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紧接着,肖恩就发现,“自己”家里是有枪的,各种长枪短炮的,居然还有自动步枪这种违禁品。
不过想想自己的身份,沃特高管,那不就是法外之徒嘛,有这些东西也正常。
虽然肖恩枪法不好,但是他可以作弊啊!
用魔法能量,沿着枪口制造一根笔直的线条,只有自己能看到的那种,大大简化了瞄准的难度,还能降低对方的警惕。
做好准备,肖恩还想装个逼,开了瓶红酒,又拿了两个杯子放在茶几上,自己坐在真皮沙发上悠哉悠哉地休息。
表面上,这是个下了班放松的人。
实际上,肖恩的心里一直紧绷着,魔法能量在手掌间流转着。
“叮铃——”
门铃响了。
肖恩松了口气。
虽然对方跟踪了自己,但是既然选择了敲门这种文明行为,就不太可能是来干掉自己的。
肖恩按下遥控器,解开了门锁。
“门开了,请进吧。”
伴随着推门声,在昏暗的灯光里,肖恩看到了一个穿着红黑色的大衣,脸上有疤,留着络腮胡的魁梧男子。
布彻?竟然是布彻?
为什么是他?
肖恩有些困惑,自己和布彻应当是完全没有交集的啊。
他是黑袍纠察队的首领,前中情局黑色行动小组成员,擅于操弄人心、恐吓勒索、拷问、折磨以及杀戮。他一直以为妻子遭祖国人强暴并杀害,因此而开始屠杀超人类。
但事实证明,他妻子并没有死,而且还带了个儿子,只是……
总之,这也是个可怜人。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屠夫先生吗,快请进快请进。”肖恩给早就准备好的高脚杯里倒上红酒,做足了待客的样子。
布彻反手关上门,没有脱鞋,沾着泥土的皮靴直接踩在了昂贵的羊毛地毯上,一步步走到茶几前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随便擦了擦嘴。
“你果然不是真正的肖恩。”布彻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真正的肖恩,从我踩在他的地毯上的时候,就已经跳脚了,这是你最大的破绽。”
“真正的肖恩,在发现有人跟踪的时候就发短信报警,甚至呼叫超能力者了。”肖恩顺着布彻的话讽刺了回去。
布彻不屑地哼了一声,也没征求肖恩的同意,就把整瓶红酒提起来,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大口,喉咙里发出痛快的声音。
“还是你们有钱人爽啊,我好久没喝过这么贵的酒了。”布彻嘴上说着羡慕,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相应的神色,“我很好奇,你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沃特眼皮子底下玩偷天换日的把戏?”
“我也很好奇,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隐形人被你们弄死了,沃特马上就要发疯了,祖国人也会找出找你。”肖恩举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但布彻却终于正色以待了,“看来你比那个死掉的皮条客更适合成为沃特的高管,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精神病的,还被关了那么多年?”
“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哥哥的事情。”肖恩以退为进反问道,总不能说自己是看电视剧知道的吧。
“我是个实诚人。”布彻露出他标志性的邪笑,“你是祖国人的狐朋狗友,我蹲你很久了,原本打算昨晚就送你下地狱的,没想到却看了出好戏。”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我也算帮了你一个忙,至少你想杀的人死了,而你却不用承担责任。”肖恩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
在发现来者是布彻之后,肖恩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布彻再猛也只是普通人,他以为自己要对付的也是普通人。
肖恩现在的魔法力量对付布彻完全足够,更何况布彻完全没理由对他下手。
“你还挺能邀功,你不怕我把你的事情说出去吗?”布彻威胁道。
“说?你试试出现在祖国人面前,他是会耐心听你解释还是一秒钟把你撕碎。”肖恩笑道。
布彻一时语噎,只得又灌了一大口酒,悻悻道:“你知道地还不少。”
“我不仅知道你和他有仇,我还知道你们为什么有仇。”肖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而布彻的脸色则变得狰狞起来,握着酒瓶的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你确定你知道吗?”
肖恩则沉默了一会儿。
不是被吓到了,而是在思考。
真相,是否应该现在就告诉他。
布彻是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很长时间为了给妻子报仇而活,后来虽然得知了妻子还活着,但是之后的一连串行动造成了妻子的意外死亡,其中,极端分子“风暴”是重要推手。
假如现在告诉了布彻,对之后的剧情影响实在是过于大了,而且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想办法把她救出来,那样说不定会引发更大的冲突,甚至导致主角直接死在祖国人手下也说不定。
“布彻的人生,真的太惨了。”
肖恩在心里连声叹气,最后还是忍住了。
“我知道的事情,不止我一个人知道。”肖恩转而说道。
“那你应该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恨沃特,和那个人。”布彻自然以为肖恩知道的是他妻子被“强暴杀害”的事情。
“可是仇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们现在一味攻击沃特,攻击超能者,只会搞的敌人越来越多,最后走上绝路。”肖恩平静地说道。
“绝路?哈哈哈哈哈哈!”布彻大笑起来,“我早就没有路可走了,死都不怕,还怕什么绝路?”
“我说得绝路,不是指的死亡。”肖恩微微皱眉,“指的是,让你变成你最讨厌、最敌视的人的那条路。”
布彻的狂笑戛然而止,酒瓶重重地摔在茶几上。
“你在暗示什么吗。”
他喘着粗气,像只虎视眈眈的猛兽。
“你在这里坐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不离开,沃特会发现的。”肖恩没有点破,而是从沙发起身,往楼上走了。
待他走到转角处,眼角的余光里,客厅早已没有了布彻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