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他们松绑!”
刘荣看着被五花大绑的卫青二人,吩咐道。
很快,两个人就恢复了自有。
他们对着刘荣拜倒在地,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要不是有这位神秘公子,他们今天可是要倒大霉。
刘荣微微点头,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黑壮少年,问道:“你就是卫青?”
黑壮少年点了点头,郑重说道:
“正是。我原叫郑青,我父乃是平阳县的县吏郑季,我母乃是平阳侯家中的僮仆卫媪。”
“只因我是阿父偷情所生,不容于郑氏,这才跟随母亲的姓,改名叫做卫青。”
少年挠了挠头,继续说道:“前岁我还在平阳县放羊,去岁来到了平阳侯府做骑奴,改名就是去岁的事情。”
闻言,刘荣哈哈大笑。
这个卫青可真是个厚道人啊,丝毫不避讳自己的丑事,有啥说啥
“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卫子夫?”刘荣继续问道。
卫青疑惑的挠了挠头,“卫子夫?没有啊。”
这下轮到刘荣挠头了:难道认错人了?
不会错啊,平阳侯府的骑奴,卫媪偷情所生,这不就是历史上马踏匈奴的长平侯卫青嘛!
怎么他不认识卫子夫呢?
只听卫青继续说道:“我有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都是阿母和我另一个已经死去了的爹生的。”
刘荣点了点头,问道:“她们叫什么名字?”
卫青回答道:“没什么名字,她们从来没离开过平阳侯府。侯府里的奴生女都是没有名字的,大家都叫她们卫大姐,卫二姐,卫三姐。”
闻言,刘荣有些头大,这可咋整。
他虽然也读过汉代的历史,但哪里会研究的这么细致啊。
他只知道卫子夫是卫青的姐姐,根本就不记得是几姐了。
刘荣无奈的拍了拍头,“到底哪个才是卫子夫啊。”
。。。。。。
正当刘荣和卫青对话的时候,一个贵公子走了过来。
见到这个人,陈叔和卫青都恭敬的行礼,口称“侯爷”。
没错,此人就是他们的主人,曹参的曾孙,当代平阳侯——曹寿。
曹寿自然是认识刘荣的,曾经在多个礼仪场合,远远的望见过刘荣。
刘荣却不认识曹寿,两个人并无交集。
初代平阳侯曹参,担任过大汉相国;二代平阳侯曹窋,担任过大汉御史大夫,都位列三公。
到了三代平阳侯曹竒的时候,曹家在政坛就已经开始堕落,远离了核心政治圈。
再到了如今的第四代平阳侯曹寿的时候,就是妥妥的圈外玩家了,并没有任何官职。
不过好在,曹家老祖曹参留下的家底厚实。
初封时,食邑有一万六百三十户,相当之恐怖。
哪怕过了这多年,食邑数不断减少,传到曹寿手里,仍然有三千户之多。
食邑三千户,一年光是租税收入最少也有六十万钱,多的时候更是不下百万钱。
这是妥妥的铁杆庄家。
当然,列侯的权力还远不止租税。
理论上讲,平阳县就是曹家的封国,他们之间还是有着一些权力关系的。
比如卫青的亲生父亲,就是平阳县的小吏,在平阳侯家效力的时候,偷情卫妪,生下了卫青。
不过,这也仅限于理论上。
传承了四代,平阳侯之于平阳县,更多的只是虚名主人翁而已。
比如曹寿,就一直生活在长安,从来没有去过平阳县。
作为一个政坛失意的侯爵,他无时无刻不想重振祖上的雄风。
他的祖先可是曹参啊。
只是他没有什么门路,只能空想而已。
。。。。。。
如今,机缘巧合之下,他有了一个攀附长皇子刘荣的机会,他自然不愿意错过。
尤其是听到了刘荣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盛赞他曾祖父曹参的战功,令他十分的感动。
只见他郑重行礼,恭声道:“在下平阳侯曹寿,拜见皇子殿下,多谢殿下仗义执言,救我两个骑奴的性命。”
“你就是平阳侯?”刘荣上下打量了一下,“你认识我?”
这个曹寿生的细皮嫩肉,相貌堂堂,活脱脱一个小白脸,难怪后来能被平阳公主看上。
“去岁曾在祭祀大典之上,远远的望见殿下。殿下的英姿,小侯一直铭记在心。”
曹寿马屁拍的飞快。
刘荣点了点头:“你刚说要谢我是吧,你想怎么谢?”
曹寿一怔,客气话而已啊。
“改日小侯在寒舍设宴,请殿下务必赏光。”
刘荣听了曹寿的话,笑了,问道:“改日是哪天?”
曹寿这次彻底无语了,这个大皇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等曹寿回答,刘荣继续说道:“改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曹寿闻言大喜,连声道好,并吩咐陈叔和卫青赶快回去准备。
大皇子有意结交,这正合曹寿之意。
要知道,汉景帝没有嫡子,大皇子刘荣作为长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大汉太子了。
能够搭上太子这条线,他曹家何愁不能重回大汉核心政坛。
曹寿狂喜:真是天上掉馅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