然认识,再加上一个面生的男人,脑补之余不忘顺带起哄。
“包经理,你这是被人挖墙脚了?”
“包经理你这能忍,揍他丫啊!”
“包宇你这舔狗当的,丢人不丢人。”
……
昏暗的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包宇看不清喊话人的样貌,这让众人更加无所顾忌,这种看上司出糗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包宇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深吸一口长气后重新坐回跑车内,眼中凶光毕露。
缓缓将车倒出两百米后,一脚油门踩下,三千万跑车的时速在瞬间过百,引擎轰鸣着直冲白大方二人而去。
包宇心里清楚,胡雀儿和眼前的男人已经彻底让他成为了一个笑话,他任何歇斯底里的语言只会让这个笑话更为滑稽。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不敢提起这个笑话!
两条人命会是最好的警告!
胡雀儿的背景他调查过,父母是乡下养牛的农户,眼前男人的穿着打扮更不像什么富贵人家。
所以这两条人命太过廉价,到头来的律师费估计都不够他换个轮胎。
白大方眼中灰雾再起,生死只在瞬息之间,身体的本能让他做出了一个抬脚踩踏的动作。
一声巨响过后,跑车车身前倾四十五度,整个车头被白大方硬生生地踩进了水泥马路。
车头下的地面寸寸龟裂,画出了一个半径五米的大圈。
左脚传来的痛觉让白大方倒吸凉气,脑海清晰的感知在通知他左腿的状况。
韧带撕裂,膝盖骨碎裂,脚踝骨粉碎,腿骨断裂……
这就是他一脚踩停一辆时速过百跑车的代价,足够让他在医院躺上半年。
白大方身后胡雀儿瘫坐在地,惊魂未定的她脸上见不到半点血色。
和她同样表情的还有车内的包宇,车挡风玻璃已经碎成了雪花,他看车外的白大方只有个模糊身影。
那就像一头恶龙,一头能将他包宇生吞活剥的恶龙。
“包宇,你又闹什么动静!”
酒店负责人杨昌的声音对此时的包宇来说如同天籁,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连滚带爬地来到杨昌身边。
“杨叔叔,救我!”
杨昌瞥了他一眼,咬牙小声道:“你这回自己找死,你爸也救不了你!”
说罢,杨昌抬手就赏了包宇一个清脆的巴掌,用整个酒店宿舍都能听见的声音大喊。
“滚,明天不用来上班!”
戏做到这份上,杨昌给足的暗示,包宇心领神会,知道自己招惹了麻烦,立马跑离了这是非之地。
杨昌自认和包长寿也算多年的交情,能做的也仅止于此。
之后这对包家父子会是啥下场他也顾不上了,只奢求不牵扯到自己就好。
酒店股东,法人代表?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这是个多大的笑话。
杨昌见包宇走远,急忙地跑到白大方身前,关切道:“小兄弟你腿没事吧。”
一旁胡雀儿缓过劲,看着白大方几乎已经扭曲变形的左腿,心疼的像刀绞。
杨昌则示意胡雀儿放心,面色凝重道:“我现在就打120。”
白大方打量着杨昌,对方刚给了包宇一巴掌,说明来头应该不小。
无缘无故对自己献起了殷勤,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一时想不明白,只能先受着。
他忍痛道:“不用麻烦了,我找个地方躺一会,你给我送点吃的就好,最好是肉。”
这不过几分钟的功夫,白大方感受到自己腿骨开始一点点复原,伴随而来的是巨大的能量消耗。
尤其是体内血液,凭空蒸发了五分之一。
现在他需要食物来补充转化成血液,就像刚才发狂的敖穗一样。
在骨头复原的同时,白大方只感觉自己好像脱离了所谓“人”的范畴,身体的机能在朝着诡异的方向变化。
杨昌递话给胡雀儿:“小胡快扶他上楼,我立马让人送吃的过来。”
白大方摇摇头:“不用了,给我找间酒店空房。”
虽然不知道杨昌为何这般殷勤,但白大方此时也没得选,更不可能再返回胡雀儿宿舍,毕竟敖穗还在里头躺着。
到时候她再次控制不住,在众目睽睽之下龙化,麻烦只会更大。
杨昌答应下来,转头打电话让人准备食物。
胡雀儿看得一愣一愣,从白大方在拍卖会上恶意喊价开始,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酒店负责人都对他毕恭毕敬,有求必应。
这个前男友如今在她面前显得格外陌生。甚至让她有些害怕。
似乎是看透了胡雀儿的心思,白大方俯身到她耳边安抚道:“雀儿你不要多想,帮我看好敖穗,我明儿一早就过来,有情况立马打我电话。”
胡雀儿只能木讷地点点头,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她和白大方的相处永远是这样,她总是被动接受的一方。
尤其是在床上……
半个小时后,白大方住进了杨昌给他安排的豪华套间,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凌晨两点。
足足吃了二十份牛排后,白大方舒适地瘫坐在沙发上,拿手机翻阅着社交平台的热搜。
前十条有一半和蓬莱酒店相关,人们都在猜测酒店震动的原因,还有压轴的十一号拍品。
最后官媒给出的通告是简简单单的“施工事故”四个字,比哄小孩还来得敷衍,反而更刺激了各种阴谋论的发散。
白大方放下手机,脑海中整理着一天的思绪。
首先是高价竞拍他白家手串的一男一女,那不惜一切代价的气势摆明是知晓手串的来历。
然后是威胁到敖穗生命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战力莫非已经超过了一个咒级妖兽?
最后这是蓬莱酒店负责人杨昌对他的态度,就差把他当祖宗给供起来。
“难不成我还是哪个大佬的私生子?”
白大方自嘲一笑,一想起白星苦那几乎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相,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只能是白星苦的亲生儿子!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白大方做起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好似回到了刚穿越来这个世界的那天,这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体内的灵魂还未完全苏醒,甚至无法读取记忆。
隐隐约约,他听见一个女人在艰难地喘息,刚分娩完的她仿佛立马要经历一场生死大战。
白大方想呼喊女人,费了半天劲后,终于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称呼。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