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赵蕾又去了四奶奶家,带着几个跟四奶奶道别,又说了爱红的事,四奶奶道:“三兰是被猪油蒙了心,你把爱红归置好了,四婶谢谢你,可这事不要跟你三兰姐说,她是个想不开的。”
赵蕾点头,“我知道了。”
临走前,她在老太太床铺下面压了三百块钱,她不缺钱,常言道:年轻贫不算贫,老来贫贫死人。
所以这些钱还是留给四奶奶,如果爱红不能跟杨烨走到一起,这是她给老太太的一点保障。
临走前,老太太又把周志安母亲留给后辈的箱子找了出来,赵蕾没接,只是让老太太继续保存,以后留给卫国和远山海澜。
回去之后,赵蕾又去了废品收购站,找到了那块玉佩,又翻出几块金条和她前世找出来的东西。
把东西一股脑扔进空间里,赵蕾挑了几个古董罐子,就出了门。
陈忠实还是不在,赵蕾把辞职信放到了他桌上,就让陈大爷走了秤,带着两个罐子回家了。
三个孩子上学去还没回来,杨恒正在收拾东西,赵蕾把缝纫机留给了林清,杨恒不同意她用空间带走,他说:“这些东西太惹眼了,不能乱来,几个孩子都聪明,让他们知道了,哪怕是怀疑,都会引来祸端。”
赵蕾咬唇,虽然觉得舍不得,可还是放下了。
两人把紧要的东西收拾好,装进空间,赵蕾跟杨恒又拿着家里所有的票去供销社和百货大楼扫荡了一通,这才回了家。
三个孩子已经放学了,问开车回来的赵蕾和杨恒,“你们去哪了?”
赵蕾早把东西收进空间了,她带着孩子们进门,开始给他们收拾行李,“你爱红姐跟你三兰姑姑闹矛盾了,还病倒了。”
几个孩子疑惑:“闹什么矛盾啊?爱红姐那个软脾气,不至于吧?”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你三兰姑姑把爱红的工作给她继子了,俩人算是闹崩了。”赵蕾把柜子里的布料和衣服都装好,看着三小都去收拾他们的东西了,赵蕾才给林清写了封信,告诉她这里的家具可以用,但是不可以卖,这都是她的陪嫁。
第二天,沈奶奶那边的家具,杨恒就找了人都搬到东侧屋了,又放了不少防潮的东西和耗子药,这下一家人算是放心了。
杨恒把家具收拾好,就马不停蹄的去了政府大楼,张弛这次成了纯跑腿的,跟杨恒一起去学校,把几个孩子的学籍调了出来,等到到了国北,就能直接上学了。
赵蕾则是带着三个孩子把家里的存粮都做了吃的,肉全炒成了红烧肉和肉酱。
面都做成了葱油饼,赵蕾把杨恒收回来的白菜全收进空间了,告诉孩子们的是,她全贱卖了。
厨房里的玉米面做了一半肉菜团子,剩下一半由杨恒背着,没多少东西,但是必须有点粮食要过明路。
盐酱醋都留给林清,半罐子油全炸了鱼和菜丸子,一家人装了几兜子吃食,就这样等着杨恒回来。
等忙完了一切,杨烨就派人把他们送到了火车站。
一家人分在一间卧铺车厢里,赵蕾和杨恒在下面,三个孩子窝在上面。
一家人吃吃喝喝,在杨恒给卫国讲祖国大好河山的课程中,抵达了国北。
国北很冷。
这个时候,清河市穿半袖,长袖的时候,国北已经穿上了外套。
赵蕾依着杨恒的话,给几个孩子套上厚衣服,因为吃的已经见底了,行李箱里的厚衣服也变薄了,但即便如此,一家人也是大包坠小包,没有一只手是闲着的。除了二十来斤玉米面,和赵蕾三人一人背着两个被子枕头,还有暖壶书本这些离不开的东西。
外面有车来接,一见杨恒便大声喊:“杨工!杨工!我在这!”
杨恒腾不出手来,只抬抬下巴给几人介绍道:“是我带的学生小柳。”
柳长征极有眼力见的接过海澜远山俩人手里的东西,“来来来,咱们先上车,上了车就轻松了!”
他领着一群人走,到了车上,那人才看赵蕾,“这就是嫂子吧?”
赵蕾对他点头:“你好。”
“嫂子好!”他又对几个孩子道:“弟弟妹妹们好!”
杨恒纠正他,“差辈儿了,叫师母。”
“诶!”那小子又重新打招呼:“师母好!”
“弟弟妹妹们好!”
海澜远山:“哥哥好!”
等到了地方,赵蕾进门,看着杨恒的宿舍,“咱们一家人就住这儿?”
“我之前给老师打电话的时候,就申请了住处,应该整理出来了,你别急。”
海澜和远山对视一眼,问出一路的忧虑:“杨叔叔,这里没有打杂吧?”
杨恒笑:“没有,这里跟世外桃源似的,我老师就是这里的总工,他是资本家庭出身,却从来没有受到我违逆,你们不用担心。”
“咱们还是先担心担心午饭在哪吃吧!”赵蕾看了眼宿舍,问杨恒:“你平时都在哪吃饭啊?”
杨恒道:“食堂。打了饭就回来吃。”
“……”
行吧,这也算。
赵蕾让几个孩子把东西都放下,对杨恒道:“先落实住处,然后再把大家的户口安置好,孩子们还要上学呢!”
杨恒轻轻“嗯”了一声,“等把孩子们的事安排好了,就轮到我了,到时候你是不是该跟我领证了?”
几个小的都没忍住笑出来,杨恒木起脸来,“到了关键时候就个个都不可靠,白在火车上给你们讲了五六天的中国文化。”
卫国咳了一声,“婶儿,我觉得还是先把户口定下来,你跟杨叔叔领了结婚证,咱们才能落实户口,到时候我们的学籍就能直接入学了。”
杨恒抚掌,“卫国说的对,晚上爸爸带你去看电影。”
然后看海澜和远山,“最晚明天,户口的事就能办妥,你们两个也适应适应,要改口叫爸爸了!”
赵蕾红着脸,“你差不多得了!赶紧看看咱们的住处去吧!”
正说着,外头就有人喊。
杨恒扭头一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