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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佛门弟子到左道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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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调虎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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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傻,真的。”

    “只想到有人会在无遮大会上发难,却没想到他们既然想行刺杀之事,方丈那一关是绝对要过的。”

    昏暗的通道里,沈羿急急而奔,嘴里念念有词。

    根据先前得到的《谈道论武》所述,灵龙铁刹的方丈灵门,乃是白榜排名第四的强者,仅在玄天真武道掌教萧抱月、玄黄学宫夫子周稷、大慈恩寺方丈之下。

    这样的强者真要出手,且还占据地利,什么牛鬼蛇神都闹腾不起来。

    所以,需要调虎离山。

    如何调?

    现在这就是调虎离山。

    镇魔洞发生变故,方丈灵门甚至各院堂首座都要前来镇压,否则真要让下三层的那些魔头出世,那才是真正的大乱。

    而少了方丈和首座们在场,无遮大会会出什么变化都不稀奇。

    奔走间,沈羿又来到了那座特殊的牢房前。

    被关押的九霄血魔还在老神在在地下棋,哪怕上头不断晃荡下来尘土都无法打扰他和自己对弈,只能说是把不动如山的镇定气度给拉满了。

    那条小毛驴则是趴在草堆上,支棱着耳朵,笑得龇牙咧嘴,驴脸上生动形象地表达出“幸灾乐祸”这四个字。

    见到沈羿前来,毛驴咧嘴一笑,叫唤道:“小和尚,急匆匆地去哪里啊?”

    “别往下层赶了,下面还不如本座这里安全。那闯洞的和尚手里拿的是阐提戒刀,这刀之前可一直在第五层封印着呢。”

    毛驴那幸灾乐祸的叫唤让沈羿停住了脚步。

    和尚,说的显然是闯洞者的身份。

    听到这个字眼,沈羿就想起先前入镇魔洞之时的见闻,想到了那个魔怔的空明师叔。

    如果真的是他,那镇魔洞生变,就真的是在调虎离山了。

    阐提戒刀此前一直封印在第五层,则是代表着下层可能有金刚狼在潜伏。

    沈羿不知道这毛驴是怎么知晓石门之外的事情,但他知道,若毛驴所说为真,那下层还真不一定安全。

    也许镇压下三层的灵字辈僧人不会出篓子,就算出也只有是个别,但前面四层就不一定了。

    “怎样?怕了吧?”

    小毛驴笑得更为得意,“怕了就留在这,拜在本座门下,做个捧箫童子,本座就保下你的性命。”

    话音刚落,又是“啪”的一声,毛驴一头撞在墙上,砸得牢房顶部都落下一层灰。

    “你要是想吃驴肉,不需要灵龙铁刹的和尚出手,我就可以成全你。”

    披头散发的麻衣男子慢条斯理地动了动手指,也不抬头,只淡声道:“小和尚,去下层吧。灵龙铁刹真要是连镇魔洞都被腐蚀透了,那就真的没救了。这蠢驴子在吓唬你呢。”

    只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就有淡淡的金光在周遭亮起。

    一扇扇封闭的铁门上,那刻录着的纹路和“卍”字亮起了光芒,然后它们就如风中残烛一般,散发出了最后一点光热,渐渐退散了光辉。

    “哐哐哐哐——”

    熟悉的声音接连响起,那是铁门打开的声音。

    在此前,沈羿已经听到过两次这种声音,自然知道这是因为铁门上的禁制被解开了后,铁门自动在自动打开。

    “儿啊儿啊儿啊儿啊······”小毛驴笑出了驴叫声,蹄子猛拍地面。

    “刚刚是谁说没事来着?是不是你啊?”

    咚——

    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按着,头部狠狠砸在了墙壁上,但这丝毫不能阻止毛驴的狂笑。

    惨遭当场打脸的大佬像是有些绷不住了,恶狠狠扫了毛驴一眼后,道:“小和尚,你帮我把出牢的杂碎重新扔进去,把牢门关上,我保你无事。”

    没有等到沈羿回答,就有窸窸窣窣的锁链摩擦声响起,有一道铁门被人从内部缓缓推开。

    好嘛,这一下想进入下层,就必须要过这一关了。

    牢房内部的囚犯都是有枷锁在身的,虽无法比拟外部的铁门,但还不至于被轻松打开。

    但是,这关着的囚犯多了,总是有那么一两个比较有能耐的,保不齐就有人能够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打开焊死的枷锁。

    毕竟能被关进镇魔洞里的,都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

    久未打开的铁门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连串的刺耳声音,一只苍白的手掌抓着铁门的边缘从内中缓缓走出,脚步的锁链在地面上划着,发出一连串清脆声响。

    “嚯,是这个秃驴。”

    牢里的小毛驴又来劲了,它晃了晃脑袋,像是一点都没受到先前的撞墙影响,兴致勃勃地道:“小和尚,这秃驴算辈分,还是你的师叔。因为忍不住山下花花世界的诱惑,犯了色戒,之后又犯了杀戒,干了不少不堪入目的脏事,不过因为其本人最后主动回寺自首,被那些道貌岸然的大和尚认为还有回头是岸的机会,就被关入了镇魔洞中。”

    以它的视角,该是完全看不到那出牢之人的真容的,但这小毛驴却是如同亲眼所见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兴致勃勃地看乐子。

    与此同时,沈羿的眼中再度多出一丝丝冰流,他瞳孔微微收缩,捕捉到丝丝缕缕的血色。

    那血色的痕迹在墙壁上攀爬,在地面上游走,无处不在,整个第一层都被这些血色所笼罩。

    那铁门擦着地面,擦过了血痕,却无法抹去血痕分毫,恍如它本身就不存在一般。

    一个身着破烂僧衣,赤着双脚,头上满上黑红痕迹的和尚从内中走了出来。

    他像是失了神一般,喃喃自语,眼中闪过迷茫和间或的狰狞。

    那头上的痕迹像是某种液体凝固之后留下的,有种凝重的腥味。沈羿看了看他毫无毛发的头顶,心中不由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把长出来的头发都给拔了,才留下这样的黑红痕迹。

    如果是这样,那这破戒和尚还当真是个狠人。

    瘦削又呆滞的面孔左右转着,最后锁定了沈羿的身影,当他的双眼看到那光溜溜的头时,破戒僧的双眼陡然狰狞。

    “和尚!凭什么你能当和尚!”

    他如疯如狂,像是一只恶虎,手足并用地在地上一蹬,疯狂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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