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拿了个梨子吃,“我是管不了了,您说吧!”
卫雪咬唇,低头不吭声。
赵远桥皱眉:“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大声音做什么,把孩子吓得都哭了!”
他拿出块手帕,“快点擦擦,弟弟妹妹下楼看到你哭了,还不定怎么担心呢!”
卫雪接过手帕擦眼泪。
见她不哭了,赵远桥让她坐到沙发上,给她削了个苹果:“跟外公说说,到底是怎么了呀?”
卫雪接过来,低头含泪道:“补习绘画的老师,她说我功底太差,让我暑假补习。不然高中毕业以后,就算考上大学,美术课也跟不上。”
“哦!”赵远桥点头:“老师说的对呀!”
他对赵蕾道:“我有个朋友,启蒙别人画画很厉害的!要不让卫雪跟我去港城,咱们去找他学学,把功底练一练,加把劲跟上不就行了!”
赵蕾一听,赶紧点头:“行,那您带卫雪去隔壁打个电话,问问你那朋友,他教不教。”
知道她别有用意,赵远桥也不反对,便带着卫雪去了。
等两个人出门,赵蕾才上楼,问远山知不知道卫雪美术老师的事情。
远山一听就拧起眉头来:“是不是那个姓何的?”
赵蕾皱眉,“我不知道,但是卫雪哭着说不去港城,说美术老师要让她补课,说她功底差,刚才哭了好半天。”
远山目光愤然:“什么功底差!那个何老师她女儿跟卫雪姐是同桌,她天天对她妈撺掇卫雪不务正业,还说卫雪寄人篱下,花着亲戚的钱,我已经堵过她两次了,谁知道她还这么嚣张!”
赵蕾瞪眼:“你个臭小子!你还敢堵人?!”
现在不是教育孩子的时候,赵蕾让海澜去卫雪屋里找美术老师家里的电话。
既然要开补课班,家里一定会有电话。
赵蕾拨了电话,静静等了一会,那边就接通了。
赵蕾先发制人:“你好,是何老师吗?”
那边传来一个文静的女声:“你好,请问是哪位学生的家乡啊?”
“我女儿叫周卫雪。”赵蕾轻轻一笑,“是这样的何老师,从五月份的时候,我父亲就想带三个孩子去港城见见世面,雪雪突然说不去了,让我父亲很无奈。”
“我再三追问,雪雪才说自己画画功底不好,这个暑假要补习绘画功底。我只会玩一些乐器,画一些简单的设计图。在雪雪美术这个爱好上,实在是无能为力,所以才更觉得愧疚。”
那边沉默了一会,说:“我明白的,卫雪妈妈。”
赵蕾叹息一声,“父母都想给孩子最好的。我想让卫雪去港城转转,这样她才有底气成为建筑师,设计师。但是又怕她的功底承受不住这个理想。”
“所以您是想?”那边问。
赵蕾:“何老师,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实在太想让孩子去开开眼界了,就让我爸爸联系了一个建筑设计师,从图面设计开始,让雪雪好好练习一下基本功,您说呢?”
那边沉默了很久,直到赵蕾问:“何老师,你还在吗?”
“卫雪妈妈,我听说,卫雪是寄住在您家的?”
赵蕾轻笑一声:“何老师,这种闲话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她冷声道:“真是荒谬!”
说罢就狠狠挂了电话。
没一会,电话又响了起来,赵蕾抬抬下巴,远山上前接起来:“你好,哪位?”
“哦,哦,好的。再见!”
然后挂断电话:“何老师说让我转告他的歉意,让卫雪安心去港城学习吧!”
赵蕾拧眉:“你往后少卫雪卫雪的喊,喊姐你会不会?”
海澜在一旁忙道:“妈,远山太不像话了!”
赵蕾:“你更不像话!你都敢喊他远山,他一个臭小子更敢没大没小喊卫雪了!”
“剩下你大哥上了大学,大姐成了小老板,除了喊哥哥姐姐以外,你们谁规矩过!”
俩人对视一眼,乖乖受教。
没一会卫雪回来了,俩人一同乖乖喊姐。
赵远桥报喜:“他说正好这段时间不忙,往后让卫雪每天上午去他那上两个小时的课。”
赵蕾这才点头,告诉卫雪:“我已经给你老师去了电话,让她把补习机会给别人,你就跟着外公去港城。”
“干妈,您自己在家,能行么?”几人问。
赵蕾指了指厨房,“有李阿姨陪着我,你们担心什么!”
李阿姨是前段时间杨恒找来的保姆,勤快又热心,关键是吩咐了不让上二楼房间里去,就从来不去,只打扫楼梯和走道。
赵蕾开车送了几人去机场,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千块港币:“不能浪费,也不用省着,去哪都大大方方的,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咱们。”
“诶!”
赵远桥没阻拦,只说:“花完了告诉我,我再给你们发零花钱。”
赵蕾:“您可悠着点,别让他们染上坏毛病!”
“好!放心吧!”
赵蕾目送他们进了机场,这才倒车转弯,去了十八号仓库那边。
已经快到中午了,外面工地上热的厉害,赵蕾喊了人,从车后备箱搬出一箱冰棍来。
搬冰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抱箱子就露出一身腱子肉,露着白牙笑:“老板娘可回家歇歇去吧,这天能热死人!”
“我就是来瞧瞧,一会就回去。”然后盖上后备箱,“一人一个,你们分一分,我去山坡那边看看。”
说罢开车去山坡那边了。
董红旗正带着人盖研究室,一个工地有三百多号人干活,赵蕾眯着眼看:“这天太热了,我车上还有三箱子冰棍,你们来搬吧!”
说完就带着人往车那边走。
董红旗喊人过来,等箱子到了,那边的人也来的差不多了。
赵蕾抹汗,“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
“我瞧着还行,累了就找地方歇一会,这一天下来工程量比之前也不低,村子里常推着牛车来送绿豆汤,我看着大家都热情高涨的。”董红旗说:“我昨天跟大家说了一下,想改改工作时间,都不同意,还说要是中暑了,也不让咱们负责,他们自己掂量着。”
赵蕾皱眉:“累坏了就真的糟糕了。”
“可不是!”
赵蕾看了看手表,十一点多一点了。
她说:“等吃完冰棍,让大家停一下,我有话说。”
董红旗应了,让身边的小伙子跑腿去通知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