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风看那巨人看得清楚,那巨人身高十尺有余,腰宽体阔,虽看不清样貌但他手中握着的两把寒光凛冽的开山巨斧,沐云风可看得清楚。
但就当他刚想指向那巨人时,那巨人竟隐在夜色里,眨眼便消失了。
他错愕地看着远处的山坡,手指僵在身前,一时竟是不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刚刚真有那么一个巨人。
他揉了揉自己眼睛,再往那山坡看去,山坡上空无一人,只有那如墨染的山脊自远山而下透露出一番沉寂、苍茫之感。
“小沐,你看到什么了?”燕卓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看到了。”沐云风也是有气无力地答道。
“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巨人,一个得有十尺多的巨人,他壮得像头水牛,手里还握着两把开山巨斧。”
燕卓听着沐云风这般说着,心里也拿不住主意,他曾听周万通说过,这极寒雪山上住着一种像人也像猿猴的怪物。雪山上的人都叫它们是雪怪,那雪怪身高体壮,全身覆着白毛,蓝眼长牙,是那个雪山上最为凶猛的怪物。
不过周万通也说过,这雪怪之谈并没有依据,多是以讹传讹,人们自己臆想塑造出的鬼怪形象。
燕卓这般想着,那两名被留下的金顶弟子也走到两人身边,四人便不急不缓地向山上赶去。其实说不上是不急不缓,是想急没法急,只能缓着走。
四人这般走着,也无话可说,不由觉得心闷,燕卓便寻思着沐云风所说开口问道:“道长,你们在这山上可有听说过雪怪的传说?”
那两名道长听燕卓这般说着,脸上不由一笑。其中一名道士更是神秘兮兮道:“听说过,这怎么能没听说过,就在这山上就住着雪怪,听说都是那群巫蛮人和圣火教众的精魄所化,就住在这昆仑山上的山洞里,我们还给它们起了名字呢,我们都不叫它们是雪怪,我们喊它们雪吼。这群雪吼身高体壮,长得就像是白毛大猴子,专门晚上出来吃人!”
另一名道士见他说得夸张,不由开口道:“燕少侠、沐少侠不要听我这师弟胡说,我这师弟没个正经,这雪山上要说有雪吼我们金顶弟子自然能看见,但我在这昆仑山待了快有三十年了,我的师父在这山上待了六十年了,别说是雪吼了,就连一个雪猴子都没有看见过,可见这雪怪之说不过是无稽之谈。”
那师弟听师兄这么说,不由不服气道:“师兄,你别忘了,三年前,我们可有两个师弟就在那雪吼洞里失踪了,那时候你也在呢。”
那师兄眼睛冲他一瞪,道:“眼见才能为实,那洞里说不定是有什么暗渠,那两名弟子可能是掉进去了也未可知。”
燕卓见他们两人越说越凶,是谁也不服谁,只能开口当起了和事佬,道:“两位道长,说的都有理,只是我这兄弟刚才看到山坡有一个巨人,燕某这才开口问到这雪怪。”
一听沐云风刚看到了“巨人”,两人眉头不由一皱,他们都知道这沐云风有夜视的本领,一路上也是靠他走得才那么安稳,若他说是看到雪怪,倒是有那么几分可信,只不过也可能是他气力不足,看到了什么幻觉。
“沐少侠,你看到那雪怪是什么样子的?”
沐云风仔细回想道:“那雪怪长得很高,有十尺多高,肩膀很宽、腰也很宽,手里拿着两个开山巨斧,样貌我虽然没看清,但我敢肯定他没有长白毛,他有头发,有胡子不过都是黑的,不是白的。”
“这天色这么暗,你怎么能分清楚那是头发、胡子还是体毛啊,而且这么黑的天,白毛也成黑毛呢,雷炁宗主在这夜里我看都是十八岁的帅小伙。”那不正经的小师弟又不正经地说道。
他这般说,那师兄又不由瞪了他一眼,道:“没一点正经,不过,我听沐少侠所说,倒不像是雪怪,倒像是那圣火教的教徒,那群圣火教众喜欢用开山斧做武器,而且他们人种奇高,有不少八九尺的大汉,我曾在山下看见过他们,还杀了两个扔在那尸坑里了。”
“那这群圣火教众能到这昆仑山上吗?小沐刚才看的不会就是圣火教众吧?”燕卓问道。
那师兄连连摇头,颇得意道:“不可能,这些圣火教众只能在山下逛逛,想到这昆仑山上,那是门也没有。上昆仑的路只有这一条,而且白天都有巡逻的金顶弟子,这群圣火教众根本就不可能上山,更别说爬过那鬼门盘,到那山上的山坡了。”
燕卓听着他这般说,虽也觉得是小沐一时幻觉的可能性大一点,但心里仍是惴惴不安,脑海中不由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道长,这条路金顶宫修了多久呀?”燕卓问道。
“二十年多年呢。”
“那圣火教在这昆仑山下盘踞了多久呀?”燕卓又问道。
“那,啊,少说得有四五十年了。”
燕卓听他说着,心里猛地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既然金顶宫可以用二十年开辟一条山路,那圣火教会不会也在这山上不知名的地方开了一条秘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