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一边伺候他洗漱,一边轻声说着话。
也就是唠家常,说说家里这段时间的事,在关心一下丈夫在外面辛苦了,下个月还会不会出远门。
宋信目光柔和的看着妻子,抬手将她鬓前的发丝别在了耳后。
三夫人脸色泛红,目光微闪,害羞的不敢看他。
宋信忍不住轻笑,明明成亲多年了,她还是这么害羞,像刚成亲时。
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变,还是她,也是他想要的。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三夫人微微摇头,在她看来为丈夫操持这个家,让他能安心的为皇上办事,是她应该做的,比起在兰家,不要太幸福。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听到宋信耳朵里很舒服。
他伸手将她轻轻搂在了怀里,柔声开口。
“我的工作经常四处跑,不适合带你和孩子出去住,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她诧异的抬头,一双眸子闪着星光,因为激动,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的意思是,是、、、”
没等她说完,宋信笑着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是不是高兴坏了?”
“我、、我没有,其实现在这样挺好的,真的。”
三夫人想到分府过对丈夫的影响,立马压下心中的激动,然后开始反对。
“夫君,你不知道,这次打理公主的婚事,婆婆带我一起了,我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二嫂对我态度也变了,孩子们也经常在一起玩呢。”
说到这,她仰头看着丈夫英俊的容颜,祈求着,“夫君,你和二哥和好吧?”
宋信微微一怔,然后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必须先分家。”
三夫人没再劝,她了解夫君,一旦拿定了主意,就是说一不二。
“好吧,对了,母亲来信了。”
宋信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娘有什么事吗?”
“母亲想回来参加公主殿下的婚礼,顺便看看孩子们,她说想孩子们了。”
“哦,”宋信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停顿了一下,状似不在意的问道,“你怎么回复的?”
三夫人轻轻抓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目光有些紧张。
这让宋信的心微沉,这么久了,难道还是不行吗?
“夫君,我拒绝了母亲,你会不会生我的气?”然而下一句话,让宋信的心又恢复正常。
他嘴角微勾,满意的点了点头。“处理的很好,娘的身份本就不适合参加公主的婚礼。”
听到夫君的肯定,三夫人的紧张才去了一半,她缓缓松了口气,然后开始絮叨。
“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一直不安,生怕你知道后会不高兴。
我知道你是最孝顺母亲的,可是母亲若是真的想参加婚礼就算了,我就怕到时候兰家又贴上来,若是在公主府闹出什么事,母亲肯定会被处分,到时候我怎么跟你交代?
思前想后,我只能擅自做主拒绝了母亲,我想着等过两天带两个孩子去看看她,到时候任她打骂都行,总比在公主府闹出什么事好。
夫君你不知道,他们居然又找上门来了,因为婚礼的请柬没有兰家,他们觉得没面子,想要让我弄一份请柬。
我牢记你的话,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把他们打发了。
我猜啊,肯定是他们去撺掇母亲,所以母亲才会来信要参加婚礼。
哼,他们真是太坏了、、、”
她絮絮叨叨的,宋信满眼温柔的望着她,他的表妹终于长大成熟了,能独挡一面了。
这样他就能放心的出门办差了,最多半年他就能带她和孩子们分府过了。
家族很好,但条条框框太多,大家族的生活并不适合她,他想给她一个可以做自我,可以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做什么的家。
就像现在这样,能放下一切负担,防备,压力,做她自己。
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些。
半夜。
宋家一处偏僻的院落,假山后。
“我警告你,要是敢破坏小远的婚事,我让你生不如死。”男子冷冽的警告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
接着是一个女子悦耳的声音。
“宁侯爷放心,破坏他的婚事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那你秘密将我引来此地做什么?”
“找侯爷做个交易。”
“我没什么交易跟你做,既然皇上放了你一马,你就该惜命,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的。
别让我知道你再对小远做什么手脚,否则,弄死你,对于我来说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呵呵,是啊,就好比夏家,宁侯爷不是随随便便就灭了夏家满门吗?”
“怎么?要报仇?”
宁志目光变得阴沉,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
女子,也正是夏静儿,就算被人掐着脖子,依旧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带着笑。
宁志眉目变得冷峻,手上用力。
夏静儿呼吸变得困难,她微微张嘴,说了几个字。
宁志脸色顿时一变,掐着她脖子的手改为抓着她的衣襟,急迫的欺身,死死地盯着她。
“你刚刚说什么?”
夏静儿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衣襟。
宁志目光不断的变幻着,最后还是强忍着急迫的心情,将她放开。
“你最好别骗我,否则我把夏家的坟刨了。”
对付夏静儿,他自然知道从哪里入手。
果然,话一出,夏静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光冰冷的盯着他。
宁志冷笑了一声,毫不畏惧的与她对视。
片刻后,夏静儿抿嘴笑了。
紧张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
“宁侯爷放心,我既然说出来,那自然是真的,想要知道具体的信息,那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这次宁志没有再推辞。
夏静儿酝酿了一下情绪,笑容甜美,声音轻柔的说道,“杀了嘉和公主。”
这个交易让宁志很是意外。
“据我所知,你们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甚至她还帮过你,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用蛊虫控制了我,比如现在,我嘴上说着要杀了她,可是我的情绪,我的思想却与之相反,甚至我不能有一点对她不利的念头,否则,轻者头疼欲裂,严重了会吐血而亡。”
夏静儿的语气欢快了不少,甚至脸上的笑容看上去像是在说什么高兴的事一样。
宁志心道,难怪说到嘉和,她的表情和语气就变得怪怪的。
而且这女人不简单,居然找到了漏洞。