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房门被打开，梅林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抱怨道。
“这里真大，科长你不知道我花了很久才走到这。”
“找到了就好了，真可惜，这位亚雷克先生接下来要带我们去参观下工厂了，重点是参观下在陶瓷胎上彩绘的工艺。”
不管他答不答应了，只得先落实。
梅林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上级从来没展现什么美术和艺术上的造诣，平时除了看报纸外也没想去参观美术馆之类的，现在突然想去看看彩绘自然是个借口。
“行，反正我体力好，亚雷克先生我们出发吧。”
亚雷克听到参观彩绘明显脸色变了回来，不过还是假装说道。
“其实没啥可看的，那里颜料味道中，而且没有壁炉。大部分负责上釉和彩绘只是一个粗通教育的员工，估计会冒犯到两位。”
“没事，就去看看吧。”
看见安尼克打定主意，亚雷克带着二人离开了办公楼，朝着冒着黑烟的熔窑那边走去。
一座巨大钢结构厂房就在中间，左边和右边分别树立几座带着高大烟囱的砖石结构的熔窑。
“这边左边的熔窑内都是来烧纸胚的，用中高温度差不多1000多度左右吧，把黏土烧成白瓷胚或者陶器，然后等冷却后，送到中间这间厂房内彩绘和上釉之后，再送去右边的窑里再进行二次烧制，在彩绘的图案外再烧制成一层透明的釉质层。”
这点安尼克倒是很清楚，自己以前在地球上学过，然后问道。
“你们这实现了分区处理吗？烧制瓷胚的和成品不在一个窑内。”
“那是自然，这样做方便控制参数，检修起来也方便很多。对了进去吧，彩绘在这间厂房里。”
亚雷克带着两人通过边上小门，进入了车间内。
“啊切。”
梅林揉了揉鼻子，这里味道的确有点大，整个巨大车间内分成两个区域，分别是靠近大门的上釉区域和后面的彩绘区。为了抵御严寒，大门关的死死的，这屋内的采光全靠窗户，然后搭配墙上的煤气灯。
里面的人倒是不多，二十来个带着口罩的女工在用毛刷小心给已经画好图案的半成品上涂上透明的釉层。
地上按大小摆放着从花瓶花盆到茶盅茶杯各种半成品，然后有人拿着装满稻草的木框一件件往里装，应该是准备拿去烧制。
“全手工制作啊，亚雷克先生，你们这些产品不便宜吧。”
安尼克盯着全套的流程问道。
“哈哈哈，还行，主要看产品，其实雷博先生也有准备扩大产能，为广大普通的市民阶层提供服务，等雪化了就着手准备了。”
看完上釉区域，彩绘才是安尼克想看的。
果然相对上釉区杂乱，彩绘区就相对工整很多，十来个穿着白大褂，衣服上上面被各种颜料涂成七彩，有男有女，都拿着画笔在白瓷胚上画着图案。
每个员工都有一个专用的桌子，上面摆放颜料盘，还有各种大小型号的画笔。
貌似负责的绘画也不同，有负责画类似油画那种，也有负责简单纯色花纹那种，安尼克还看到几个围着一幅山水画在临摹道瓷器上，他们有着东方式的面貌，塌鼻子和黑色的眼眸。
安尼克指着那边临摹的人说道。
“这几位是赛利斯人把，你们高价挖来的？”
“是啊，几十年前弗朗塔尼亚远征东方惨败后，整个西大陆都对这个古老强大的国家相当向往，赛利斯的瓷器在西大陆可是天价了，所以即使是我们这种赛利斯风格的瓷器，也是相当有利润的。”
仿造开始吗？倒是商业的一贯套路。
“所以苔丝生前就是在这负责彩绘的？”
安尼克把问题重新拉回案件上来。
“是的，她的遗物已经被打包好转交给家人了，至于工位，你知道我们也不是做慈善的，自然转交给其他人了。”
这番回答倒是没啥问题，安尼克表达了感谢，然后顺着车间走了一圈。
这怎么有烤炉？
墙角那有一排低矮的红砖制成的烤炉，就是自己老家常见的那种厨房里制烤鸭烤鸡的小型烤炉。
有问题，但是现在肯定不能问，安尼克没提出问题，直接越过那走了回去。
“梅林，今天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苔丝小姐死因还是去颜料厂那看看吧。”
直呼梅林？梅林反应回来，然后配合说道：“我都说了，科长，我们今天来这完全是浪费时间吧，雷博议员的企业难能有问题。”
“那就当来拜访了嘛，我都没来访问过，就是忘带礼物了。”
亚雷克听到这自然露出笑容。
“不用这么客气，对了，我代替雷博先生准备了点小礼物，希望不要嫌弃。”
“哪能嫌弃，走吧，梅林，不知道雷博先生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安尼克故意流露出贪婪的语气，梅林都差点信了。
三人回到办公室内，亚雷克让人拿来了两个布口袋，里面装着两个纸盒子。
“一点小礼物，希望不要嫌弃。”
“那能，我能现在拆开看看吗？”
“自然，请。”
安尼克与梅林拿出纸盒子，打开后一看，一套有着精美的菜色图案的陶瓷茶具。瓷质细腻通透，器型美观典雅，彩面润泽如玉，花面多姿多彩。
“好东西啊，梅林先生，我们怕没有足够好的茶叶和咖啡配得上这套茶具了。”
“我想科长你的判断是对的，这套茶具不会低于十镑的。”
“啧，谢谢雷博先生的慷慨了，那我们回去吧。”
“行。”
安尼克拿走了苔丝的档案，约定好一周后送来后，亚雷克亲自把二人送到马厩那。
“打扰了，亚雷克经理你不用送了。”
“行，你们两位顺利。”
看着马车消失在墙角后，亚雷克露出笑容。
“雷博先生真是懂这些布鲁盖的警官，被家属逼着或者有点泛滥的同情心，就热血冲来调查，没有进展后，自然就会放弃。拿了好处之后，应该不会纠结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