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靖难,清君侧,除奸逆!”
“吾乃大明祁王,降者不杀!”
朱桓一手高举着“祁”字王旗,一手持银枪,策马而行,身后是三千白马义从。所过之处,百姓不知所措,他们只知道遇到王爷得下跪,便齐齐下跪。
而镇江守军的军心溃散,见到死守的城门被攻破,心中的那根弦便绷断了,丢盔弃甲,高呼“祁王千岁”!
其余人见状,也放弃了抵抗,丢下兵器,下跪投降。
朱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特么的,幸好唬住了。”
不是所有的军队都像京营一样久经沙场心理防线坚定,镇江城的守军,他们的心理底线便是这座城,城门破了,心理防线也就破了。
若是镇江守军死战,朱桓和他的三千白马以从都要死在这里。
朱桓率领白马义从横贯镇江城中,沿路士兵看到其余人都下跪喊“殿下千岁”,以为城已被攻破,便纷纷下跪投降。
一直杀到东门,镇江守将正站在东门城墙上摇旗呐喊,振奋军威,不经意向后方撇了一眼,人都懵住了。
“什么情况啊!”镇江守将揪住身边副官怒吼:“十万燕师被老子堵在城外,怎么特么都投降了?!”
“不知道啊,将军。”副官说:“那人打着‘祁’字王旗,好像是从西门杀进来的。”
镇江守将站在城头向下望去,果然是祁字王旗,不过却只有几千骑兵而已,不由大怒:“他娘的,西门的守卒是吃屎长大的吗!几千人就把他们打的屁滚尿流了?老子镇江守军几万人,一个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我草你妈的,给老子反击,反击!”
“站起来,不准跪!”
镇江守将站在城头大吼:“他们不过几千人,站起来,不准跪!”
“给老子弄死他们!”
城中下跪投降的士兵听到这话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们在镇江守将的提醒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看向白马义从的眼神有些不善。
朱桓暗道不妙,他观察到城中的镇江守将正在陆陆续续的将白马义从包围,那样子仿佛恨不得把朱桓切成肉泥喂狗!
“严纲,给我一把弓!”朱桓将王旗和银枪抛给了张辅,接过了严纲丢过来的柘木硬弓。
朱桓将羽箭搭在了弓弦上,瞄准了城头上的镇江守将。
朱桓要一箭毙了这坏事的镇江守将!
不过朱桓的心中也没准儿,他前世的时候倒是喜欢在靶场玩玩组合弓,但那也不过是个业余爱好的水平。
而现在他和那个镇江守将之间距离超过三百步,这就纯属是考验运气了。
朱桓将弓弦拉满成圆月形,双眼聚精会神,死盯着目标。
承受了巨大压力的弓箭响起了“吱吱”的紧绷声,仿佛随时会断裂。
“去你妈的!”
“啪!”
朱桓松开了箭矢的白羽翎毛,拓木弓身瞬间破碎,箭矢撕碎了空气,犹如咆哮的猛虎,直取目标首级!
“给老子围住他们,打死……呃!”
城头镇江守将的咽喉被迅猛的箭矢撕碎了咽喉,他捂着喷涌鲜血的脖子,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最终无力的从城头跌落了下去,“噗通”一声砸落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城头的守军都慌了。
这他妈什么情况啊!
城中,张辅震惊的看着朱桓:“他娘来个奶白的雪子,这特么也太神了吧!”
隔着三百多步啊!
普通弓箭手的射程在六十步到八十步,经过训练的精锐弓箭手可以达到一百步,而最擅长骑射的蒙古人,可以达到一百二十步的射程。
三百步?这特么是后羿吧!
张辅并不知道,射完这一箭,朱桓也松了一口气。
这一箭纯属是他蒙的啊!
不过别人不这么以为,其他人见到他隔着三百步射杀了镇江守将,纷纷大受震撼。
刚才围上来想要剁了朱桓的镇江守军此时心里也打了退堂鼓,缓缓后退。
朱桓趁着众人都被唬住,高声喝道:“本王奉天靖难,今镇江守将忤逆天意,为吾所杀,尔等是也要违抗天意吗?!”
古人敬畏神明,你跟他们说“再不投降我打死你们”,他们可能不搭理你。但是如果你说“我代表上天,你们再不投降老天爷就要来收拾你们了”,他们必然会心生退意。
更何况朱桓隔着三百步射杀镇江守将,实在是太有威慑力了,再加上这一番言语恐吓,当场就把城中守军吓住了。
“难不成,这真是天意?”有人不确定的问。
“挖槽,这他妈是活神仙啊,隔着三百步杀人,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那……降了?”
“降了降了,我可不想忤逆天意。”
众人陆陆续续的下跪投降,高呼“将军威武!殿下千岁!”
至此,镇江士气散尽,无人敢战!
张辅对朱桓那是心悦诚服。燕王府十万大军都没打下来镇江,而朱桓只带着三千轻骑就做到了!
“把东门打开,让天军入城!”朱桓对东门剩余守军吼道:“把镇江守将吊到城头,让所有人都记住,这就是忤逆天意的下场!”
守军不敢忤逆,老老实实的去开门。
……
镇江城外
原本已经想要撤军的朱棣愣住了,他发现原本已经进行到白热化的攻城战,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疑惑的看向了姚广孝:“老和尚,这什么情况,镇江城的守军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呃,我也不太清楚。”姚广孝也有些疑惑:“莫不成是想松懈我军,然后趁机反攻?”
然后……他就看到,城头上的守军把一具尸体吊了起来。
“卧槽,那特么是镇江守将吧!”朱棣大惊:“如果镇江守军是想松懈我军,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啥啊?”姚广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追随朱棣打了这么多仗,还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这什么意思,先把己方最高指挥官吊起来助助兴?
“殿下,城门开了!”燕王府的一名将军向朱棣喊道。
朱棣懵了,他看向了姚广孝:“老和尚,这又是什么意思?”
姚广孝犹豫了一下,说:“莫不成……是敌军得了癔症?”
“几万人一起得了癔症?”朱棣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