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茹央愣住,饶是一向冷静的萧云宴看到眼前的一幕为之震惊。
一群密密麻麻的海洋生物将他们围在中央。
萧云宴本能地将谢茹央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应对。
谢茹央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海底生物,这些海洋生物应该生活在深海,大多数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品种。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海洋生物,尤其是他们色彩斑斓极为艳丽。
谢茹央开启医疗系统,检测着他们周围水质,数据出来,水质中携带着毒素。
水质中的速毒素应该是海洋生物带来的,他们为什么会出现?
萧云宴的目光紧紧注视着眼前这些有毒的海底生物,心里却在谋划着脱身的办法。
倏地,水波荡漾,细微的动静如同声波一般,传达到海底的每一处。
他们这周围的海洋生物犹如离弦箭羽直接朝着他窜过来,速度之快,仿若下一刻就会将他们啃食干净。
嗖——
两人从水中消失,海洋生物那极快的速度形成了巨大的惯力,狠狠地撞击到岩壁上。
扑通,扑通,海洋生物瞬间晕死了过去。
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水中,红衣飘逸在水中,似是一副水墨画,艳丽而浓重。
蛞蝓出现,海洋生物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四散开来。
“人,怎么不见了?”蛞蝓开口。
一个透明的海洋生物游到他的掌心中。
“消失了。”
蛞蝓蹙眉,两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不见呢?
可这些海洋生物给他的信息绝对不会出错的。
他眼睛眯起,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却是没有了两人的气息。
蛞蝓料想过他们会趁机再次出现在密室里,所以对密室设下了机关陷阱,却未曾想到他们竟然奔着水晶棺而来。
恐怕他们不止是为了贺兰舟而来,贺兰舟上岛就是想要找到玄度和尚,这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蛞蝓手掌贴在岩壁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水晶棺中真正陆昭的气息。
陆昭死不掉,却也只能终生被困在着岩壁之中,就像玄度那个和尚一样。
蛞蝓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冷笑,多管闲事的人也只能葬身在着千屿岛,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和阿姐在一起的。
想到梁田,眼中的冷意已被温柔给取代了,那是发自内心的柔情。
十年前海上暴风雨,梁田落海,是蛞蝓将她送上了岸。
这些阿姐都忘记了,蛞蝓苦笑。
想了十年,念了十年,却不曾想阿姐将救命恩人错认他人,这都是陆昭的错。
蛞蝓想到陆昭,眼中闪过一抹暴戾的气息,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海洋生物瞬间消失不在。
岩壁中的陆昭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不知外界发生的一切。
蛞蝓纵身上游,窜出了海面。
电闪雷霆,似是将天空劈开了一道口子,海浪波涛汹涌,似是能将天地万物都给掀翻了一般,万物都为之避开。
蛞蝓却感受不到这样的风浪,悠闲地潜伏在海面上,仿若天地之间的危机都成了他的陪衬。
飓风将树木折断,岛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蛞蝓上岸,悠闲地行走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中,不受任何的影响。
山洞在好处,海水不可能倒灌,但飓风却灌了进去。
幸好这个山洞九曲十八洞,缓解了飓风的威力,但梁田也能清晰感受到这次暴风雨的恐怖。
雷声阵阵,释放着恐怖的威力,。
梁田将毯子紧紧裹在身上,她出不去,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暴风雨的恐怖。
父亲和其他叔伯就是死在这样的暴风雨的海上,而她却侥幸活了下来。
如果当年真的是蛞蝓救了他,而不是陆昭的话?
梁田当年睁开眼睛见到的便是陆昭,便以为是陆昭救了她。
可如今想想,这件事情有着太多的不对劲,当年她是在海上遇到风暴雨风的,是如何飘到千屿岛的岸边的?
蛞蝓的话,让梁田觉得自己应该是忽视了某些事情,但她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往应该和他有什么关系。
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在天地间,山洞里的梁田却恍若未闻,她在努力回首过往,想要寻找记忆中是否有蛞蝓的存在。
当年暴风雨,他们的海盗船掀翻,所有的人落海,她亦是如此。
父亲包括其他的人全部丧生,而她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梁田坠海的地方距离千屿岛有一百海里的距离,正常情况下她一个昏迷的女童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千屿岛岸边的。
或许在这段时间蛞蝓出现并且救了她,梁田推测着整件事情的经过。
因为海上那段记忆她是昏迷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千屿岛的,蛞蝓?
蛞蝓将陆昭藏起来,利用戚刚控制了千屿岛,囚禁了她,只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不甘心呢?
梁田望着手腕上的玄铁,苦笑不已。,
蛞蝓和陆昭不一样,虽然他极近模仿落照的言行,但他们却有着太大的区别。
陆昭心思缜密沉稳,而这个蛞蝓当真是心思简单,却又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蛞蝓是一个在性格上十分矛盾的人,算计陆昭,利用戚刚,也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却真实发生了,就好像她是真的被蛞蝓给囚禁了起来。
蛞蝓走进山洞,看到的便是梁田垂眸的模样,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似乎只有看到阿姐,他暴躁的心才会安静下来。
那道炙热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梁田抬眸,正好撞到了蛞蝓那道温柔缠绵的目光。
梁田的心神一动,她没有办法忽视着蛞蝓对于她的爱恋。
那是一份真诚的爱呈现在她的面前,可恰恰就是因为这份爱意,让这个千屿岛陷入这样的境地。
“阿姐怕雷声,我来陪阿姐。”
梁田挑眉,自从上次坠海她是惧怕声的,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
每次打擂,她都会运功调息,缓解了雷声带来的恐惧,他竟然也知道?
蛞蝓抬起脚步,走了进来,湿哒哒的袍子贴在身上。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