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和春住
言徵面上没什么变化,顾自为晏晚晚盛了一碗汤,端到晏晚晚跟前,“这汤还不错,娘子尝尝。”
缃叶与晏晚晚目光相触,交换了一个眼神。
晏晚晚却是想起了昨日言徵与她说的什么同样的招数再用一回就会打折扣的话,她总觉得他是话里有话,却不知他是个什么意思。
于是晏晚晚抬起眼看了看他。
陆衡也在看他,却是皱紧着眉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言徵蓦地转头瞥了他一眼,陆衡一怔,面上神色陡然收敛。
“这本是安明兄你的差事,我们只是帮你的忙而已,你想要如何做,由你说了算。”言徵语调平淡却铿锵。
晏晚晚抬起眼极快地一瞥他,垂眸掩下眼底一闪而没的异光。
“不过……安明兄如果是让我建议的话,我建议安明兄稍安勿躁,再等上一等。”言徵一边说着,一边又给晏晚晚夹了一只小巧的花卷。
“等?等什么?”陆衡一双浓眉紧蹙了起来,以他对言徵的了解,他心里登生不太妙的感觉。
言徵没有说话,勾起唇角轻轻一笑,那一笑让陆衡更是不安了起来。
正待将人揪出来细问,不远处陡然传来阵阵人声吵嚷,而且声音越来越近,似是朝着这边来的。
言徵嘴角的笑弧一扩,“这不就来了?”转头对上晏晚晚怔忪的眼,他抬起手轻轻一触她的脸颊,轻声道,“不着急,娘子先慢慢用完早膳再说。”
晏晚晚却哪里还慢得起来?三两下将那花卷吃了,又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都说让你慢点儿了,又没人与你抢,噎着了怎么办?”言徵叹了一声,语调轻柔地数落了一句,掏出帕子递给她。
晏晚晚擦了擦嘴角,看着那帕子上淡淡的油渍,有些不好意思就这么还给他,想了想,将那方帕子掖进了袖子里。
就在这时,一行人已是乌拉拉地直接走了进来,当先被簇拥着的是个锦衣少女,穿一身艳红色的锦衣,身上的衣裙用金线绣着牡丹,头上的珠玉轻晃,将这屋子都映得亮堂了些,一看便是贵不可言。
在这珠光宝气中,她虽明艳但仍显两分稚嫩的五官倒不那么引人注意了,但晏晚晚还是注意到她面带薄愠,环视周遭时目光在她身畔的人身上落了落,一怔之时,眼底隐隐滑过一抹诧异,面上的愠怒竟是收了两分,将目光移开之后,便再没有望过来。
看来是认识的,好似还对这人有两分忌惮。晏晚晚若有所思仰头看了看身边人。
言徵恰好也正垂目看她,四目相对,他嘴边噙着惯常温和清雅的笑,目色缱绻。
“安明哥哥既有这样的好去处,为何不邀我一道,还要让我从别人嘴里听说,让人赶紧准备,天没亮就从城里赶过来。”少女的声音朗脆,好似金玉相击之声。
竟是来找陆衡的吗?晏晚晚蓦地转头看过去,这才瞧见陆衡看着面前的少女,脸色很有两分难看,一时竟是抿嘴不言。
而那少女目光逡巡了一圈儿,目光从晏晚晚身上掠过,在她和言徵十指交握的手上停了停,小嘴微张,似有些怔愕,再望向一旁的缃叶时,目光便是停住了,眉缓缓皱起,眼神更是透着两分打量,看得缃叶略有些不自在地垂下了头。
晏晚晚蓦地想到了什么,目光在面色铁青,却一言不发的陆衡与那紧盯着缃叶打量,神色明显不善的少女之间兜转,蓦地恍然。
室内明明有很多人,可一时之间,却是悄寂无声,落针可闻。
因而,那道由远及近的跫音落在耳中便显得格外突兀。秦四海脚步匆匆赶了来,到得厅中时,已是满身的汗。
见屋内人多,且都站着,恍若无声对峙,气氛显得很是古怪时,他一时怔住,讷讷无言,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视而过,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朝着那少女深深一拜道,“不知公……”才起了个头,就感觉到少女眼角余光一瞥,恍若一记冷刀扫了过来,秦四海头皮一紧,连忙顿住话锋,才又道,“……不知贵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方才下人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贵人海涵!”
晏晚晚却听得眉心微提,公?公什么?不着痕迹瞥了少女一眼,眼底掠过一道异光,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捻了捻裙幅。
少女终于施舍般睐了秦四海一眼,却也只一眼,便又转目望向了陆衡,“我也要住在这里,快些带人去给我收拾间房间出来。”
秦四海却有些为难,“这轻梦小筑虽有两栋楼,可朝向好的卧房只有那么几间,不如去左近的典云间,那里……”
“我说我就要住在这里,听不懂吗?”少女却不等秦四海说完,便是打断了他,“若是没有好的房间了,那……便让她将她住的那间让出来好了。”少女蓦地抬起手来,涂着鲜红蔻丹的食指直直指向半垂着眸子的缃叶。
晏晚晚眉心一蹙,正待上前去,手上却是一紧,她抬起眸子,见言徵冲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晏晚晚微怔时,陆衡却已经沉声道,“你闹够了没有?”
“秦会长,麻烦你将安明兄的房间收拾出来,将这些人都先带出去安置吧!”言徵在陆衡话音刚落时,突然徐徐开口,温润带笑的嗓音在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好似拂面而来,让人如沐春风。
秦四海与言徵那一双清润的眼睛对上,又悄悄瞄了陆衡和那少女两眼,见他们虽然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可却都没有反对,终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是”,转头对方才那少女带来的人道,“诸位都随我来吧?”
那些人也是瞧了瞧少女,见她没有出声,这才弓身退了下去,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儿声息,安静且规矩。
室内登时只剩下他们五人,言徵笑着拉了晏晚晚道,“走吧!”
晏晚晚没有立马迈开步子,不放心地朝着缃叶招手,让她一起来。
“别想走!”
“等等!”
却不等迈开步子,就听着陆衡和那少女一先一后喊道。
那少女一个扭身到了他们跟前,伸长手臂将他们拦住,目光瞥过言、晏二人身后眉目清淡的缃叶,落在言徵面上时,带着两分委屈,咬咬牙道,“雪庵哥哥也在自是最好,可得给嘉禾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