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们挑孩子果然不简单。”
彦妍问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大牛看了眼旁边的士兵，见小姐示意他没事后，开始讲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原来他们每两户负责一个县，挑选的孩子以吃过r肉的为先，然后是之前得过病的，最后才是身体健康的，年龄的话七八岁最合适，超多十二岁的不要，男女没有限制。”
“我那边也是，首先问有没有吃过肉，有的话就会问下年龄，只要身体没得病，就会留下。”默娘补充道。“我还听那两个管事抱怨，说能选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为了跟家主交差，只能放宽条件。”
他们说的这个挑选条件倒是有意思。
“还有吗？”彦妍问道。
“有，”大牛继续说道，“我听他们说好多灾民都要留个儿子继承香火，只要灾民将这个预留的孩子交出来，他们就能再坚持半年。”
小甲脸色变得不太好，“他们是不是又要涨价？”
大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
“这些人真是该死。”小甲气的跺脚，可最终只能无力的叹口气。“哎。”
彦妍已经猜到大概的可能了。
“官府是从他们手中购买的粮食？”
小甲点了点头，心有不甘，“先不说那些大家族，城里光是存粮上百吨的商户就不下两百家，上千吨粮食的有五十多家。这些粮食要是拿出来，就算灾民一天吃一顿，也能吃好几年呢。”
将军他们算过。
九十万灾民，一天差不多吃掉4吨大米，8吨麸糠，一个月就是120吨大米，保守点，100吨能撑一个月了，一年就是1200吨大米。
多吗？很多了，但是对于那些大商户来说，他们只要一人出一半，那两百户就是一万吨，能让灾民们吃上八年都吃不完的。
再说了，他们又不会白拿，是给钱的，就这，那些商户都不同意。
粮食不但天天涨价，还限量，简直欺负人。
要知道，他们囤的粮食可是旱灾刚开始低价收购的，现在高出百倍的价格来卖，也不怕天打雷劈。
要不是国家力保这些灾民，将国库的钱都拿出来，这些人早就饿死了。
“锦川那些商户，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无奸不商，他们一点家国情怀都没有，就知道赚钱，呵。”
小甲满脸的嘲讽，同时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彦妍有些不解，“你们老大怎么没带你们去借粮？”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换成她，谈不拢就直接抄家伙。
小甲苦笑，“怎么没借，不过被人给阻止了。彦小姐你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要来挑选孩子吗？”
嗯？两者有关联吗？
朝廷不可能阻止，那么就是一个让朝廷不得不听命的存在。
“天殿？”她首先想到了这个所谓凌驾于国家之上的势力，再想想李强曾经的做法，这个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彦小姐也听说过天殿吗？正是他们。”
他的无力感就是因此而产生的，“没人敢违背天殿的命令，即使是我们的大将军也一样。据说、、”
他停顿了下，四处看了下，然后压低了声音。
“据说，上面那位没有得到殿主的认可，他又不愿退位，所以有了大旱十年的惩罚。”
说到这，他愤愤不平，“你说，他们上面的人不和，自己想法子解决啊，或者单挑，实在不行开战，为啥拿老百姓的命开玩笑？什么狗屁殿主。”
最后一句，他骂的很小声，让人几乎听不出来。
他的家人虽然有军队里照顾，可别人呢，就活该吗？老百姓的命就这么贱吗？
至于为啥没有骂上面那位，因为那位将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赈灾了，并没有不管老百姓的死活。
大旱的说法是彦妍第二次听说。
她一直觉得三年不下雨，不正常，可若是人为，那个殿主要多么厉害才行。
她打算低调一些，尤其遇到天殿的人，在没弄清楚对方到底什么情况时，尽量不要起冲突。
“彦小姐，我要回去一下。”
小甲想起来，要给韩副将去报个信，趁着粮食涨价前赶紧买进来一批。
不等彦妍说什么，小甲拔腿就跑了。
彦妍捏着下巴，神色有些严肃。
小勇仰头看着母亲，同样是担忧的神色。
“娘，计划会不会和那个天殿冲突？”
“我也拿不定主意，其实九十万人都不叫事，有钱就行，问题是，灾民们有东西吃了谁还卖孩子？”
那肯定会和天殿的计划冲突。
小丹无畏的说道，“娘，你们都是神仙，怕他做什么？”
彦妍摸了摸闺女的小脑袋，笑了笑没说什么。
自家人知道自己家事，她这个超市神仙完全是虚构的。
小勇为妹妹解释，“虽然娘跟那个殿主都有神仙撑腰，但是一个是四大国都忌惮的盘踞已久的大势力，一个是刚刚组建起来的两百人小队。你说这有可比性吗？”
“哦，对哦，”小丹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什么，“娘，那咱们也发展势力啊，这么多灾民呢。”
“不可能。”小勇再次为她解释。
“官府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娘将这么多灾民发展成为自己的手下呢？我记得夫子说过，个人是不能拥有私兵的，就算是护卫或者家丁也有限制，要根据身份来限定人数，一旦超了，就触犯了律法。”
“那为啥天殿就那么厉害，连军队都怕？”
这个问题小勇一时答不上来，只能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对方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简单，也许对方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也许对方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势力呢？”
要想知道为什么，必须去进一步了解，现在什么想法都是猜测。
彦妍温柔的摸了摸儿子的头，轻声说道，“不用操心了，我改一下计划就行。”
“娘，”小勇有些不甘心，“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彦妍并没有觉得可惜，“机会还会再有的，只要完成任务就行，大不了我再换个地方。”
原本她想玩把大的，把销售模式从零售改成批发，再给自己的身份渡波金，不过介于这个天殿的存在，她还是稳妥一些好。
“不过，我会试一下，我相信比起挑孩子，这些人肯定更愿意做正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